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旋即对视一眼,秉着事出反常必有妖的理念,直接大步往里面走去。
现在看清了,堂屋再里面一点正中间的灵堂中,席地跪着一位与此时氛围格格不入的、身着中式红色婚裙的女子。
诡异的画面摆在眼前,仪欢她们脑袋嗡地一下,一种不安的情绪在心头升起。
但她们没有露怯,还是壮着胆子往里面走去。
这下看得更清楚了,堂屋里面那红衣女子,她的一袭长发没有任何束缚,自然地披在她的肩头,她身上的中式婚裙却不是鲜红,而是一种不可描述的深红。
面对这骇人场景,仪欢她们倒也是艺高人胆大,直接跨过门栏走了进去。
灵堂前,跪着的红衣女子察觉身后有人进来,眉毛不经意的皱了一下,但除此以外再没有其他动作,依旧默默地继续向身前一个火盆中烧着冥币。
可以看到她的手指细长,皮肤泛着灰白的色彩。
一张两张,深黄色的冥币不断被她丢入火盆里面,一阵阵灰烟不断升起,在灵堂上空盘绕成圈。
她没有发出任何因为悲伤而哭泣的声音,仿佛所有的眼泪都早已流干。
等仪欢她们进来后才注意到,在纸做的纱帐后面停着的居然不是一口棺材,而是两口!
顿时两人心中像是压了一块石头,有点喘不过气。
看来真是一位苦命的女子....只是还不知道里面长眠的是她什么人。
于是心有所感的她们,先是对着祭拜的灵位深深地鞠了三躬,又对着灵位旁的香烛点燃了三根香,将其插进香炉中后,才望向那除了烧着冥币以外就没有其他动作的红衣女子,打起招呼来:
“还请节哀...”
“节哀...”
两人故意压低了声音,不想太过吵闹,打扰死者。
听到仪欢她们的话,红衣女子这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缓缓地将头抬起,一张白得不像人的脸,就这样展现在二人面前!
她眼睛深陷于眼窝里,微微发红,其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这是一张会出现在因常年生病而出不了家门的人,又或者是经历了重大变故才会有的脸。
长着这样一张脸的女子,就这样直直望着仪欢她们,一言不发。
说句不好听的,像是被鬼盯着一样。
诡异的气氛达到了极点,上官朝月手心微微出了汗,但对方又一直没有其他动作,她也不好做出什么过激的反应。
好一会儿后,那红衣女子才又将头给低下去,同时又拿起一堆冥币烧了起来。
就在仪欢她们忍不住想开口询问缘由的时候,一个低弱而又沙哑无比的声音,从那低着头的红衣女子身上传来:
“你们快走吧...我不喜欢你们...”
闻言,两人互相看了一眼,见房子的主人不欢迎她们,也就识趣地离开了。
毕竟他们只是来调查冥力异常事件的,又不是来做人口普查。
走出这幢诡异的百年老宅,两人又在村子里其他地方打听了一下,也没发现什么需要注意的异常现象,只是奇怪的是,村子里没有一户人家养狗。
那么仪欢的判断——狗声从上游传来,哭声在下游,这是不是出错了呢?
哭声在哪儿?
是那个有点不正常的红衣女子吗?
两人讨论了一会,没有结果,于是便往回走去,准备往小溪的上游去看看。
此时时间已经来到了中午。
她们经过起点后,仪欢走在前面,用一根拐杖开路,尽量不让山上这些疯长的荆棘,刺到上官朝月那细嫩的皮肤。
就在她们漫无目的的在林间穿梭,久久都看不到人烟时,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了悠扬的歌声。
“唱山歌嘞~这边唱来,那边和........”
这是一首比较老的歌了,发行的时候,仪欢都还没出生,但她喜欢听的歌还是蛮多的,这首也听过,不自觉地跟着传来的歌声轻声哼唱起来:
\"哦~那边和.......\"
仪欢领着上官朝月边走边唱,不一会儿就看到了前方山头处,有一位唱着山歌,正在砍柴的中年男人。
他嗓音很浑厚,穿着非常朴素的衣服,手中柴刀似乎很锋利,手起刀落间就有一根柴火被砍好。
突然,那中年男人也看到了仪欢她们,停下了歌唱和手中的动作,打起招呼来。
“对面的孩子~”
“怎么跑到这孤山野岭来玩了?小心出现坏人把你们给拐走哦~”
仪欢听后,眼睛转了一转随即邪魅一笑,将小天书在掌心召唤而出。
然后不顾上官朝月一脸惊讶的表情牵起她的手,随着她意念一动,下一秒,她们二人就越过了山谷,出现在了刚刚还在对面的男人面前。
“大叔,谁拐谁还真不一定呢。”
看样子应该四十多岁左右的中年男人,见到山谷对面的女娃,突然出现在了眼前,心里惊了一惊,但倒也没觉得特别害怕,毕竟没二两胆子,也不敢独自一人在这山中生活。
心一横,嘴里随即念念有词:
“看二位的本事,应该也非常人了,可我只是个普通的老百姓,还希望两位高抬贵手,不要对我施以毒手哇。”
说着他竟夸张的双手合十,像是对待山中鬼神那样作起揖来。
见状仪欢连忙上前将其扶起:
“别别别,长辈对小辈作揖,我们可是会折寿的。”
她一脸和善的表情,扶起中年男人后,又往后退了几步,见他还是将信将疑,便讲出她们只是路过此地,现在来这里没有其他危险的想法,只是来调查昨晚听见的狗叫声的。
听完来人的阐述,男人一想他家中确实是有一条大黄狗,昨晚半夜狂吠了一阵,便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以为打扰了两位仙子的休息。
脸上顿时充满了歉意:
“实在是抱歉,我家中的那只大黄狗,这几天不知道怎么了,每到半夜就会狂叫一段时间,我怕是黄鼠狼来偷鸡,所以也就没制止,想必昨晚是打扰到二位休息了吧?”
不等仪欢她们回答,男人接着说道:
“这样吧,我回家杀只老母鸡,招待二位,全当是为大黄赔罪了,二位意下如何?”
朴素而又好客的农民伯伯,总会把遇到的朋友,叫到家中招待。
仪欢当然知道这点,她也算是在农村长大的孩子。
小时候便见父母招待过不少,现在再也叫不出名字的叔叔阿姨,伯伯伯母等。
慢慢长大后,这种经历真是许久没再体会过,她一时有点向往,而对方家里正好有只黄狗,说不定会是线索呢。
她已经打定要去看一看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