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汲太笃定了。
是对他们传承的刻板认知。
可很快邱汲脸色又是一白,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口风微微一变,沙哑说:“真要是在山中,那就只有几个地方能满足他的需要,而且,我们不敢去的地方,他更不敢去,因此,他会在我们的来路之上……”
“他,是看见我们进入阴宅区域的!”
先生们面面相觑,吴金銮闷不作声,他一只手不停掐诀计算。
过程,我起不到什么帮助,只能等邱汲说出一个结果,或者吴金銮,老龚说出一个结果来。
“先前你们说过……外界有个地方,有人会葬影观山术……八宅一脉抢夺过句曲山的传承……能看出来,这群人专门取尸,取传承……就假设纪奎获得了这一部分传承吧……你们跟我来。”
邱汲显得十分沮丧。
这就更简单了,传承外流失窃,外人搅乱古羌城,先师死后,他是传人,他却无能为力。
跟着邱汲朝着来路的方向走。
途中我明显感受到了一股注释,顺着那方向看去,发现在这山坳之地极其边缘位置,蛰伏着一团黑影,不正是那妃尸吗?
她没有来进攻我们,更没有去攻击柳玉阶。
就和柳玉阶以及老龚的判断一样,她在守着自家男人……
想要等帝尸出来。
柳玉阶守住帝尸是有道理的。
我认为,这帝尸一旦出现,绝对不像是柳玉阶表面所说的那样,只是因为没有先师,无法处理。
搞不好,纪奎还会有什么布局,来引动帝尸作乱!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必须要提起一百分的小心。
很快,我们就回到了山路上。
先前走过一遍这里的路,众人都略镇定。
邱汲口中不停的低喃分析着什么,先前我们还走在正路,忽地,他停下来了脚步,看着路右侧地面,略显得惊疑。
“这里……不应该有这几块石头……”
“这不对劲……”
邱汲稍稍仰头看天,我们这才注意到,居然恰巧有一注月华,刚好照射在那几块石头上。
石头是一块一块摞起来的,看上去没有什么粘连,全靠缝隙之间的契合,月华映射其上,带着一丝通透感。
“多几块石头,又怎么了?大惊小怪的。”老龚翻了个白眼。
“不……这座山,这条路,从始至终,只有先师带路走,没有任何人,施加任何改变在其中,怎么会有人摞起来石头?这地方,是葬影观山术中,几个生穴所在,毕竟,这种术法不会将所有地域全部弄成死地,死中有生,才能让阵法更持久。”
“他真的会葬影观山术?不是因为巧合,找到了生穴?”邱汲的话音更颤栗了。
无疑,这样一来,事情的严重程度再上了一个台阶。
本身我们都认为,纪奎是碰巧进来的,现在来看,压根不是什么巧合……
打开那水口,或许都是精妙计算?
是因为,他了解这里?
杀了先师,也是计划?
我没有分神思索太久,因为邱汲居然作势,是要走出正路,踩上那堆石头后的空地。
柳自愈显得万分警惕,先生们同样警觉无比。
就在这时,吴金銮忽然动了。
他探手一把抓住邱汲肩头,随后他迈步,就要踩在邱汲要踩的位置!
异变突生。
突然间,吱呀一声,似是木头断裂声响。
正上方,轰然坠下一大截树木,直接要砸向邱汲和吴金銮。
吴金銮脸上一阵白毛汗,猛然收脚。
柳自愈喝了一声,一掌击出!
砰!他刚好打在那截落下来的树杈上,那树杈得有一人腰粗了,落地还发出沉闷声。
眼前的一切,出现了异变……
路边那堆石头不见了,就像是从来没出现过似的。
取而代之的,是石头上下边儿有一簇碎花,本来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碎花,是在镇压着第二座毒尸的山上。
那截粗大的树桠下,压着一条胳膊粗,人长短一般的蛇。
蛇脸是扁平的,粗看像是眼镜蛇,可晃眼一看,像是一张抽象的人脸!
它嘶嘶吐着信子,树桠恰巧打在它七寸处,它痛苦不堪。
我的头皮都一阵发麻,蹭蹭不断的冒冷汗。
吴金銮的运气,这也太好了?
是这葬影观山术的作用,骗了我们的视觉,石头不是石头,是影子,影子藏着毒花?
那怪蛇,必然是一种鬼物,一样因为葬影观山的作用,我们没看见他。
无论是邱汲还是吴金銮,过去就必死!
老龚嘴里嘀咕了几句,说:“可别显摆,盖帽儿活着的时候,命数比你玩儿的溜多了,还有,命数这东西你少玩儿,你把握不住。”
虽然我听不明白细节,但这,是一种能力?
而且,吴金銮哪儿有什么显摆过?
是老龚太酸了……
“我……知道……马有失蹄的时候,不过,先前我总觉得不对劲……我偷偷给邱先生打了一卦,有暴毙相格……”吴金銮擦擦汗。
“你偷偷给我算卦!?”邱汲一惊:“怎么不说:”
“说了,就是变数,死上加死,邱先生不涉及算命术,这里边儿十分复杂。”吴金銮摇头。
邱汲没有继续追问,他只是盯着那条鬼物蛇,又看着碎花。
沮丧感更浓郁,还有一种束手无策。
“他……果然会葬影观山术……他必须死!”杀机,从邱汲眼中迸发出来。
“小子,你家老二长老说了,要活捉。”老龚提醒。
“不,你不明白!寻葬影,需观山,这术法极为难学,也极为精妙绝伦,彻底精通之后,不会弱于任何大先生,不会弱于任何阴阳术,风水之变,比阴阳术的变化更多,他不会那么轻易被我们找到的,就算找到了,他肯定会用风水之变,还是能有逃出生天的手段!”
“除非一瞬让他失去任何逃离能力,行动能力,否则,就必须杀了他!”
“我不管纯阳道观的事情!他绝对不能活着离开!”邱汲言之凿凿。
这时,吴金銮凑到我耳边,他极其慎重地说了一番话,让我脸色都变得铁青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