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清一脸凝重,她开始只是以为那粉末是有毒的,没想到这么狠,等伤口腐烂不治而亡,多么痛的死法。
管德不敢这么做,他背后一定有人指使。
她心里是有怀疑的人,只是不敢肯定。
因为那太荒谬了。
到了半夜,凌风澈的体温不断上升。
徐神医用了药,又用烧刀子给他擦拭身体。
烧刀子是最烈的酒,紧急情况用来降温最合适不过。
达叔、柳青青、徐神医、江婉清,轮流守在床边。
达叔见情况严重,问道:“为何不针灸。”
他觉得针灸就是最高深的医术,什么病都可以通过针灸来医治。
徐神医处理过伤口之后,“高热之中,只有退烧这一条路,内服退热汤剂,针灸反而作用不大。”
下半夜的时候,凌风澈开始说胡话,说了很多,能听清楚的只有两句。
“为什么总是这样?为什么?”
因为高热脸色特别红,江婉清不断在他耳边安慰着,药熬好了却怎么都灌不进去。
江婉清接触到他的体温,烫得厉害,要立即降温才行,可药喝不下去。
“达叔,把王爷抱起来。”
江婉清当机立断,将凌风澈的头固定在怀里,强行灌药,一碗药撒了半碗,好歹是喝进去了。
“继续熬药来,加大剂量,灌进去之后再灌热水。”
达叔按照吩咐,用毛巾湿敷在凌风澈额头,不断地换毛巾,好在井水十分冰凉,也是十分奏效。
大家都忙了起来,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控制他的体温。
他们都知道高热的危害,所以,无论有什么办法,他们都愿意尝试,做得也十分好。
就连柳青青也跟江婉清暂时休战,江婉清吩咐的她抢着做。
药灌不下去就强行灌,一个时辰之后,体温慢慢降了下去。
听到体温降下去了,江婉清心中的大石才算落下,“现在情况还算稳定,你们先去休息,明天还得忙活。”
达叔见江婉清累得满头大汗,心疼她。
“不,还是王妃先去休息,我先守着。”
“还是我来吧,明早你们来换我。”柳青青倒不是心疼谁,只是单纯地想留下来。
徐神医见状,开口道:“还是我留下来吧,后半夜王爷也有可能发热,有问题也好第一时间处理。”
众人没有意见,都各自去休息了。
在众人的细心照料下,凌风澈总算脱离了生命危险。
影月在能下床时便在凌风澈身边伺候,将王府发生的事情全都告诉了凌风澈。
生命没有危险,就不得不面对一些事情,即心里不想面对这些事情。
江婉清熬了好几个大夜,感觉身体被掏空,一直睡到午后才醒。
从前在江府偶尔也会睡的懒觉,别提有多舒服了。
“云竹,今日阳光不错,随我出门,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云竹眼睛一亮。
“好啊,又可以吃遍整条街了,王妃待奴婢真好。”她家王妃真是太太太好了。
江婉清宠溺的笑笑,云竹性子率真,她要守护好这份纯真。
马车缓缓停下,还没站稳,就听到外面吵嚷的声音。
“这是我的东西,凭什么不让我拿,你好大的胆子。”
是江婉月的声音。
江婉清下了马车,缓步走进铺子。
被江婉月逼迫的伙计看的江婉清就像看到了救星。
江婉月没想到江婉清会来,也有些尴尬。
孟秦桑也在,看到江婉清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江婉清现在可是王妃,外面都在传,她已经得到了王爷的信任,如今与他们身份悬殊。
他知道这家铺子的地契在江婉清身上,江婉月这就是在抢她的东西。
江婉清也没想到就是出来逛一逛,竟能碰上江婉月抢她的东西。
“妹妹,这光天化日的,你是在抢劫吗?”江婉清笑着问道。
“江婉清,这铺子的地契在你手里,铺子是你的,可是这里面的货和伙计都是江府的,父亲母亲把他们都给了我,我来拿自己的东西有问题吗?”江婉月理直气壮地反驳。
话是这么说,可理不是这个理。
陪嫁就是包括铺子伙计和货。
江婉月想要她的东西,她岂会吃亏。
“妹妹既说铺子是我的,货和伙计是你的,那就是租我的铺子做生意,租金结了人和货你都带走。”
“租金?”江婉月僵住了。
“是啊,租金。”江婉清坐下,淡定地翻看着桌上的账本。
“想钱想疯了吧,你不要忘了,这铺子本来是母亲要给我的,你怎么抢走的你心里清楚,江婉清,你不要觉得嫁进王府就肆意妄为,我劝你不要欺人太甚。”
江婉清缓缓合上账本,抬头看着江婉月,“妹妹真是奇货可居,怕是忘记了这间铺子本就是我母亲的陪嫁,你和王氏霸占得久了就觉得是自己的东西了?真是可笑!今天若你愿意给租金东西你就拿走,不愿意给就给我放下,我的人会一一清点,若是少了缺了就是你偷走了。”
江婉月气得脸色发青,一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妹妹已经臭名远扬了,要是不介意背个盗窃的罪名我也可以成全妹妹。”江婉清冷冷瞧了一眼孟秦桑,“还有孟公子,今日跟着一起来,少不了与妹妹同罪。”
孟秦桑眼底闪过一丝慌乱,翰林院极重名声,连忙去拉江婉月的袖子,“月儿我看还是算了吧。”
“你怕她做什么?”江婉月指着孟秦桑,“你怎么能怕她呢?你就没有办法对付她吗?”
前世的时候,江婉清不是事事都听孟秦桑的吗?
孟秦桑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在京城一鸣惊人,平步青云,怎么这一世的孟秦桑和前世差了这么多啊。
即便是她早早安排他进了翰林院,也不见他有所动作。
江婉月在心里质疑,孟秦桑也同样惊诧地看着江婉月。
她知道自己再说什么吗?
那可是凌王妃,他得罪不起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