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两步来到了我的侧边,由于我是斜坐在地上,刚好能看到她。
她的小脸因为过于激动变得绯红,只见她先是深吸了口气,不大不小的胸脯不断地上下起伏着。
随后罕见的加重了语气,向我说道:“你是不是没听清我在说些什么!我说湖面上的冰不结实,你要掉下去就麻烦了。”
我用食指在鼻子下面不在意的滑了滑,不咸不淡地回道:“这不是没掉下去嘛。”
仿佛是被我气到了,她单手掐腰,粗重的呼吸不断响起,好一阵之后,用手指了指我,像是要指责我,可最后一句话都没有说出,堵气般的走了。
再就是自行车被扶起来的声音。
我无所谓地继续躺在地上,既然我的形象已经崩塌,那我不在乎再差一点。
整个人躺在地上,心中在赞叹这衣服还真的管用,至少比那成千上万的礼服要实在的多,躺在地上,竟一点都没觉得凉。
一阵窸窣的脚步声传来,我本以为是同来歇息的游客之类的,不曾想那妮子竟然没走,竟然又折返了过来。
我仍然躺在地上,抬起眼皮看着她:“你怎么又来了?”
她红肿的眼神之下尽是委屈,犹豫了一下,娇羞之中又带着两分不容拒绝地说道:“你……你不能坐在这。”
我的脾气也忽地上来,猛地坐了起来:“这又不是你家的,你这妮子管的还挺宽。”
她沉默,眸中含泪,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我终于有些慌了神,将手上的烟掐灭,“喂喂喂,别哭啊,我……唉……我这人说话难听,早说你不要管我了嘛。”
她不回答,仍是倔强地说:“你不许坐在这里……”
“好好好,我还真是怕了你了。”我应了一声就坐了起来。
朝亭下走去,她见我起来,稍微站了几秒钟,也回头准备离开。
等她走了两步,我还是不服气地小声说道:“你这妮子,管的还真宽。”
她的身形略微停顿了一下,我心里一惊,还以为她听到了,还好她只是停了一下,不过下一秒就脚下生风一般用更快的速度离开了。
这次我没再犯贱,默默地走到亭子里……
坐在亭子下面,觉得好生无趣,既不能近距离看到湖面,座位又太小,躺在上面还不舒服。
向远处看了一眼,没想到这妮子就站在自行车旁,双手互相轻握放在身前,双目在盯着我这边。
我不禁拍了一下额头,竟然有种后悔住进这个客栈的想法,脑海里突然有了要换一个地方的打算,这妮子有时候真的让人很无奈。
叹了一口气,我百无聊赖的点上了一支烟,靠在木头梆上一口一口的抽着。
眼神的余光一直在瞟向她那边,好不容易熬走了她,我叛逆般的又坐回那个地方,躺在地上抽着烟。
没再在意那妮子,我毫无防备的陷入思绪中。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在几天前还有这样远大理想的我如今变成了一只死鱼,在同样死气沉沉的湖水之上,不要命一样的抽着烟。
这一刻,我有点想苏子寒了,每当这种需要人陪伴的时候,她总是会第一时间出现在我的身边。
随后毫不留情的将我手中的烟夺走,然后柳眉倒竖,质问我说:“小柿子,不是告诉过你只能在我同意之后你才能抽烟吗?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可她又会温柔地从包里拿出来早就准备好的蓝莓糖,让我张开嘴,轻轻地喂到我的嘴里。
她真的很懂我,可我最终还是让她失望了……
我想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并没有像陈晓宇说的那样,找个隐蔽的地方窥探着她,因为我感觉即便她不知道,她也毫无争议的活在了一种束缚之中,我不想这么做,所以只能做坏人了……
在这之后,我又不可避免的想起了程鑫,我想起了我们离别时的那一吻,我总感觉我与她之间还有羁绊,这为数不多的感觉一点都不比我将要死的感觉弱。
不知道想了多久,我竟然有了些困意,用尽最后一丝意识将自己手边的一片枯叶盖到了脸上,我迷迷糊糊地闭上了双眼。
……
唉……
等醒来之后,我先是长叹了口气,然后拿开了还在我脸上的枯叶,看来还没有过多长时间,天上的太阳只是稍稍移动了些许。
只不过头顶上忽然飞过了几只鸟,我怕它们当中有哪个不注意拉屎落在我头上,于是立马坐起身来。
在冥冥之间,我下意识扭头朝客栈的方向看去,不看不知道,只看一眼就让我心里一咯噔。
客栈的那个小妮子不知何时已经回到了客栈,同样在看着我这边,我们目光瞬间接触到一起。
“我去……”我心中惊呼了一声,怕她再来找我麻烦,我条件反射般地站起身来。
她注意到我看到了她,不知为什么看起来也有些惊慌失措,慌慌张张的回到了客栈里,再没声响。
这时候,谁是小偷谁是贼呢?或许我们二人都是小偷,亦或都是贼?
我没顾得上这么多,这妮子实在是奇怪,这也导致我心中想要换地方的打算越来越强烈。
……
早上吃的饭到现在时间不算长,不过也真真切切的来到了午饭时间。
不过我并不饿,于是来到超市里,准备买一桶泡面,可一想到泡面还要向那妮子借热水,我就瞬间打消了这个想法,而是买了一个面包,就充当中午的口粮。
“小心翼翼”地回到了客栈里,我本想着假装看不到她,就这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上楼。
不过看来是我想多了,一进客栈并没有看到她的身影,前台是一位看起来五十岁左右的大叔。
见我进来,对我笑了笑,“是住房吗,小伙子?”
“不是不是,我昨天就在这里了的。”我连忙说道。
“哦哦。”他应了两声,目光停留在我手中的面包上,“小伙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得多吃些好的啊。”
我笑了笑,说道:“是啊,不过我吃过午饭了,就是怕自己不够吃的,再从超市里买了个面包。”
“哦哦。”他点了点头。
等我上了半层楼,他的声音在楼下响起:“有什么需要的就吱一声,别客气哈。”
“好嘞。”
我答应了一声就回到了屋里。
想来那人就是那妮子的父亲了,只是不知道这妮子去哪了,不过也好,自己也少了一份尴尬。
只是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在意那片湖,三番两次的来打扰我,我本以为她是个不爱说话的人呢。
躺在了床上,为了避免与外界有任何交流来乱我心堵,在不需要手机的情况下,我并没有联网的需求,通常都是关机的状态。
而它自然也就成了一块砖头,孤零零的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