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底。
孟和集团开拓疆土的阵地逐渐扩大,由冬城往其他地区拓展。
叶家的项目已经到了中段,进行的如火如荼。
虽说委派相关人员前去督工,但是孟鹤行作为老板,照例需要慰问一番。
月底事宜繁忙,孟和集团和子公司彻底分开之后,相关的牵扯都要理清,全公司上上下下的员工都加班加点,赶在八月到来之前,将分配到手头的工作做好。
孟鹤行在最后一天,来到了南城。
上午抵达,下午就去了勘察正在动工的那一期园区。
叶英忠父女陪同。
这块地是从叶家手下转过来的,更何况叶家在南城也是数一数二的领头人,在房地产行业算是佼佼者。
和这样的人合作,孟鹤行轻松许多。
叶英忠边走边笑,指着不远处一幢正在建的楼宇说:“这些建筑倒是很有孟氏的特点,我记得孟氏养了不少设计师,风格独特,一看就让人知道是孟氏的手笔。”
孟鹤行听他说完,也客套的摆手,眼神深邃,眺望着矗立在半空的建筑物。
侧着身子往叶英忠的方向看了一眼,嘴角的笑意不减:“算是赶巧了,能从叶家手里争取到这块土地,再者,能谈下来融资,也有运气的成分在,总之,往后两家合作,也算是互惠共利。”
叶英忠笑:“听说孟总之前和南城发展银行谈过融资的事?”
孟鹤行神色未变,话语里却是尽显诧异:“这事都传到叶总耳朵里了?”
“那就是真的了,孟总不愧是年轻一代的领头人物,眼光就是犀利,连这块难啃的骨头都能拿下,我听说,南城发展银行的江行长是江总的父亲,怎么不帮自家人?”
“粥多了,自然要分一些给别人,难不成全揽在自家饭碗里,万一有个意外,那岂不是亏本的买卖,更何况,亲父子,才更要避嫌不是?”
孟鹤行轻飘飘地揭过这个话题,将目光重新投到正在施工的现场,指腹在口袋里摸索几下,泛起潮热。
叶舒喻倒是一如既往的坦然,在父亲和孟鹤行说话的间隙,偶尔也能插上一两句话。
叶英忠本想约上孟鹤行一起吃晚餐,权当尽尽地主之谊,但是孟鹤行来之前就已经和江泽牧约好,只说夜晚还有应酬,推辞了。
临行前,叶舒喻倒是打听好戏一般,站在车窗旁边,顶着不甚热烈的骄阳,笑着提及上次两人分别时谈及的话题。
她说:“不知道过了这么久,孟总究竟有没有一点进展。”
旁人或许听不明白这话里蕴藏着的是什么意思,但是孟鹤行却是一清二楚。
再加上叶舒喻一副八卦的模样,倒像是猜定了一个答案。
孟鹤行隔着半扇车窗,视线幽沉地落在外面,眼神清明,神色冷淡,唇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说道:“不牢叶小姐挂心,有这时间,叶小姐不妨替自己挑选几个良婿,毕竟,叶家家大业大,看人得看准。”
叶舒喻没再回话,两人对视一眼,双双移开视线。
直到孟鹤行随行的车辆消失在眼前,叶舒喻才冷哼一声。
叶英忠也是如此,背着手叹气:“孟鹤行真是比他爷爷和大伯还要稳重,做事滴水不漏,舒喻啊,要是你未来丈夫能有他一半,我也就不操心了。”
叶舒喻挽上父亲的手臂,朝着远处变成黑点的影子眺望,开口道:“爸,你女儿不比他差。”
“好好好。”叶英忠被逗笑,“我的女儿,自然是不差的。”
父女俩上车,吩咐司机回叶氏。
——
江家是南城最大的世家。
老宅位于最富裕的商业带,人工引进瀑布群,江父就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
孟鹤行说夜晚有约,并不是诓骗叶氏父女,而是借着来南城这一机会,上门拜访江父。
江泽牧收到消息,提前在大门处安排了人员迎接,才能让孟鹤行的车辆畅通无阻。
车子停在江家宅院前。
孟鹤行和许程下车,一眼就看见站在大门之下的江家父子。
他快步走上前,微弯腰和江父握手:“江伯父,真是好久不见。”
孟江两家本就是两城众人瞩目的存在,孟鹤行和江泽牧是多年的兄弟,更何况,都是司家的女婿。
这关系,倒是比一般的交情要深厚许多。
江父身居官位多年,早已经练就了沉稳练达的气势,此时也是微笑着看着年轻后辈:“鹤行啊,泽牧说你来,这不,我也是刚到家,就等到你了。”
孟鹤行跟着几人往里走,嘴上难免客套:“都说您忙,我也是来叨扰,上次您没出面,但是我知道,孟氏能谈下来融资,一定是看在您的面子上,这不,我就厚着脸皮前来讨顿饭吃。”
“你这小子。”江父拍了两下他的肩膀,“从小你和泽牧就在一起玩,我们两家早就知根知底,别说现在还都和司家结亲了,也不知道你在客气什么?以后有帮忙的地方,你就尽管说。”
孟鹤行不动声色地应着:“那就先谢过江伯父了。”
踏入正堂,江母和司烟都在,相互打了招呼。
江父想起什么,笑声爽朗:“鹤行啊,怎么没把司隐带过来,正好和小烟说说话,她们两姐妹,怕是有段日子没见了。”
江泽牧在一旁搂着妻子的肩膀,目光落在孟鹤行身上时,透露着有意无意的调侃。
孟鹤行身形未变,眉宇间浮现出笑意,回道:“她忙,这次来南城也是临时起意,没和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