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爹,你说丞相请咱们过府是想干啥?”
“唉,我哪知道,咱们只是一般商户而已,丞相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他不会太为难我们的,走吧,早去早回!”
白府白父白母二脸忧愁。
迈着雄赳赳气昂昂的步伐,坐上马车往丞相府去了。
家里的白泽还在呼呼大睡,丝毫不知自己给父母惹了多大的麻烦。
……
王府。
马车晃晃悠悠停下,撩开车帘,白母看到一个穿衣打扮比一般商户人家用的料子,还要好上几分的中年男子。
那人也看到了白母,连忙客气的迎上来。
“白老板白夫人,我家大人已经等候多时了,还请速速与我前去吧。”
原来是管家。
白父点点头,不卑不亢的跟在后面。
王府的布置很是雅致,是一种低调的奢华。
来到大厅,王允本打算端着丞相的架子。
可又一想,还是算了。
等白父白母坐下,侍女端上温热的茶水,是正好入喉的温度。
“白老板闻名不如见面啊!”
“丞相大人客气,不知今日召我们夫妇二人前来,所为何事?”
白父不喜欢弯弯绕绕的打机锋,一般有事他是直接就干。
一生清清白白,没做过什么亏心事,因此他看着王允那张充满威严的脸,也不觉得害怕。
王允早就查清楚了,这一家人都是直来直去的,平生没做过坏事,见白父对自己的态度如此,也不觉得生气。
“白老板有所不知,前几日你家小公子去自家酒楼游玩,刚好小女那日也在,见你家小公子活泼开朗,天真单纯,回来与我说了,
老夫觉得令郎是个好孩子,正巧我家二女还未成婚,不如……”
意思是这么个意思,但到底是什么意思,白父白母还真没听懂。
王允说了一大堆话,夫妇二人呆愣在一边,啥都没听清楚,只知道跟着,
“啊~哦~是是是,对,都是为了孩子。”
说到最后,王允满意了,白家夫妇二人懵逼了。
两个人两腿支个肚子扛着两膀子就来了,回去的时候还拿着大包小包,后面更是跟着一大堆的箱子。
一看就知道,里面肯定是好东西,充满了金钱的味道。
……
白府。
“他爹你说我没听错吧,王丞相要让我们小泽嫁……过去?”
“怎么说话呢,都说话糙理不糙,夫人你这话也太糙了,入赘就入赘,怎么能叫嫁,我这么大一儿子,能是嫁?”
白母在白父面前走来走去,白父更是把自己留了几年美髯给揪下来几根。
“我的儿啊,叫他平日里喜欢招摇,这下好了,可算是把自己作进去了。”
想他们家小儿子白泽,平日里虽然娇纵任性,横行霸道。
但也罪不至死啊,他可从没真的欺负过百姓。
顶多花五十两银子,买人家老伯的一树糖葫芦,就为了捏人家才三岁的孙子的脸蛋。
或者把东门的老婆婆扶到小巷子里,让她自己再走回去,但那也是为了让人家多动弹动弹。
再就是去自家的酒楼,听说书先生吹吹牛逼。
酒楼?
对了,就是酒楼。
这臭小子那天到底在酒楼做了什么事,让丞相家的二小姐看中了。
门外一少年,本打算进来找白父说事。
意外的听到这个不算秘密的秘密,吓得一路小跑,回了白泽的桃花小院。
“少爷不好了,大事不好了,我可怜的少爷哟~”
快到中午,白泽难得早起,躺在桃花树下的贵妃椅上。
“做什么这样大吵大闹的,安子你得稳重点。”
安子原名百安,是他爹从流民里收养的小娃娃,和白泽一同长大。
这名字也是希望当时瘦瘦小小的百安,能长命百岁,平平安安。
两人一起长大,感情也好的很。
“少爷我刚准备去前厅问问老爷老夫人,今日要不要一同用膳,结果……”
“啧!”
白泽皱着眉头,从旁边的案几上拿了一颗果脯。
“安子什么时候染上这臭毛病了,咱们白家的家规是什么?”
“是有话直说,不能吞吞吐吐的。”
“对喽,人张嘴了,那就要说话,有话就得直说嘛。”
百安想打断自家少爷的长篇大论,奈何白泽一直说个没完。
“老爷和夫人要把你嫁入王丞相家里!”
一语惊醒梦中人,白泽一个鲤鱼打挺,从贵妃椅上跳下来。
不小心踩到了颗石子,疼的他咬牙咧嘴的。
眼泪都跟着出来了。
“你说什么?我爹我娘他们要把我嫁到丞相家?他这么大年纪了,居然还想玷污我这样水灵灵的年轻貌美的小伙子!”
“少爷您先别哭咱们去找老爷和夫人,咱们好好说。”
白泽咬咬牙,穿上鞋子,快速往前院跑。
……
“爹娘!”
一进前厅,白父白母还在皱着眉头,这模样让白泽更加害怕了。
看来那个老丞相,是给爹娘施加压力了。
可他真的真的不喜欢男人啊。
他喜欢温柔体贴的大姐姐嘛。
“爹娘~我不是断袖,阿泽不要嫁给丞相,阿泽以后还要给家里传宗接代呢,你们不要把人家嫁到王府去嘛,嘤嘤嘤~”
白泽一激动就会撒娇,以前白父白母很吃他这一套。
如今白父居然有点怀疑,这孩子到底是不是男人,怎么哭的这么……一言难尽。
白父在脑海里把自己,第一次从稳婆手里接过白泽的画面快速过一遍。
然后是自己确认白泽的性别,特意朝某处看了一眼。
还有点不真实的揪了一下,白父记得清清楚楚,力气大了一点,孩子哭了,但那东西没掉。
是真的啊。
白母在白父的腰侧,狠狠的揪了一把,让陷入发呆中的白父,立刻从回忆里惊醒。
“愣着干嘛,孩子哭了你要死啊。”
白母拿出手帕,替她的心肝擦拭着眼泪。
“小泽肯定是听错了,不是丞相大人,是丞相府的二小姐,说是在酒楼对你颇有好感,小泽可还记得那天你们去酒楼,有没有看到什么大家小姐?”
“啊?这样吗?可那天我没看到什么人啊,就是有个在咱们家酒楼唱曲儿的,她有爹的,死了那种,肯定不是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