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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者,夜辉!”

对决的胜负已出,夜辉转过身,仿佛观众的呐喊声并不存在,只是迈开步伐,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这里。

自从来到这里后,除了老扎姆,夜辉未曾一败。不过他承认,那些对手并不是那种银样镴枪头的货色,只是没法强到打败他罢了。

“看起来气色不错,”老扎姆随手取来一张椅子,坐在正低头喝咖啡的夜辉旁边,“是不是感觉有些没劲?”

“还好,”夜辉敷衍道,“但还是不如您。”

老扎姆微微一笑,说道:“要是让他们知道你把我跟他们一起评价,说不定能激动到晕过去吧。”

“确实,毕竟您太强了。”

“不止,”老扎姆伸出一根手指,在夜辉面前晃了晃,“在这个地方我算是最强的。”

但很快,老扎姆又转而说道:“但在迪迦面前,我也只能算是勉强看得上眼的货色了。”

夜辉手中的咖啡杯微不可察地一阵颤动,就目前而言,老扎姆是他有史以来见过的最强者了。

邪神虽强,但老实说,哪怕没有孩子们的帮助,以他和大古当时的最强状态,也有很大的赢面。

哪怕是阴阳仪,虽然知道他们很强,但他们如今实力十不存一,确实无法做到给夜辉足够的震撼。

“不用感到意外,我的风光仅限于此了。在面对那位栽培者的时候,我什么也没做到,我直到那时候才知道,我是如此地渺小,天地之大,总有比自己强上无数倍的存在。”

老扎姆叹了口气,下一刻,夜辉的视线就死死地盯在那从桌角露出一头的刀柄。

“要不要再来一场?”老扎姆的话语似乎充满了魔力,夜辉点了点头,两人就这样再度来到对决场内。

“第四刀,如果你能接住第四刀,我就教你些东西,如何?”

老扎姆抚摸着刀鞘,说道。

我拿头接第四刀。

夜辉摇了摇头,不久前他接下第三刀就晕了过去,若是老扎姆再斩第四刀,自己能直接抬走,到时候阴仪哭都来不及哭。

“孩子,”老扎姆忽然指了指夜辉,“不要小看你体内的力量。光暗平衡,多么稀少的字眼,能做到的寥寥无几,你应该相信自己才是。”

对决开始了,夜辉惊讶地发现,老扎姆的第一刀似乎慢了,在较为轻松地接下这一击后,更是确认了这一点。

一定是老扎姆刻意模仿上次的轨迹,自己有了肌肉记忆,自然就轻松了。

但是,随着第二次的交锋,夜辉终于感觉到了奇怪之处。

老扎姆的第二刀不再是假动作,而是势大力沉的一刀,但却被自己成功躲过,甚至成功还以一击,将老扎姆给逼退了。

但下一刻,夜辉的视野便被一道白光淹没,死亡的寒意又一次爬上他的脊背,但这一回,黑暗与光明的力量没有经受他的控制,自主在身边浮现,就像虚幻的流光一样,最后在井龙刀上互相交织。

夜辉心神一动,井龙刀也如臂使指随他挥动,在与白光碰撞的那一刻,时间都仿佛停止了一样,夜辉的视线透过白光,看到老扎姆一脸的兴奋,以及一种……就像如今阴仪看他的眼神。

欣慰?

兴许是因为更快,又兴许是在这一刻夜辉真的做到了停止时间的一瞬,但现在,夜辉与老扎姆的第三刀交锋已经结束,两人交错而过,这一刀以一种几乎完美的方式局限在对撞中,对决的场地没有受到一丝伤害。

“光与黑暗的力量,我不曾听说有人能做到。”

“我听说过,但那是无数年前传奇了,没想到如今还有人能够再现,我本以为这只是个故事罢了。”

“你说他会超越老扎姆吗?”

“不知道,但有一件事是我难以相信的,”那人说道,此刻他正死死地盯着老扎姆,嘴巴一字一顿地说道,“他很兴奋。”

“太好了!”

老扎姆兴奋地说道,但也同样掺杂着难以置信,夜辉的进步如此之快,这就意味着他有相当大的可能性,成为延续未来之人。

但自己这些年的努力又算什么呢?

老扎姆忽然感觉眼前的人影变得模糊起来了。是啊,他活得太久,靠着迪迦的力量苟活至今,目的仅仅是为了挥出那一刀?

怎么可能。

夜辉忽然架刀置于胸前,一种怪异的感觉包裹着他,很快,夜辉就发现,眼前的老扎姆散发着一种难闻的血腥味。

我怎么会忘记,面对那种存在的恐惧?

我怎么会忘记,孩子们哭喊的声音?

我怎么会忘记,为了能够活下来,年轻人们那赴死的决心?

我怎么会忘记,他屈尊给我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真抱歉,不小心的。”

是啊,只是不小心伤到整颗星球,种族因此消亡,无人知晓而已。

而我能做的,就是苟活至今,将名字彻底遗忘,只留下扎姆夏一族作为纪念罢了。

扎姆……

“每次想起那些孩子们的笑容,我就感到无比的悲伤。”

老扎姆血腥气陡然散去,但是抬手之间,已经让刀身染上骇人的猩红之色。

“为什么他们的未来就要在那一刻断绝,反而只有我这个无用的老人活着?”

在头盔的遮挡下,夜辉看不到他的面容,但很明显,一种悲伤的氛围已经随着血色斩击挥来。

如果不是这几乎无法反应的速度,以及那骇人的颜色,夜辉恐怕真不好将之前的三刀联系在一起,而在接下这一击的瞬间,夜辉也同样感受到了老扎姆真正的记忆。

一个一心复仇的人,真正的故事又怎么可能如他口中那样平淡呢?

只不过是为了能融入新的群体,将可悲的仇恨潜藏在心底罢了。

糟了!

夜辉咬着牙,这一击不止在威力上比第三刀更为强劲,其中所蕴含的情绪更是无时无刻地干扰着他,而体内的黑暗在察觉到这份负面情绪后,也是果不其然地开始暴动了。

“因为比起自己,你在他们心中更是重要……”

老扎姆的记忆在脑海中一闪而逝,但夜辉升起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他们俩的苟活,正是所爱之人更爱自己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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