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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头道:“是的,王叔。这也是迫于无奈之举。漠北军步步紧逼,王叔和南方其他二郡都不愿出兵。我们只能招募百姓,建立军营,组建军队,以此抵御漠北军南下,保卫家园。”
汉南王听后,沉默片刻,眉头微蹙,叹息道:“念秋,我上次也跟你说过出兵对抗漠北军的利害。我也是权衡利弊,才按兵不动。你现在和你父亲真是越来越像了,大哥当年也是如此,为了家国安危,甘愿以身犯险,甚至不惜一切代价。他的胆识和魄力,着实让我敬佩。”
我微微垂首,内心涌起一丝复杂的情感,轻声道:“王叔,侄儿岂敢与父亲相提并论。我不过是不忍看到更多百姓流离失所,家园被毁,才尽己所能,略尽绵薄之力。”
汉南王的目光柔和了些,缓缓说道:“念秋,你的这份心意,我自然明白。不过,抹忧溪谷虽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但漠北军势大,兵锋锐利,不可小觑。你们要与之抗衡,绝非易事。”
我郑重道:“王叔请放心,我们自会谨慎行事。目前军队初建,各方面尚未完善,我们也尽量避免与漠北军正面交锋。只要依托抹忧溪谷的险要地势,稳固防线,便能阻挡漠北军继续南下。”
汉南王轻轻叹息,点头道:“念秋,你有这份担当,我很欣慰。但你也要明白,战场上的局势往往难以预料,你要时刻做好最坏的打算。”
我郑重地点头道:“侄儿自是明白,我们定会谨慎行事。”
汉南王微微一笑,摆了摆手道:“好了,你一路奔波,想必也累了,先回去好好休息吧。”
我起身拱手道:“侄儿告退。”
说罢,我缓缓退出书房,心中却依旧思绪万千。王叔的态度虽然温和,但依旧不愿动用汉南军队,出兵抵抗漠北军。言辞间还透出对抹忧溪谷未来局势的担忧,这一点也持有相同看法。
回到房间后,我用过晚饭,洗去一身尘埃,盘膝坐在床上开始修炼内力心法,继而闭目冥想,调整自身状态。修炼完毕后,我才躺下休息。
次日清晨,我向母亲辞别,准备启程返回抹忧溪谷军营。我离开已久,心中挂念军营的一切,不知现状如何。不过,在临行之前,我决定去拜访圣女娘娘,看看能否向她借些资金,以支撑军营的庞大开支。
我骑马来到汉南城郊外那座幽静的庄园,这座庄园便是圣女娘娘隐蔽的住处。我翻身下马,整了整衣襟,轻轻敲响院门。
不多时,门缓缓打开,一位侍女探出头来,见到我后,露出一抹微笑,说道:“原来是少主,请进,娘娘在里面。”
我跟随侍女步入院内,庭院清幽雅致,花木扶疏,流水潺潺,好一个隐世所在。片刻后,侍女引我进入内堂。
圣女娘娘端坐在案几旁,神态端庄高贵,双眸中透着温和与睿智。
我上前恭敬行礼道:“念秋拜见二姑姑。”
圣女娘娘微微一笑,声音温婉道:“念秋,我听说你在抹忧溪谷组建军队,不知今日为何有空来看我?”
我恭敬答道:“二姑姑,侄儿确实与公主殿下、二小姐他们一同在抹忧溪谷组建军营。此次前来,确有一事相求。”
圣女娘娘轻轻颔首,含笑道:“哦?不知我能帮到你什么?”
我坦然道:“二姑姑,如今军营扩建耗资巨大,招募士兵、训练军队,各项支出皆是庞大。我们此前依赖南雀山余夫人的资助,然而如今资助资金已捉襟见肘,侄儿这次斗胆前来,想向二姑姑借一些资金,以维持军营运作。”
圣女娘娘轻叹一声,目光中透着一丝怜爱,道:“你们在抹忧溪谷建军,是为了抵御漠北军南侵,这本就是一件功在天龙的善举。念秋,你既然亲自前来开口求助,我又岂能置之不理?”
