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羽勋一直等着香璇给他出气。
这不,不过是一会儿的功夫就指名道姓的要华时雨面圣。
华时雨看着华羽勋幸灾乐祸的表情,一言不发的走了。
华时雨很快就见到了皇帝,还有一旁等着看她倒霉的香璇公主。
“陛下这么晚找臣女有何事?”
华时雨不卑不亢。
皇帝有心先削一削她的锐气,冷声说,“你就是这么跟朕说话的?”
“陛下觉得臣女有何不妥的尽管说,臣女会听。”
从进入大殿到此刻华时雨屈膝在他面前,皇帝没想到有任何不妥的。
但是,“和朕说话,你难道一点也不怕吗?”
“为什么要怕?陛下不是昏庸的暴君,臣女也没有过错。”
皇帝顿了顿,“你觉得自己没有过错,没有过错朕会召见你?”
“陛下不是昏庸的暴君?”
“……朕不是。”
“陛下不是就好。请问陛下,臣女有何过错?”
皇帝本想借个由头先好好训斥一下这个丫头。可她实在太小心了,竟然猜到了自己的想法,没有法子让她先升起畏惧之心。
就直接问道,“你为何要阻止羽勋和香璇见面,你要知道,他二人早已定亲。小小年纪竟然想断了自家哥哥和我家小公主的姻缘?你还敢说自己没错?”
华时雨没有回答皇帝的问题,也没有质问香璇是如何说的,也没有细说事情的经过。
她问,“能轻易被斩断的姻缘,陛下会让小公主沦陷吗?”
皇帝还没想好怎么回答,甚至都在困惑这华时雨怎么这么问。
一旁等着看热闹的香璇就跳起来,“你胡说!我和羽勋的感情,是你能够质疑的吗!”
“对!你凭什么质疑他们二人的感情!这就是你的错!”
皇帝为了维护自家小公主,决定豁出去一把。
华时雨咬牙切齿,恨自己不能咔咔两下把这皇帝公主都削一顿。
“你这是什么眼神?如此看朕,也是大不敬!”
“陛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真是难为陛下和公主如此用心的给臣女安罪名,臣女谢过陛下。”
皇帝有了一丝丝的欣慰,“既然如此。你好好给香璇道歉,朕考虑考虑从轻发落。”
香璇公主等着华时雨给她道歉。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俯视着。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越想越气。
想起她爹说过,欺负他家姑娘,就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华时雨才不是需要她爹镇西侯撑腰的,至少现在不用。
“哼!陛下,该道歉的是香璇公主。想要臣女道歉,光凭您是陛下,她是公主还不够!”
皇帝目瞪口呆。
华时雨继续说,“请陛下明明白白的说清楚,也好让我父亲知道,让天下人知道,我镇西侯府华时雨究竟为何受罚!今日你罚臣女,臣女立刻就告诉国相,告诉舒老,告诉天师!要不然,您就别让臣女走出这个大殿!”
“你说得什么话?不知悔改,还敢和朕叫板?”
“哼!我父亲替你镇守边境,你却在这里欺负他女儿!”
皇帝有点心虚。
香璇公主有点兴奋,她恨不得华时雨血溅当场,就看她有没有胆量自尽了,“好啊!你想死就成全你,死啊!死在这里!不会等着人帮你吧?”
华时雨才不会傻到自尽,“陛下可还是觉得臣女有错?……陛下要是没事的话,臣女告辞!”
没有替香璇讨个说法,自己还被气得不轻。
这窝囊气皇帝可不会受着。
“站住!”
华时雨其实在见到香璇公主的时候就知道这趟是为了什么事。
“陛下您是愿意听臣女说,还是您自己说,您找臣女,绝对不是为了和臣女吵架。”
“……你说。我倒要看看你这个丑丫头能说出什么让朕满意的话!”
华时雨先是一愣,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快说,朕倒要看看你这个丑丫头究竟有什么资格监督羽勋,破坏他二人感情!”
在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华时雨眼泪汪汪,一下子委屈劲就上来了。
她先是疾步走向香璇公主。
香璇吓得赶紧起身避开。
华时雨抓起她坐过的椅子狠狠的砸,砸得稀碎。
之后又盯上了皇帝的桌案,路过的花瓶,台子,书柜都没能幸免,就连上去制止的得力太监都被她一拳砸在胸口。
父女俩看着华时雨不输她爹镇西侯的体型,只敢抱在一起弱弱的看着。
华时雨在把大殿砸得稀碎后,就瞪着皇帝和香璇,眼泪哗哗的流。
十七八岁的大姑娘哭得毫无形象。
不就叫她一声丑丫头,为什么这么委屈?皇帝想不通。
华时雨比较旁人是幸运的,她知道自己长得壮实,不好看,随她爹,她也在第一次被说丑的时候也是一声不吭的。她的幸运就在于,整个镇西侯府的人,包括当时还是孩子的华羽勋都是维护她的。母亲们会为她挨家挨户的去踹人府门,指着他们的鼻子骂,直到对方认错道歉。
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一直依靠家人。
美丑的定义只是世俗的眼光。
就因为如此,华时雨从小就被孤立。而带头孤立她的不是别人,就是这位小公主。可如今这父女两人这般欺辱自己。
皇帝在华时雨发疯时就立刻让镇西侯的夫人来,把这丑丫头请走。他不是真的要拿华时雨问罪,一来自己确实是出于维护自家小公主,二来他还要倚仗镇西侯镇守边境。加上香璇和羽勋的关系。他不过就是想吓唬吓唬华时雨。想让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万事都让着自家小公主。
镇西侯府夫人一来,华时雨就扑进夫人的怀里,“娘~”
将事情问清楚后,镇西侯夫人们只是瞪了皇帝一眼,就带着华时雨走了。
“时雨~乖孩子,你不丑,你是娘最好的孩子。兄弟姐妹几人就你最贴心。”
“咱们不要听狗皇帝瞎说。咱家时雨才不是那些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那些废物不及我家时雨一根头发。”
……
华时雨其实早就不哭了。
“娘,我不想管羽勋了。”
“不管他!不识好歹的东西。”
“果然是那吃里扒外的混账小子,才让时雨受这等委屈。”
“不能就这么算了!欺负我侯府的姑娘,就是看不起侯爷。”
“侯爷是一流的人,怎么能受这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