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练微微笑着:“沐滢对自己的事业一向认真,对于朋友也惯仗义。高钰啊,你来看阿句,怎能把网上那些子虚乌有的事情搬出来污蔑阿句?不怪沐滢生气,实在是我们这些做朋友的听不下去。”
许沐滢毕竟是演员,得罪制片总是不好,姜练便将矛头对准高钰,缓了李制片的难堪。
萧成也顺势道:“真相尚未可知,不必捧一踩一,否则将来水落石出后你又要巴巴儿地过来奉承阿句,那场面就难看了。”
杨霏雨也鼓起勇气,底气不足地说了两个字:“就是。”
没想到几人都帮着受万人唾骂的阿句,高钰冷哼一声,愤愤离去。
倒是李制片不自觉地皱眉深思起来。
许沐滢如此反应不足为奇,毕竟《快乐吧》所有嘉宾中,阿句与许沐滢、杨霏雨关系极好。
可……萧成?
一向体面的萧成讲话十分隐晦,这次却毫不隐瞒,锋芒毕露?
还有姜练。
她说的话确实是在维护许沐滢,态度却让人觉得别有深意。
忽地,一个念头在脑中闪过,李制片不可置信地看向姜练——看似姜练在帮着许沐滢对付高钰,其实她是在针对白安!
这就意味着阿句是被白安所害!
想到近日桩桩件件,李制片后背沁出冷汗。
着急忙慌地与几人打了招呼,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正在给苹果削皮的跟拍:……
……
工作人员全部离开,病房重归安静。
等待答案许久的许沐滢终于迫不及待将自己疑问说出口:“是白安吗?”
姜练点头。
萧成也迫不及待:“他让阿句代替他承受反噬?”
姜练点头。
杨霏雨也迫不及待,只是嘴巴张了半天,不知该问些什么。
姜练拍拍她的肩膀,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别再去就行,你不会有事儿的。”
说着,站起身来:“我先回去准备些东西,之后立刻动身前往神庙,阿句这里应该不会有事,但以防万一,沐滢,请你看着他些。”
“大师你放心去,”许沐滢立刻应下:“我会寸步不离地守在这里。”
“我也要在这里,”萧成痛心疾首:“那时候我没有看住花柳,这次,我要守住阿句,绝不让相同的悲剧发生。”
“我也要留下,”杨霏雨也道:“不为别的,就为我和阿句关系还不错。”
有志愿者固然好,一人分了张护身符,姜练便离开了。
回家窝在房里画好足够的符,她背着小包准备出发。
“朝渊、朝溪,走了。”她喊了一声。
没人答应。
正当她疑惑时,听到喇叭声在外面响起。
出去一看,便见黑色越野停在门前。
谢瑾泉坐在驾驶位,朝溪趴在后座窗口笑着朝她招手,同样在后座的朝渊低着头,极为专心地看着某样东西。
“路线已经查好了,开车两个小时就能到。”
如此大张旗鼓的出发还是第一次,姜练哭笑不得:“你去做什么?”
“当司机啊。”谢瑾泉理所当然:“你放心,我只做后勤服务,不添乱。”
姜练失笑,坐上副驾驶。
便觉一阵灵力波动从后面传来。
转身看去,才发现朝渊手握雷击木。
而且,那雷击木有些熟悉。
“是谢先生送你的那个,”朝渊晃了晃:“好歹是法器,带着应该能派上用场。”
“还有这个!”朝溪献宝似的打开一个红木长盒,里面是个小镜子。
样式普通,却能看出其中变化不停。
俨然是以镜为基础结成的阵法。
姜练有些惊讶:“从哪儿来的?”
“当然是谢先生找来的。”朝溪美滋滋地关上盒子:“有钱就是好,什么东西都能找到。”
好是好,但姜练却对这些东西能不能派上用场表示疑问。
不过,她没扫兴就是了。
路程不近不远,四小时后,车子停在一个镇子的边缘。
神庙就在镇旁的山上。
而谢瑾泉,也选择在这里停下脚步。
在这之前是帮忙,在这之后,就成了拖后腿了。
“你结束之后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
姜练点点头,把两条青蛇缠在手腕上,踏上去往神庙的路。
这是条上下山的小路,镇上的居民似乎经常来往,路被踩得很结实。
不知走了多久,终于看到一座小小的、外表十分破败的庙。
那就是所谓的神庙。
仔细检查过包中符篆,姜练自若地走过去。
庙门是拱形,两扇已经腐朽的木门吱呀吱呀地晃着,轻轻一推,便有木头与铁销刺耳的摩擦声响起。
院子不大,左右各有两棵树,树靠着墙,一半越过墙探出头去。
地上积满翠绿的叶子,无人清扫。
向前走几步便是台阶,踏上台阶,就来到放着神像的屋子。
姜练站在台阶下,没有着急过去,而是看向右手边。
那里有个大缸,缸蓄满水。
是清水。
水面上有个瓢。
看起来像是有人在使用。
收回视线,姜练踏上台阶,于是,看到了庙屋中的摆设。
与黎青说的一样,十分简单,不过是一神像、一香案、一香炉和一拜垫。
香炉中有些新鲜的香灰,显然最近有人来参拜过。
她收回目光,仰头望向高高在上的神像。
浓眉大眼,目光炯炯,戴帽穿甲,双手成拳立于身侧,识不出其身份。
或者说,这神像是人们根据想象随意捏出来的,而非具体指哪位神。
人们将他供奉在这里,充当信仰。
百年来的香火终于使其生出意识,成为了真正的“神”。
但,这位“神”并不欢迎姜练。
如铜铃般的眼睛动了动,紧紧盯住姜练,满是肃杀之气。
立刻有邪气从四面八方灌来,冲向姜练。
姜练不紧不慢地结了个结界:“上来就动手,不好吧?”
“桀桀桀!”
刺耳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教人心烦意乱。
“有敌自远方来,必须吃掉!”
姜练无语:“动手前先见个面,可以吗?”
“不可以!”
“如果我一定要见呢?”
“到地府去见吧!”
砰!
青枪闪过,击向神像,泥塑轰然倒塌。
姜练扇动着面前飞舞的灰尘:“现在可以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