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绵绵往左右看了看,四周都是人,也有人在看他们。
她窘迫不已,伸手在傅晏寒的胳膊上狠狠拧了一把。
“老实点。”
傅晏寒委屈,被拧痛了,“轻点,别把男朋友拧坏了。”
叶绵绵:“……谁是男朋友了,不要脸!”
傅晏寒看着她得瑟的表情,都快要被她钓成翘嘴了。
“你就吊着我吧。”
叶绵绵耳廓微红,扭头看向别处,两人挨得很近,她总能闻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幽香。
清冽,好闻。
两人待在一起,拥挤的车厢似乎也没那么令人难以忍受了。
半小时后,两人到站,从地铁里出来,眼前就是集中办公区大楼。
叶绵绵把资料交给傅晏寒,说:“我去对面的咖啡馆里等你的好消息。”
傅晏寒把公文包接过去,他微微俯身,将脸颊凑过去,“给我一个好运吻。”
叶绵绵往四周看了看,这会儿上班高峰期,路上不少上班族。
她伸手将他的脸推向一边,“快走吧,再耽搁要迟到了。”
傅晏寒很遗憾,“没有好运吻,好运抱抱总有吧?”
叶绵绵真是服了他了,敷衍地抱了抱他,刚要退开,傅晏寒就倾身过来,伸手将她紧紧搂进怀里。
这一下很紧,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一起带走。
“等我的好消息!”
说完,他倏地放开她,大步离去,叶绵绵看着他的背影。
男人仿佛知道她还注视着他,他背对着她举起手挥了挥。
叶绵绵忍俊不禁,同时又忍不住叹气,她果然还是很难不对他心动。
叶绵绵目送傅晏寒进了集中办公大楼,她穿过马路,去对面的咖啡馆等他。
这个点咖啡馆刚开门,叶绵绵找了个位置坐下,给自己点了一杯卡布奇诺。
她偏头看向窗外,刚才还艳阳高照,这会儿天气慢慢阴沉下来。
几个穿着职业装的女孩正在排队买咖啡,叶绵绵听见她们交谈。
“刚才路口发生的一起交通事故你们看见了吗,那个白色轿车的司机脑浆都撞出来了,副驾驶座的女人被抬出来的时候都已经断了气。”
“看见了,真是太惨了,听说那个司机是酒驾,你们说一大早的,他喝什么酒啊?”
“谁知道呢,每次看见这种交通事故,都想把喝酒还开车的人拖出来揍一顿。”
“可怜那两人的家人,这下子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几人一阵唏嘘。
叶绵绵旁听了经过,越想心里越不安,她起身走过去。
“请问,你们刚才说的车祸,被撞的是什么车?”
“好像是白色奔驰。”
叶绵绵今天早上开的就是奔驰,她蹙了蹙眉,“你们还记得那辆车的车牌号吗?”
“我们为什么要记车牌号,莫名其妙。”有人说。
另一个人倒是记得,“我记得,我当时扫过一眼,好像是……”
那个女孩报了一串车牌号,前面几个数跟叶绵绵的车牌一模一样,只有最后一个数字不一样。
怎么会这么巧?
叶绵绵脸色发白,咖啡馆的店员见状,“美女,你怎么了,出车祸的不会是你家属吧?”
叶绵绵回神,她摇了摇头,“不是,我不认识他们。”
可是他们有可能成了她的替身鬼。
叶绵绵嘴唇轻颤,她如游魂一般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想喝口咖啡压压惊,却失手打翻了咖啡。
服务员立即跑过来帮忙清理。
叶绵绵今天穿的白色套装上,洒满了咖啡渍,她却浑然未觉。
她拿出手机,打电话给陈悦,“陈悦,你找人帮我调查一件事。”
但愿只是她想多了,这件事只是一个巧合。
集中办公大楼里,竞标在5号会议室,参与最后竞标的三家公司均已到场。
傅淮山到得很早,他挑了个位置坐下,时针慢慢指向九点,傅晏寒还没到,他唇角不禁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这个笑容还没成型,他就看见傅晏寒拎着公文包走进会议室,他顿时僵在原地。
随即,他的手机在兜里疯狂震动,他阴沉着脸起身,出去接电话。
电话刚一接通,他压低声音咆哮,“什么情况,我不是说了让你们无论如何阻止他来竞标吗?”
电话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傅淮山气急败坏地怒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我就不该指望你。”
傅淮山怒意上头,“你去善后,不管花多少钱,让那个肇事司机闭嘴。”
挂了电话,傅淮山一回头,就看见傅晏寒站在会议室门口,目光冷幽幽地盯着他。
傅淮山瞬间有点心虚,他走过去,用质问的语气问道:“傅晏寒,跟自己亲爹抢项目,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傅晏寒微微眯起眼睛,“你刚才那通电话……你又做了什么?”
傅淮山冷哼一声,擦着他的肩膀走进会议室里。
傅晏寒拧起眉,刚想给叶绵绵打电话,那边政府的人已经到了,他只得作罢,将手机调成静音,进了会议室。
叶绵绵等了将近一个小时,陈悦才给她回电话。
“苏总,查到了。”
叶绵绵听着陈悦在耳边说话,脑子里却混沌一片。
她没猜错,酒驾确实是冲她来的,有人要将他们截杀在半路上。
她浑身发冷,虎毒尚且不食子,傅淮山为了拿到这个项目,居然不惜找人撞车。
如果早上她没有弃车改搭地铁,现在是不是已经如傅淮山所愿,跟傅晏寒一起被撞得脑浆迸裂?
她双手环抱住自己,傅淮山这颗毒瘤,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让他把牢底坐穿?
竞标会议在早上十一点半结束,主题公园这个项目最终被华微科技拿下。
双方现场签订了合同,记者又拍了照。
等全部结束,已经下午一点,傅晏寒拿着合同走出集中办公大楼。
台阶上,傅淮山一脸阴沉地等在那里。
傅晏寒看见他,连脚步都没停留一下,越过他就要走。
傅淮山冷声道:“你当真是翅膀硬了,也敢对生养你的人如此赶尽杀绝。”
傅晏寒冷淡道:“对你赶尽杀绝的只有你自己,傅董,提醒你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
傅淮山恼羞成怒,“傅晏寒,这事没完,我会让你把从我这儿偷走的东西都吐出来。
说完,傅淮山转身步下台阶。
耳边响起刺耳的引擎声,傅淮山站在路中央,看见一辆白色奔驰朝他急驶而来,即便要撞上他,也丝毫没有减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