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广泰下手可谓极为狠辣。
几巴掌下来便打得这两人眼冒金星,嘴角也开始渗出血来。
直至此时,这两名士兵都不知道他们踢到了怎样的铁板。
赵广泰打了这两人几巴掌后恶狠狠地说道:“要是再敢拦路,我就直接废了你们!”
靖南王和肃王本就是老对头。
如今到了对方的地界,如果再被对方管制,那岂不是丢尽了肃王府的脸?
这两名士兵虽然面有不服,但却并未对其再行阻拦。
直至赵广泰返回马车旁边。
准备驾车进城的时候。
那两名士兵突然对着城墙上的守军们喊道:“有人意图强闯城门!”
城上的那群守军早已经将赵广泰刚刚的行径看在了眼里。
他们平日里穿的都是一条裤子。
再加上官僚贪鄙之事本就接连发生,正所谓上行下效,这群守军久而久之自然也沾染了那些贪官污吏们的习性,对于往来客商,百姓极尽盘剥之能事!
如果赵飞龙乘坐的这辆马车并不是如此显眼。
那这两名守城士兵或许还不会将他们拒之门外。
可就是因为这辆马车太过显眼。
引起了这群守军的注意。
所以赵飞龙才会遭遇此次的无妄之灾。
他本就因为周康之死心绪难平。
又从周康那里得知了百姓伤亡之所以如此严重,主要是因为兖州守军不允许灾民进城求生,生生将他们困死在了那片贫瘠的土地上。
正因如此,所以赵飞龙才会对这群守军如此厌恶。
他恨不得能将这群守军碎尸万段。
又哪会容许他们在自己面前轻易造次?
城墙上的守军闻言纷纷拿起弓弩对准了他们。
寂静的夜里,弓弦紧绷之声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赵广泰脸色骤变,连忙护在马车前方。
只是仅凭他一人之力又如何能够获得这辆马车周全?
城墙上的士兵此时也只是摆摆样子,他们不想将事情闹得太大,但却又不能轻易放对方离开。
这个尺度极难把握,双方稍有摩擦,就可能将此事引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赵飞龙在车内轻咳一声:“赵广泰,扶我下车!”
“世子,现在危险!”
“无需多言,扶我下车便是!”
在赵飞龙的一再要求之下,赵广泰只能撩开车帘,将他从车上扶了下来。
赵飞龙先是朝着城墙上方望了一眼。
随后又转头看向那两名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守城士兵。
“就凭你们,也配拦住我的去路?”
“你,好一个毛头小子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竟然还敢和军爷嘴硬!”
“呵,给你们两个选择,一是让城墙上的守军放下弓箭,乖乖放我们进城。”
“二是将你们此处的守城将军叫出来,让他亲自给我赔礼道歉,再牵着我的马车送我进城!”
“这两条路,你选哪条?”
赵飞龙这番气焰嚣张的态度使得这两名士兵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
其中一人伸手按住刀柄,同时恶狠狠地说道:“我选送你上西天!”
他在此处担任了这么久的守城官,从来没受过这样的恶气。
哪怕是从京城来的商贾,要过此门也必须乖乖地给他们送上银两。
此处贪污早已成为风纪。
就连这些守城士兵也是如此。
正所谓阎王好斗,小鬼难缠。
像是这种拦路索财的行径在这里早已不知发生了多少次。
而他们也早已经养成了眼高于顶,将百姓视为肉体的思维!
眼见着对方想要拔刀,赵广泰急匆匆朝此处冲来。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赵飞龙突然伸手擒住对方手腕,紧接着竟然先对方一步将其腰刀拔了出来。
拔出对方腰刀的同时,他一脚将这名士兵踹了出去。
另一名士兵见状想要帮忙,可赵飞龙手中的刀却已经稳稳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再动一动就要你的命!”
感受着颈部传来的阵阵凉意,这名士兵只觉得汗毛倒竖,浑身上下一片冰凉。
他缓缓将手举起,再不敢有任何动作。
而赵飞龙则是皮笑肉不笑的对其说道:“刚刚不是挺嚣张的吗?怎么突然哑火了?”
“我,我警告你,擅闯城门可是重罪,念在你是初犯的份上,只要你将刀放下,我可以保证你的安全!”
“否则只要我现在一声令下,城墙上的兄弟万箭齐发,你立刻就会被射成筛子!”
直至此时,这名士兵竟然还在威胁赵飞龙。
赵飞龙用力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脸颊:“看你的穿着与其他士兵丝毫不同。”
“你在军中应该有些背景吧?”
此时别说是被赵飞龙挟持的这名士兵。
就连城墙上手持弓箭的那群士兵,此时也都紧张得喘不过气来。
被赵飞龙挟持的这位不是别人,正是兖州刺史陈光达的外甥!
陈光达原本是想将他安排到刺史府做自己的幕僚。
奈何自己这个外甥平日里吃喝嫖赌,是个不学无术的二世祖。
让他给自己来做幕僚。
那简直是自掘坟墓!
于是陈光达便将其发落到了军中,想让他在军中混个虚职,吃一份空饷,也能保证他这辈子衣食无忧。
谁知此人进入军营之后,三番几次和军中将领顶嘴,而且还和士兵互殴。
看他实在难以管教,于是陈光达便动用关系将其安排到了此处,让他做了一个小小的守城官。
在这里他每月只需要值班十天,不仅每月领得的军饷要比寻常士兵更加丰厚。
而且依靠盘剥往来的客商也能让他从中赚取一笔外快,远比他在军营当中要轻松得多!
因为有陈光达这个刺史的关系作为背书。
所以负责巡城的将领也不敢亏待此人。
不仅他的穿着要比其他士兵更加考究。
就连其他士兵平日里也都怕他几分。
毕竟谁都怕得罪了这位刺史的外甥而导致自己丢掉饭碗。
这位爷是依靠关系跑到军中来吃空饷的。
可他们却要凭借这份军饷来供养家中的妻儿老小。
双方所处的位置不同。
彼此需要考虑的问题自然也不尽相同。
赵飞龙慧眼如炬,一眼便看出了此人与他人的不同之处。
而在听到赵飞龙的问话之后,他也显得沾沾自喜。
“这话算你说着了,我就是兖州刺史陈光达的外甥,你要是敢对我有丝毫不利,我舅舅绝对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