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礼突然发现平时最喜欢和自己吵架的大臣们一个个安静如鸡。
就算是那些御史们也一个个低着头,他突然发现了什么。
嘴角缓缓噙着一抹笑:“朝满俞,今天怎么不说话了?”
沈楠玥听到朝满俞的名字之后,眼神量了量:【朝满俞,大南王朝嘴毒祖师,还没覆灭的时候,朝满俞上朝喷皇上,小朝写折子喷。】
【就连大奸臣杜丞相也没少挨他喷,是个忠臣,可惜命不好,靖王攻进来的时候,为表忠心,直接撞死大殿的柱子上。】
【可惜了这么一个敢说的。】
所有大臣抬头,他们听到了什么?大南王朝覆灭?靖王攻进来?丞相是大奸臣。
顿时大家看向丞相和靖王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朝满俞更是眼神不善,直接忽略掉自己刚才听见的声音。
上前一步,拿着护板:“皇上,臣有事启奏。”
“准!”
“臣要弹劾靖王结党营私,几次三番三更半夜爬丞相府的墙。”
朝满俞这话刚出口,大殿中不少大臣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此起彼伏的咳嗽声,朝满俞拧着眉。
沈宴礼则好笑看着底下的大臣们:“朝爱卿可有证据?”
朝满俞:“陛下,臣有证据。”
说着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个本子,递给黄公公。
黄公公接过本子,拿给沈宴礼。
期间他看见不少大臣暗自瞪朝满俞。
当然这一切也落入沈宴礼和沈楠玥的眼中。
沈宴礼翻开第一面,朝满俞就开始:“皇上,这第一面,记录者靖王第一次翻墙进杜丞相府的日期,吴甲年十月二日,酉时三刻。”
“靖王进入杜丞相府中待了整整两个时辰,有什么事情是不能白天做的。”
“而要晚上偷偷摸摸翻墙呢?”
沈宴礼神色怪异看了杜丞相和靖王一眼。
不怪他多想,这常煜夫的事情才过去多久,这靖王几乎和常煜夫同一时间翻别人墙。
杜丞相怒了:“朝满俞,你是个御史,不是监察使。”
“况且你只是看到了,你有没有什么证据?没有证据你这是污蔑。”
朝满俞却神色淡淡,直起腰板指着杜丞相,一脸欠揍样:“你们看你们看,他急了他急了。”
那副样子,看的沈楠玥都想打人,杜丞相气得半死:“皇上,朝满俞没有证据,臣要告他诬告。”
说完杜丞相看也不看朝满俞那损色样。直接直视着沈宴礼。
朝满俞却不依不饶:“呵!他急了,他急了。”
杜丞相气结:“朝满俞,这是早朝,不是你撒泼的地方。”
朝满俞:“略略略……你个大奸臣。”
“嘶”大殿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吸气声。
朝满俞却一点也不在乎,他们御史是什么?没人敢得罪他们,也没人会对他们下黑手。
沈楠玥却想笑:【这个朝满俞真是记录的太全了,连去了多久都写的明明白白的。】
【还标注了这么长的时间能做些什么事情。】
沈楠玥的心声一出,所有能听见的人都抬头看向沈楠玥的方向。
沈楠玥浑然不觉,一个劲看着沈宴礼手中的本子。
看到其中一项,心声再度响起:【这就是着名的秉烛夜谈吗?那天晚上据说靖王翻进去的时候。】
【刚好碰见一个美女,原本想下手的,结果杜丞相赶来,说那是他亲妹妹。】
所有人都锁定在亲妹妹几个字眼上。
他们在想皇上和靖王不是只有他们两兄弟吗?
什么时候多出来一个妹妹?
在场的大臣开始头脑风暴,脑子转的快的还要数御史台了。
毕竟他们长期和人唇枪舌战的,早就练就一副随机应变的能力了。
朝满俞看向身为同僚的其他御史,只见他们冲着他摇摇头。
朝满俞撇撇嘴。最后还是决定先调查。
一些人猜出来,忍不住抬头看向沈宴礼,只见沈宴礼神色淡淡的。
好想早就知道一样。
他们可不认为他们身为臣子的能听见小公主的心声,皇上这个作为父亲的听不见。
在场只有丞相一党,靖王一党好想什么都没听见一般。
这下沈宴礼也确认了一件事情:“朝满俞,鉴于你证据不足,你回去寻找证据,这事情就交给你办了。”
朝满俞躬身退下,只是眼神死死盯着杜丞相,别人倒不觉得有什么不一样的。
毕竟朝满俞总是残杜丞相,杜丞相也从没和他计较过。
只是这次听见沈楠玥心声的人都知道朝满俞看杜丞相的眼神和以往掺了证据不足的眼神是不 一样的。
只有杜丞相依旧和以往一样,老神在在朝着朝满俞行了一礼,挑衅一笑。
朝满俞撇撇嘴,用口型说:“你给我等着。”
沈宴礼朝着下面问:“众爱卿还有事情启奏吗?”
这次和以往不一样,沈宴礼亲自开口。
而平时的沈宴礼却恨不得立马下班,毕竟平时的朝堂吵得不可开交。
这时候丞相一党的二品大员,左祥丰站了出来:“皇上,臣有事奏。”
沈宴礼故意说左祥丰的全名:“左祥丰。准奏。”
沈楠玥眼睛像雷达一样:【这就是左祥丰,那个将自己老婆送上杜丞相床的那个?】
沈楠玥抛出来的信息量震惊了在场所有能听见心声的人。
要是他们此时正喝着水绝对会被自己呛死。
沈宴礼也没想到左祥丰看起来那么正派的一张脸,没想到背地里玩这样。
左祥丰见大家都盯着他,腿脚有些不听使唤,不明所以,但还是硬着头皮开口。
“陛下,自古后宫女子不得干政,小公主不合适出现在朝堂之上。”
这话一出口,很多人都赞同点头。
而那些能听见心声的人则面无表情站在原地。
沈宴礼扫视了一圈大臣:“你们还有谁是这么想的?”
这时候以丞相为首的人都站了出来,靖王一党则默默站在背后。
因为靖王只想坐收渔翁之利,现在沈楠玥出现在朝堂,那这一件事传出去,明天绝对会有抵制的百姓和底下的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