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审也是一脸惊惧地低着头,手里提着这把染血的剑,院中丫鬟小厮无人言语,唯念恩手中拿着搜出来的东西,口口声声喊这人是强盗,要害五少爷。
吕氏被身边的丫头嬷嬷们搀起来,双腿软得似棉花,怎么也撑不住,她身后的丫鬟更是抖如筛糠,有几个已哭了出来,骆胜家的还算胆大,往前走了一步探身去看,问林墨审院里的人这个家丁可死透了?
念恩回话说:“不知道,我们都不敢上前,怕他起来杀害我们,请大奶奶做主!”
吕氏哪里能做什么主?一阵阵心颤腿软,勉强撑着不哭出来,眼睛都睁不开,正六神无主间听到了潘氏的声音,如见天神般转过身去,泪水便激了出来,再也收不住。
潘氏大步走了过来,斥开众人去看这“歹徒”,让人试这歹徒鼻息,一声下去竟无人敢动,念恩试探着往前走了两步,气得潘氏咬牙,斥他:“人都挺了,你怕什么!”
念恩凑过去一看,忽然惊得大喊,跌坐在地,直说“见鬼!见鬼!”
他这一喊吓得众人都唬了一跳,连连后退,唯潘氏撑着,斥问念恩到底怎么了?这大白天哪里来的鬼?
念恩惊声喊:“怎么不是鬼?这人是二奶奶院里的,怎么会到我们院里来?不是撞鬼吗?定是被鬼附体了!”
潘氏脸色一沉,吕氏也撑了起来,她们两人一对眼色,俱是面含怒气,心中火焰窜了个天高,恨不得现就撕了葛眉筱那个贱人!
吕氏顿时壮起了胆子,撑着骆胜家的手,往前走了几步去看这个小厮的脸,还未等看清她身后的丫头们就喊了出来:“是二奶奶的人,是西院的小厮!”
小厮、丫头们俱都站了出来,异口同声地喊认识这人,咬定这人是西院的,还有人说是葛眉筱的陪嫁家生子。
潘氏冷冷地说:“这人已经死了,是不是也无用了,死无对证,我们能拿那遭天雷劈的怎么样!”
吕氏倒是头脑清楚了,一面让人将尸首抬出去,一面让骆胜家的带人去西院要身锲,人是死了,但身锲仍在,怎么会死无对证?
潘氏看看地上的血,打掉林墨审手中的剑,吩咐丫鬟去烧热水,给林墨审去去晦气,她一摸林墨审的手顿时吃了一惊,冷如寒冰,僵得握不起来,惊慌地问林墨审可有哪里不舒服,回身便叫人去请郎中。
吕氏拦住了去请郎中的丫鬟,拽拽潘氏衣袖劝道:“这事还没查清楚,若是传出去了,可怎么好?六王爷正没处寻我们府的把柄,这时候一旦出事,那衡儿、安国侯府,俱都完了。”
潘氏惊愣半晌,无奈作罢,只好将林墨审推进屋子,将念恩叫了出来,避开众人逼问念恩此事实情。
念恩吞吞吐吐,眼神飘忽,在潘氏严厉逼问下,不得已吐露了一半。
“公子昨天一进院就发现了那人,没想到他怀里有刀,只是想刺伤他吓吓西院,没想到刺偏了,又太用力,不小心给刺死了。”
潘氏惊得心神不定,拧着念恩的手叮嘱:“见了老太太,一定不能说实话,要咬死二房,这院上上下下的身锲都在我手里,这倒是不怕,就怕你们说的不一样,露出破绽,那就不好圆了,你们可商量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