我感激道:“多谢二姑姑慷慨解囊,念秋铭记于心。”
圣女娘娘轻笑道:“早些时候我便说过,圣女宫的产业,终有一天会交到你手中。这些产业终将归于你所有。你不必言谢,到时我会派人将资金送至抹忧溪谷。”
我郑重道:“多谢二姑姑。他日平定漠北军,侄儿定当将这笔资金如数奉还。”
圣女娘娘摇头道:“念秋,这笔资金不必归还。我唯一的请求是,无论战事如何,请不要滥杀无辜的漠北百姓。这便是对我最好的偿还。”
我承诺道:“侄儿谨记姑姑教诲,定不滥杀无辜。”
圣女娘娘满意地点点头,目光中浮现一丝柔和,道:“如此我便放心了。毕竟,漠北人对我圣女宫曾有恩情,我唯一能做的,便是嘱咐于你,不可滥杀无辜的漠北子民。”
我郑重道:“侄儿定不负姑姑嘱咐。”
圣女娘娘忽然笑道:“对了,上次来的念英,怎么没有和你一起来?她可是我非常喜欢的孩子。”
我笑道:“二姑姑,二小姐如今留在抹忧溪谷,正忙于军营扩建,实在脱不开身。我此次回城,是顺道探望母亲,让她安心。下次我定带二小姐来见您。”
圣女娘娘微笑道:“念秋,你有心了。”
与她闲聊一些其他事之后,我便起身告辞,拱手行礼道:“二姑姑,侄儿先行告辞,改日再来拜访。”
圣女娘娘微微颔首,目送我离开。
离开庄园后,我心中感慨万千。这次能够得到圣女娘娘的资助,无疑为军营解了燃眉之急。
我骑着马,疾驰在通往抹忧溪谷的路上。夕阳渐渐隐没在地平线下,晚霞映红了半边天。临近傍晚时分,我又来到临栖居客栈。我只是短暂停留,并没有投宿。点了一桌简单的饭菜,匆匆吃完后,继续策马赶路,直奔抹忧溪谷而去。
行至山谷附近时,我看到不少无界之地的百姓正忙碌地建造房屋,显然是准备在这里安家落户。如今山谷有军队驻守,他们已无需继续逃亡南下,而是选择在军营附近安顿下来。由此可见,这些百姓对我们建立的军营充满信任,否则也不会选择在这里定居。想到此,我心中倍感欣慰,信心也更加坚定。
抵达军营时,天色已完全黑了下来。走向主营帐时,我恰好遇见漠西四大高手刚刚结束士兵训练,准备返回自己的营帐。
奈美看到我,眼中闪过一丝喜色,笑道:“少主,你回来了。”
我微微点头,温声道:“是的。如今军营情况如何?”
佑希上前一步,恭敬地说道:“少主,军营进展得还算顺利。这段时间,公主殿下和二小姐他们又扩建了不少营地。”
我露出一丝笑意,说道:“没想到我离开这段时间,军营竟然已经变化了这么多。真是辛苦你们了。”
步其斌抱拳道:“少主,如今军营已有上万士兵,而且还在持续扩招。我们四人分头负责训练,每人手下都带着几千士兵,虽辛苦,但看到士兵的进步,也是值得的。”
我诚挚地说道:“步大哥,如今士兵数量倍增,训练压力自然也更大。辛苦你们了!不过,这次我去汉南南边军营时,前去拜访了一位吴统领,不久之后他将会前来协助你们训练士兵,减轻你们的负担。”
明森眼中闪过一丝期待,笑道:“那真是太好了!我们几个虽有一身武艺,但毕竟没有实际带过兵。有一位经验丰富的军统领加入,我们的军队必定能够走向正轨。”
我点头说道:“明森大哥说得对,吴统领的到来不仅能帮助分担训练任务,还能更有效地提高士兵的战斗力。”
奈美露出笑容,说道:“如此甚好,我们期待吴统领的到来!”
