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星核猎手暂时基地的第二天,萱菱迷上了一门依赖现代科技的文化活动,俗称——游戏。
星核猎手的新成员,一个叫银狼的小姑娘教她玩的,她的天分很高,很快就上手,每天和银狼配合得天衣无缝,嘎嘎乱杀。
有时候刃和卡芙卡执行任务回来后,会看到两个小姑娘在击掌,边拿着可乐干杯。
每当这时,卡芙卡便会露出温和的颇有感触的笑容,“阿刃,看来你这位殿下与当今的银河也很合拍呢。”
“哼,她一直都是这样。”刃习惯性的冷哼,眼神却定在她的身上久久未离开。
往事已逝,没有她的这几百年来他们都遭遇了很多艰难困苦,挫折也好,磨难也罢,都已过去。
唯有再次见到她的现在,每一分每一秒都值得珍惜。这样,有朝一日真的死去时也不那么遗憾。
他是这么想的,想来景元也是这么想的,或许,镜流也会这么想。
因为打游戏入迷,一直没有看手机上的消息。
直到第三天,萱菱才看到原来每日都有景元发来的消息,从三天前的早上,中午,晚上都各有问好,有时也会有一些日常分享。
比如哪一天关于药王秘传的调查到哪一步了,几乎都是自问自答,却发得贼起劲。
萱菱急忙发过去:我不经常看手机这东西,有事就直接召唤我。
在很久以前,那时她还在仙舟联盟任职,她曾给了一把弓箭,那是自己的武器。
如冰雕的弓箭,但她有很多,大的,小的,各种型号的,给景元的是一把小得像一把勺子,可以完整地漂浮在手心。
只要有她赠送的这东西,那么无论多远,只要注入力量,对着它说话,她就能听到。无论哪里,她也都能赶到。
可惜这东西,除了现在的景元,其他拥有这东西的人要么就是丢了,要么就是已经死了。
景元那边许久没有回复,萱菱这才注意到,原来他从今天的早上开始就没有再发过消息过来。
而最近的一条消息是:殿下,我越查愈发觉得不对,想来敌人不止药王秘传这么简单。
那是昨晚大半夜的消息,萱菱已经想到,空旷的神策府内,他独自坐在昏黄的灯下边看文牍边思考着,灯光下倒映着他孤寂的身影。
心软是病,得治。
下一秒,萱菱抛下游戏,询问身边的小姑娘,“刃和卡芙卡在哪?”
银狼一脸茫然,“罗浮啊。”
“他们的任务还没完?快把一切说出来,不然我就给你灭口了。”萱菱拿起旁边盘子里的水果叉。
“灭口可以,等我打完这局。”银狼一板一眼回答。
“……”
但银狼还是边打边将事情给她讲清楚了,虽然萱菱也挺好奇她不不怕泄露组织机密啥的,银狼却称艾利欧不会在意的。
“罗浮也遭遇了反物质军团的入侵,可能还有一位绝灭大君,这种家伙可就比丰饶更丧心病狂了,手段很凶残。”银狼咬着棒棒糖老实交代完了。
“我知道了,谢谢你。”萱菱站起身来。
绝灭大君什么的对她来说虽然算不上什么威胁,但涉及到纳努克,那她就有兴趣了。而且,景元去对抗可能也够呛。
可恶的是这小子也不叫她。
“你要去帮罗浮将军吗?没想到你还怪担心他的嘛,看来刃还差点功夫。”银狼调侃道。
“什么话,顺手的事。”萱菱露出邪魅的笑容。
银狼无奈摇摇头,看这宝贝殿下的样子,要想和她谈情说爱比打败她更难。
也许这就是活得长的好处吧,清心寡欲到注意不到身边一个二个对她的旖旎心思。除了谈恋爱,她什么都感兴趣。
萱菱很快来到了鳞渊镜,多年后再次踏入仙舟时她就发现持明龙宫已经被海水淹没。
而如今,海水被分隔两端,可惜没能亲眼看到饮月君施展这招。
许多年前那五个风光无限的身影,站在所有人前面,盛气凌人,威风凛凛仿佛还在眼前。
她一直认为那些过去只有无情的战争与残酷的牺牲,却也不得不承认也有难舍的情谊。
她不属于云上五骁,但也不是局外人,他们的故事与结局时至今日还会让她感到伤怀。
算了,看在曾经的份上,她一定会好好守护他们的。
但看到那一幕时,她内心的柔软与悲伤顷刻化为乌有——幻胧控制住了景元,打算在他身体内注入力量把他变作虚卒。
她的肉身如火焰鲜明,如巨兽般巨大,头上是一朵妖冶的莲花。景元在他面前显得尤为弱小,像是即将被吞噬的小猫,奋力挣扎着。
虽然知道景元不会轻易让自己陷入这般境地,肯定有什么后招,但这一幕成功让她燃起多年不曾有的杀意。
琉璃似的弓箭不知何时已自动归入她的手中,她颤抖地握紧弓箭,却没有射出箭,弓箭在一瞬间化作冰蓝的鸟。
前方,紧张对峙的局势下,空中突然飘下漫天雪花,周围几百米外的持明龙宫的建筑和草木,逐渐靠近,直到面前的巨大的幻胧化身,响起凝结成冰的声音。
众人愣了一秒,丹恒首个反应过来,将景元救了下来。
“是她……”景元眼神有些恍惚,无力地搭在丹恒肩上,抬头望着这满天飞雪,一如几百年前的战场上。
“嗯。”丹恒也一同望向天空,吐出一口气。
他们都安心下来了。
呼吸之间,幻胧的身体从中间崩裂开来,金光乍现,冰蓝的鸟从她的身体中飞出。即使身体成为两半,她仍能开口。
“你……妾身知道你的名讳……纳努克大人绝不会容许——”
她的身体随着冰蓝色的鸟的消散而消散,如同冰面碎开,冰碴四处飞溅。
幻胧就这般一寸一寸地消散,飞溅的碎冰洒了满天,引起一阵冷风。
冰蓝头发的少女发丝在空中飞舞,如星星般的碎冰从她脸颊划过。
身后的人们还没反应过来,战斗已经结束。
“好,好可怕……幻胧这是死了吗?”三月七被几块碎冰打中,脸上出现了水渍。
星伸手接下几块碎冰,一脸认真地感叹,“好酷啊,她是我的神!”
少女猛然转身,三月七立刻下意识退后一步,躲在星后面,但又跃跃欲试,想向萱菱靠近。
“幻胧……死了么?”丹恒低声询问,像在自言自语。
“死了。”萱菱没好气地瞥一眼景元,后者则心虚地低下头,再加上受了伤,看起来像一只可怜的大猫。
“我和丹恒先带景元去医治,你们请自便。”萱菱捞起景元的另一只手臂。
“嗯,不用管我们,我们能自己照顾好自己。”三月七和星听话地回答。
“我也没打算管你们。”
景元的大手被少女揪在怀里抱着,他深沉的目光望着自己那只处在温暖中的手,内心悸动不已。
“殿下,想晕……”景元皱着眉头。
“不许晕,我还没跟你算账。”
话音刚落,扶着景元的两人与景元一同消失在原地,只剩几片雪花与些许凉意。
“她好像有些生气……”三月七愣愣说道。
“她与将军的事,还是不要过多掺和较好。”瓦尔特推了推眼镜,目光敏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