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要和白公子成亲?我不同意!”
“这事无关你同意与否,事情已成定局,这几日你不在,我已经占了他的身子!”
“什么?姐姐你糊涂啊!”
柳宜宣看着自己的姐姐,突然觉得她好陌生,好可怕,她眼睛好了,居然会吃别人的嘴巴,还会占别人的身子。
想起自己刚才看到的一幕,柳宜宣有那么一刻,是那么的希望,瞎了眼睛的人是他自己。
不然怎么会看到,姐姐把白公子压在院子里的石桌上亲。
两人互相吃嘴巴,明显看得出来,白公子被他姐姐欺负了。
哭的多惨啊。
他根本来不及想,直接跑过去把姐姐扒拉开。
并将白泽藏到自己身后,像个大将军似的,挡在他面前。
“白公子你说,是不是我姐姐欺负你!”
白泽红着脸不说话。
“阿泽都同意了,阿宣你不用发表什么意见。”
造孽啊!
柳宜宣捂住自己的脸,忽然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这里,他应该在车底的。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还是走吧。
“柳公子,过两日我请媒人来下聘。”
柳宜宣脚步踉跄,逃也似的,就要离开。
忽然,眼前一亮,怎么多了一个人。
而且这人仔细看看,还有些眼熟。
“姐姐!她她她和你长得……”
“阿宣,这位是琼玉姑娘。”
琼玉?
柳宜宣再次震惊,不仅脸长得相像,就连名字都一模一样。
“爹娘是不是没跟咱们说,其实我们还有个姐姐?”
“公子认错了,我与柳姑娘只是长得相似,并不是亲人。”
柳宜宣连连摇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偏偏今年的怪事一件接着一件。
失明多年的姐姐突然好了,就连姐夫都替自己找到了,还有个女人和姐姐长得十分相似,相似到名字都是一样的。
“姐姐我还是等你们成亲再回来吧。”
他有点不能接受,必须要先离开一段时间。
自从柳琼玉的眼睛好了,他就辞去了马家的活。
去书院念书了。
只是担心姐姐,时常会回来看看她,夫子人好,知道他家里的事,对他的所作所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
“成亲了,成亲了,柳家姑娘成亲咯。”
柳家门口,十来个孩童手拉手的,唱唱跳跳的,柳琼玉和白泽成婚的消息便是从他们口中传了出去。
许多人对男方的身份一无所知,只是听说柳姑娘要成婚了,便一个两个的跑来看热闹。
毕竟柳姑娘眼光高的名声已经传出去了,很多人都好奇,她找的人,到底长得什么模样。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呐,还真是吓一跳。
没想到他们这儿,居然出了个神仙。
就白泽这身段和长相简直没话说,和柳琼玉站在一起,别提有多登对了。
围观的男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哪里还觉得人家配不上。
这哪是配不上,简直是绝配,顶配,神仙配了。
人群中倒是有几个未出嫁的姑娘家,看到白泽的长相也是觉得可惜,这样好看的郎君,居然不是自己嫁给他。
其中刘富户家的刘小姐,最是嫉恨。
她找了那男人这么久,没想到他和自己那天撞到的女人成了一对。
要不是有这么多人在场,自己又不曾带足家丁。
不然她非得去把白泽抢回去不可。
因着两家就在隔壁,柳宜宣背着姐姐上花轿后,就由着白泽带着她绕着这条街走了一圈,正好到了白府门口。
拜过堂后,百姓们就在白柳两家吃上了流水席。
这边新房里,琼玉端坐在床榻上,大红盖头盖在她的头上。
白泽进来时,看不清她的脸,只看到女人坐姿端正,如同九天之上的仙人。
“师姐,别来无恙!”
女子的手猛的用力,指甲落在苹果上,留下几道深深的痕迹。
“阿泽,师姐是谁?今日你我大婚,不来掀盖头吗?”
“嗤——”
白泽冷笑一声,随意坐在椅子上。
“师姐一向坦荡,何时变成这样一个藏头露尾的小人?”
女人浑身僵硬。
良久!
她慢慢掀开自己头上的盖头。
底下那张脸,和柳琼玉相似却并不是一模一样。
因为这根本就不是柳琼玉,而是天庭王母娘娘——琼玉!
“阿泽,你别这样对我……当年我是有隐情的!”
自从那天她拿了柳琼玉的一滴血,便总是能看到她的记忆。
直到今日大婚,她本想当个祝福的人,看着他们成婚就好。
只是不知发生了什么,一道白光闪过,她就和柳琼玉融为一体。
换句话说,她就是柳琼玉,柳琼玉就是她。
原来柳琼玉是自己的一缕情根。
情根归位后,琼玉的修为提升了一个阶位。
骤的她吐出一口鲜血。
无数的记忆如流水一般,疯狂的涌入她的脑海。
她忘记了自己的爱人,更是为了旁人,将他打的重伤濒死。
白泽躺在血泊中,还伸着手求她不要离开。
琼玉一向坚毅,哪怕受再重的伤,也不曾掉过一滴眼泪。
可当她在记忆里看到,白泽那绝望的模样。
琼玉就明白,白泽要放弃自己了。
如今再看到白泽和凡人柳琼玉相处的时光,她只觉得自己是那么嫉妒柳琼玉。
哪怕她二人本是一体的。
“哦?不知师姐有何隐情?是和昊天结为道侣,还是险些杀死我,还是你喝了忘情水?”
“你知道了?所以阿泽你相信我,师姐真的不是故意要忘记你的,你原谅师姐好不好?”
琼玉见白泽满脸冷漠的模样,心里慌张,想要上前去。
“别过来,喜欢你的白泽已经被你杀死了,就在天庭禁地里,你没看到吗?”
白泽反问一句。
同时,他脱下身上的喜服,将房间里的一切全都毁了。
那杯合卺酒,他们终是没有喝到。
外面过来观礼的百姓还在热闹的吃席,而新房恩爱的夫妻,早就不知去向。
白泽不见了。
琼玉怔愣的看着被白泽推到地上的合卺酒。
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
她快步走上前,像入了魔一般,想要将地上的碎片拼接起来。
可酒杯碎了就是碎了,如同他们的情爱。
再也回不来了。
很快,琼玉的手就变得鲜血淋漓,她好似不觉得痛。
可任凭她怎么去拼接,那酒杯还是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