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清将凌老夫人丢在澄园自己躲了出去,凌老夫人坐到后半夜才发觉自己被耍了,摔了两套茶盏还不解气,对着江婉清住的房子破口大骂,骂累了有人端一杯参茶,润润嗓子接着骂。
骂到嘴疼才反应过来又上当了,她在这儿辛辛苦苦骂了半夜,人家早就睡了,根本没当回事情。
但她敢向江婉清住的地方挪一步,立马有人出来阻拦她。
凌老夫人气势汹汹的来了一趟,什么都没干灰溜溜地回去了,一口气憋着根本睡不着,第二天就病了。
直挺挺地躺着下不了床,孙嬷嬷伺候在侧,但远不如从前尽心,凌老夫人这一病病了很久,就是想找麻烦也找不了。
面对外面的流言,江婉清不为所动,依旧是该做什么就做什么,生意照做门照开,更没有替自己辩解一句。
眼看着流言对她毫无作用,背后之人按捺不住了,开始上升到了人身攻击。
“凌王妃真是不知好歹,她有今天的这一切还不都是我们的支持,结果人家赚钱了,咱们要喝西北风了。”
百姓们关得久了,心里急得不行,见到人就往人堆里面扎,一听到有人在外面说闲话,就控制不住地往门口跑。
再汹涌的病情也挡不住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心,更何况这么久了,一个病人都没看到,防范也就不如从前了。
“此话怎讲?她赚钱跟咱们有什么关系?”一名老实巴交的男人没听懂话外之意。
“你想啊,她开的那个店铺短短半个月赚了多少钱?可大家都不去买她就赚不了钱,还不是因为大家的支持。”
“你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
“那我还能胡说不成,她吸着我们的血却这么冷漠,我咽不下这口气。”那男子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
“实不相瞒我家已经无米下锅了,现在这种情况就指着上面救急,咱也不敢出去,万一碰到什么人传染了可怎么是好?”
“不如这样,我们把事情闹大,闹大了自然会有人管。”有人开了头,自然有人附和,很快就煽动了不少百姓。
她们辱骂江婉清,甚至说她在做姑娘时就不检点,不尊重长辈,看不起穷人。
只一个晚上,江婉清再次被骂上热搜,成为人们的饭后谈资。
更有甚者,跑去珍衣阁闹,拿了东西就跑,或者直接打砸,搞的生意也没法做,只能关门。
凌王府门口时不时聚集一群百姓,吵吵着要个说法,还有人大喊着还钱。
臭鸡蛋烂菜叶子都敢往王府大门口扔,这要是平时他们是不敢的,但现在时局不同,平日不敢的现在都敢。
谁不想莫名其妙地多一笔银子?天上掉馅饼的事情每天都有人憧憬。
他们想着逼得紧了,凌王府总能流出油来,随便一点都够他们花一段时间的。
可他们偏偏忘记了,凌王是最不受胁迫的,一连几天都没有动静,扔的烂菜叶子还打发人收了进去,说是拿去给猪吃了,几盆水泼在门口,又是干干净净的,丝毫不受影响。
凌王和凌王妃根本不出来,也没人驱赶他们,累了睡在门口都可以,但若是敢擅闯,立马被擒送官,可以说一点儿便宜没占上,还损失了不少鸡蛋,早知道扔石头好了。
除了臭得不能再臭的名声,江婉清似乎没受到伤害。
可这样下去也不行,王府的出行受到了阻碍不说,传到皇帝的耳朵里又是一桩麻烦事。
正所谓担心什么来什么,这日朝臣们像约好似的,联合起来告了凌风澈一状。
“陛下,病情严重啊,城中百姓受到重创门都不敢出了,只是凌王府门口似乎很热闹。”御史大人监察百官,第一个站了出来。
“是啊陛下,城中不少大人都捐了不少东西,就凌王分文不出。”早就看不惯凌风澈的兵部尚书李大人踩了凌风澈一脚。
接着四五个大人站了出来,指责凌风澈的罪过。
皇上看了凌风澈一眼,“凌王,他们说的可是真的?”
“是也不是。”凌风澈淡淡回应,丝毫没有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你…”御史大人急了,弹劾是他的工作,平日弹劾其他人,必定是毕恭毕敬的解释,凌风澈倒好,比他还理直气壮。
“你这话何意?”
“御史大人,麻烦您在弹劾之前先搞清楚状况本王到底有没有做过,其次你问我就得告诉你吗?再说了天下人但凡做点好事就大张旗鼓地宣扬,岂不是有沽名钓誉的嫌疑?”
“巧言善辩。”御史大人已经五十多了,胡子都白了,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么对他说话,气得一甩衣袖就要开骂。
“老夫还是第一次见识到你这种没皮没脸的人,什么都不做还如此理直气壮,真是有辱凌王的封号。”
“以前没见过是你运气好没弹劾本王,现在你弹劾了不就遇到了。”
“你。”御史大人险些气晕,“陛下,你看他,说的这是什么话?难道我履行自己的职责还有错了?”
“当然没错,错在你不长眼睛,也对,御史大人一把年纪了,肯定老眼昏花了,看不清也是常有的。”
“陛下,御史年纪大了,眼睛看不清了,不如这御史的位置让给别人好了。”
“啊?丧尽天良。”御史大人怒喝一声,一股怒气直充脑门,终于是气晕了过去。
“你看,果然是年纪大了,把自己气晕了。”凌风澈补了一句。
御史大人闻言恨不得一头撞在地上,他恨这种又气又无力的感觉,想当年他也是善战群儒,怎么被凌风澈一个小儿气晕了过去。
说他年纪大,他不服,撑着一口气站了起来。
他还能战!
“好了,凌王你看你把他气得,到底怎么回事还不从实招来。”
皇上也是无奈,好不容易等到这么多弹劾凌风澈的折子,却不顶用,三言两语御史大人就倒了,再说下去真把这老头气死了还挺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