南泉县民风向来彪悍,暴力案件在整个江城的管辖范围内一直名列前茅。
县城里三天两头就会发生大规模打群架的事件,个人VS个人的摩擦更是每时每刻都在发生。
外界都说南泉民风彪悍的原因有两个,其一自然是这里的百姓穷苦。
位于穷乡僻壤的山坳坳里,交通极为不便利,到现在连一条高速公路都没有。
贫穷造就了南泉百姓无所畏惧的性格特点,遇到任何事就一个字,那便是“打”。
其二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民国时期这附近是大批土匪山贼的盘据地,打家劫舍,杀人越货根本不在话下。
因为穷,老百姓白天为民,夜里为匪,打劫路过的商贾权贵,美其名曰: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几十年前南泉境内还流传着一句话:嘴里嚼着腊肉肉,手里把着土喷子,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钱!
所以南泉的莘莘学子唯一的梦想就是考出去,去往江城或者更大的城市发展。
这也造就了一批又一批的文武官员诞生,战乱时期就出兵将,和平时期则出政客。
近些年能够代表南泉政治底蕴的第一人,非侯卓良侯书记莫属了。
突兀的声音突然传来,打断了彪悍农妇霸凌九灵观九一道长的行为。
一帮凶神恶煞的乡民齐齐扭过头,恶狠狠的寻找着声音来源。
那个姓陈的乡派出所所长也很好奇,一番打量,最终将目光定格在了不远处的周墨跟胡佳一身上。
瞧两人身上的打扮,明显就是附近市县过来的旅客,特别是那位样貌极美,酷似洋妞的美女,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子贵气。
陈所长看了眼正欲发作的村民们,怕他们为难游客造成不良影响,主动呵斥道:“外乡人有热闹就瞧,别沾火星,小心引火烧身。”
一个派出所的所长,居然帮着一群刁民为难山上道观的道士,胡佳一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遇到如此离奇的事情。
冷哼一声道:“这位警官,你不管这帮无礼闹事的村民,反倒管我这个说公道话的游客,你们九灵乡还有没有王法了?”
陈所长哪会想到一个游客,居然敢跟一群本地人发生冲突,当即就被噎了一下。
正准备开口进行回应,先前那个农妇将他一把推开,龙行虎步上前,左右打量着他们二人。
“哼,哪里来的骚娘们跟狗东西?连俺们威旺厂的事情都敢管,活得不耐烦了是吧?”农妇虽然没文化,但骂起人来却有一手,而且特别低俗。
胡佳一活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骂骚娘们,气的她胸口一阵起伏,那张异蕴风情十足的小脸都给胀红了。
农妇这边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见了,顿时发出阵阵淫笑声。
有个面容阴损,秃顶的汉子上前一步,色眯眯的打量着胡佳一,下流的说道:“洋妞的气性还不小,咦...头发咋是黑的?我看小电影里的洋鬼子都金毛啊。”
“哈哈哈...”他说完,现场顿时发出一阵爆笑。
哪知话音刚落,秃顶汉子的衣领就被人给揪住了,不等他反应,整个人拔地而起,竟是被那个男游客给提了起来。
“你他妈嘴巴放干净点,信不信我现在就给你来个脆的?”
别看周墨不显山不露水,看似文人做派,其实体壮如牛,当年在大学校园就是有名的运动健将。
而面前的秃顶汉子不到一米七,又黑又瘦,就跟山里的猴子一般。
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将对方给提了起来,勒的汉子脑瓜顶都成了酱紫色,喉咙里哼哼唧唧直翻白眼。
“放手,你他娘的放手!”
“草,找死是吧?”
周墨的举动引起了众怒,一帮乡下人摩拳擦掌,恶狠狠的叫嚣着。
眼看着事情就要闹大,陈所长赶忙上前来劝,别看他是乡派出所的所长,其实权力根本没有多大。
像他们九灵乡这种穷苦地方,能维持不发生动乱就很不错了,所以平日执法都是以安抚情绪为主。
陈所长大声劝着,一帮九龙乡的乡民骂骂咧咧,要不是同伴在周墨手中,早就一拥而上用拳头解决问题了。
就在现场闹哄哄,向着一发不可收拾的境地狂飙时,突然一声暴喝传来。
“住手!都住手!”发声的人正是九灵观观主九一道长。
他声如洪钟,音域极广,一声怒喝瞬间震慑住在场的所有人。
紧接着“噗通”一下双膝跪地,冲着那名农妇大声说道:“丁大嫂,是我不对,是我没有教育好毛毛,让他打了你家的虎头,我在这里给你,给虎头磕头认错!”
身后被两名道士拉着的毛毛叫道:“我没错,是丁虎欺负丫丫,我才出手的,九一师傅你...”
话没说完,任九一就怒道:“你个畜生给我住嘴!”
说完,“砰砰砰”朝着坚硬的地面上磕了三个响头,再次抬头,脑门上已经布满了森然的鲜血。
突如其来的一幕震慑住了在场所有人,全都不可思议的瞧着这边。
周墨心中震撼,手一松,那个秃顶汉子喘着粗气的回到同伴们之中,哪还敢对着美女大放厥词。
农妇本想借着这事敲诈一下九灵观,即便敲诈不来三千块钱,能敲诈一千也是好的嘛。
哪晓得九一道长居然真的跪了,还把脑袋磕出了血,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结结巴巴的道:“任九一,别..别以为你这样,我就..我就会放过你们这的一帮野种...”
不等她说完,任九一就从长袍的内兜里掏出五张大票:“丁大姐,三千块我着实没有,山上什么情况你也晓得,这五百就当我给虎头治伤出的钱,您看成么?”
“道长...”周墨还想主持公道,九一道长一摆手:“施主,我知道您是善人,但这是我们九灵乡的事,您就别管了行么?”
这么一说,周墨跟胡佳一也不好插嘴了,只能干瞪眼瞧着。
陈所长见丁大姐手里捏着五百块,似乎还在考虑,赶忙上前劝慰:“五百不少了,我瞧虎头也没咋受伤,算了算了,就当给我个面子行不?”
丁大姐眼珠一转,就坡下驴道:“成,我今天就给陈所长一个面子,姓任的你记住了,管好这帮野种,要不然下次就要他们抵命!
乡亲们,咱们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