我微微颔首,与他们告别后,迈步走向主营帐。
刚进入主营帐,便看到天龙公主与小玲、二小姐与徐若风正围坐在案几旁,似乎正在商议事情。看到我走进来,他们的脸上皆露出惊喜之色。
天龙公主起身微笑道:“少主,你回来了!”
我拱手行礼,微笑道:“是的,公主殿下。这段时间,军营一切还顺利吗?漠北军可有任何动静?”
二小姐抢先说道:“王兄,这段时间我们又扩建了几个营地,同时招募了不少新兵,军营的规模已经越来越大了。”
徐若风眉头微皱,说道:“少主,至今为止,漠北军并未对我们发动任何进攻。按理说,他们早就应该察觉到我们在此建军了,却始终按兵不动,这实在有些反常。”
我若有所思,缓缓说道:“徐大哥的疑惑也是我的疑惑。如果漠北军趁我们立足未稳之时发起进攻,我们的军队必定难以扩张得如此顺利。可他们却按兵不动,着实令人费解。”
天龙公主神色凝重,说道:“是啊,漠北军绝不可能不知道我们在这里建军。不过,他们既然迟迟没有动作,恐怕是另有所图。”
二小姐冷笑一声,道:“不管他们在打什么算盘,他们不来进攻反倒更好,我们正好趁这段时间全力扩张实力。”
徐若风点头附和道:“二小姐说得对。我们要趁这个机会稳固军队,提升士兵的战斗力。即便漠北军来犯,我们也能从容应对。”
天龙公主沉思片刻,说道:“不过,我们依旧不能掉以轻心。明日我会派人前往北方,打探漠北军的动向,看看他们究竟在谋划什么。”
我点头赞同道:“公主殿下说得有理。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不论漠北军有什么阴谋,我们都必须严阵以待。”
二小姐关切地问道:“王兄,这次你去荒野,一切可还顺利?”
我微微一笑,说道:“这一路还好。我顺利将余姑娘送回南雀山,路过汉南北方的小镇时,当地百姓纷纷为我们的军队捐资捐物,这让我十分感动。”
天龙公主眼中闪过一丝欣慰,点头道:“难怪最近不断有募集到的物资运送到军营,看来我们在抹忧溪谷建立军营也得到了百姓的认可。”
我微微点头,又问道:\"确实如此,公主殿下,不知现在军营的资金是否紧张?\"
天龙公主叹息道:“资金的确紧张,不过幸好有百姓的捐助,我们才能支撑到现在。”
我笑着说道:\"现在不用为资金发愁了,我这次顺道回去汉南城,除了看望母亲之外,还去拜访了圣女娘娘,她答应提供资金支持我们,不久就会派人送来。不知西峦和江东来了回信没有?\"
天龙公主摇了摇头,说道:\"还没有。\"
我郑重说道:\"没有他们资助也无所谓,有了圣女娘娘的资助,我们还可以继续扩展军营,我觉得在南通镇设立一个前哨军营,这样可以随时观察漠北军的动向,日后北伐也可以做为我军的重要补给点。南通镇如今还没有被漠北军染指,况且那里也是无界之地不小的城镇,作为北伐第一阵线最合适不过了,却不知公主殿下意下如何?\"
天龙公主赞赏地点头道:“少主的提议很好。我们不能一直被动防守,前哨营地的建立对于日后北伐意义重大。”
二小姐坚定说道:\"确实如此,我们不能只是被动防守,还要主动出击,慢慢将漠北军赶出国土。\"
徐若风沉声说道:\"那么,等圣女娘娘的资金一到,我们便去南通镇设立军营,将其作为作为前哨观察点以及北伐补给点。\"
天龙公主环视众人,说道:“就这么定了。天色已晚,少主一路奔波,也该好好休息了。”
我微微颔首,拱手道:“好吧,我们还是早点休息吧。”
于是,我几人回到后山竹屋,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我回房后,依照惯例修炼内力心法,然后冥想训练,之后才吹灭灯火,躺在床上休息。
我辗转难眠,脑海里浮现出秋生的可爱模样。作为父亲,与他相处没有多久,便又离开了他,心里着实有些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