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自己亲爹的人能有多好?”
“爹都不认了?真不要脸。”
百姓们一传十十传百,很快江婉的名誉一落千丈,之前还夸她的人,现在都贬低她。
就连凌风澈替她出头跟江府断亲的事情也变成了她的过错。
原以为大家不出门谣言会随着时间消散,谁知越传越烈,江婉清吃人血馒头,有巨资却不愿意捐出一分钱的消息在京城传开了。
这背后没人推波助澜江婉清是不信的,至于是谁做的她也有知道,左不过就是江婉月王氏,毓秀公主这么几个人。
云竹还以为闲话没有传到江婉清耳朵里,一直瞒着没敢说,谁知她早就知道了。
“云竹,你听到外面都是怎么说的了吗?”江婉清淡淡道。
“没有啊,现在百姓们怕传染都不出门了,没人说什么。”云竹在一旁扇着扇子,但脸色早已煞白。
外面传得那么难听,她不想污了王妃的耳朵。
“你这丫头还学会撒谎了,外面传得那么难听我都听到了你还能听不到?不用瞒我了。”江婉清摇摇头。
一听江婉清都知道了,云竹也不装了,这口气她已经憋了好几天了。
“王妃,他们怎么能这么说您呢?咱们王府可是第一个施粥的,而且病情是王爷第一个发现的,流民也是咱们府安置的最多,他们凭什么骂咱们?”云竹气的胸口上下起伏。
江婉清已经几天几夜没合眼了,她亲自去施粥安置流民,怕病情传染得太快只能先将流民控制起来,又怕流民不配合爆款,她亲自去安抚,花钱请了好几个大夫坐诊,她实在气不过,今天好几个乞丐往王府扔石头,她还跑去理论了几句,结果没人信她。
“你呀想得太简单了,京城这些人捐钱捐物哪个不是大张旗鼓的?咱们做这些之前没有声张,语言太过于苍白,怎会有人信?”江婉清脸上没有丝毫生气的意思。
“那还不简单,直接告诉他们咱们做的事,拿出证据不就好了。”
“不行。”江婉清当即拒绝,“如果现在说出去不但会被人说作秀,还会有人捣乱,咱们王府控制的流民是最多的,如果这个时候被人挑拨闹事,就麻烦了。”
“那怎么办?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云竹实在想不到办法,也无法理解江婉清怎么一点儿都不着急。
要是她早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根本无法淡定。
“当然不是。”江婉清拿起一旁的账簿看了起来,坐以待毙不是她的性格,“春分回来了吗?”
“还没有,不过应该快了。”
主仆二人刚提到春分,春分就回来了。
只见他扛着一个麻烦,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将麻烦放在地上,江婉清忙指挥云竹倒一杯热茶。
春分渴坏了,一饮而尽。
“王妃,人带来了。”春分指着地上的麻袋。
江婉清一愣,她没想到麻袋里竟然是一个人。
“我不是让你请她来吗?你怎么把人装麻烦里了?快,快解开。”
春分用袖子擦了一下嘴,“她不配合,不但不听我的,还打我,我没办法只能打晕了扛回来。”春分一边解释,一边解开麻袋,还不忘露出胳膊上的伤痕来证实自己说得没错。
江婉清看到他胳膊还在流血,就知道春分肯定是尽力了,也不好责怪。
“云竹,去拿药来,李嬷嬷你找一身女子的衣服,把府医请来,就说有要是要求他马上来。”
李嬷嬷听出事态紧急,忙去找府医,春分从麻袋里掏出一名脏兮兮的女子。
女子女扮男装,头发束起,衣服又脏又破,可见吃了不少苦。
江婉清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就笑了,此人名唤云水瑶,是位行走江湖的侠女。
前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病入膏肓被人欺负,江婉清见她可怜救了她一命,之后云水瑶就留在孟府帮她。
就在那时江婉清成立了第一支商队,云水瑶本就熟悉江湖,有她的帮忙江婉清赚了很多钱。
相处数年,二人感情深厚,情同姐妹,这次救她更多是出于二人的感情。
“王妃,府医来了。”李嬷嬷通报一声。
云水瑶已经被抬到床上,她还昏迷着,时不时的嘴里念叨着什么,听不清。
“大家把面巾带起来,之前安排的汤药全都喝了吗?”江婉清询问。
“回王妃已经喝了。”众人回应一声,将面巾带好,府医才去看云水瑶的情况。
半晌,府医大惊,脸色难堪的问道:“王妃,这人是从哪里找来的?”
“怎么了?”江婉清淡淡询问。
“此人得的正是肠辟,是会传染的,怎么能带到王府来?还睡在澄园呢?”府医吓坏了,王府要是第一批被感染的,死人是肯定的,到时候皇上一定会把王府软禁起来的。
“我知道,你不用担心,她现在病情如何?”江婉清询问道。
“像是刚发病,还不算严重,可我没有医治过这种病,没有药方怕是难以控制,王妃要实在留她,就必须把其他人隔离开来。”府医很怕传染的人变多。
江婉清安抚道:“你放心,药方我有,你按照方子熬药即可,除了咱们几个,旁人一概不知,我也不会让其他人接触她,我们这几个都是喝了汤药的,被传染的概率不大,就是春分这几日接触的人多,我会隔离开,每日派人送饭,你每日去把脉即可。”
虽然江婉清这么说,府医还是不放心,因为肠辟根本无药可治,江婉清的药方能不能管用还不一定,要是不管用王府就全军覆没了。
他不放心自然是要报告凌风澈的,凌风澈这几日也忙得焦头烂额,回府的时间很少,府医想说也见不到人,只能硬着头皮用江婉清的药方熬药,总是提心吊胆的。
这越是担心就越是害怕,思来想去竟跑去墨园将事情告诉了凌老夫人,凌老夫人自上次柳青青闹过之后就一直待在墨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