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川眼神淡淡的,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仿佛没有听见他说话一般,但当江颂程起步的时候,他却悄悄地伸出了一只脚。
“哎——”江颂程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整个人失去平衡,向前方倾倒下去,惊慌失措的池川赶紧揽住江佑安,迅速地侧身闪到一旁。
谢烨刚刚关上房门,一转身便目睹了这惊险的一幕,他急忙迈开大步冲上前去,将即将摔倒的江颂程一把紧紧地抱在了怀中。
“老婆,有没有伤到哪里?”谢烨焦急地检查着江颂程身上是否有受伤的地方。
“嘶——”江颂程皱起眉头,轻声呻吟道。
他倚靠在谢烨的怀里,借助他的力量支撑起自己的身体,然后小心翼翼地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脚腕,还好,并没有扭伤。
“哥哥,怎么回事?”
池川也前来询问,一脸好笑地问:“怎么回事?走路这么不小心,没事吧,哥—哥!”
“池川,你跟我等着。”他又笑着看安安,微笑道,“没事的,安安,不小心被不干净的东西绊了一下。”
江佑安左右看了一下,发现并没有他哥哥说的脏东西,疑惑地挠了挠头。
“既然没有事情的话,那就走吧。”
“哥哥,你可以吗?”
江颂程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没事,我可以。”
江佑安看见他身后的谢烨,壮壮的,很安心,于是回过头跟在了池川身边。
谢烨心疼地扶着江颂程,又狠狠地瞪了池川一眼,复而又心疼地半抱着江颂程。
“没事吧?”
“没事。”
“我看见了,就是他绊的你。”
“没事的,这种事情我经常和他闹着玩,他有轻重的,还有你,”江颂程拍了一下他的手,“别动动脚的,天天脑子里全是占便宜。”
谢烨讪讪收回自己的不安分的手。
接到安可欣后,五人来到了池川预定好的房间。
几天不见,安可欣似乎又更加憔悴了。
江佑安坐在安可欣身边,关心地问:“妈妈,我怎么感觉你那么憔悴?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安可欣摇头笑了笑:“没事的,就是最近有点失眠,没睡好而已。”
江佑安疑惑地上下把安可欣打量了一遍,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真的没有事吗?”
“没事的,安安。别担心啦。”
他轻轻地拉住安可欣的手,眼中满是担忧。
“妈妈,如果您有什么事情,可以告诉我哦,我们一起面对。”
安可欣感受到儿子的关心,心里暖暖的,她主动握住他的手,安慰道:“真的没事。不用担心我,可能就是最近失眠,过段时间就好了。”
见母亲强调了好几次,江佑安这才稍稍放下心,点了点头。
五人吃完饭后,兵分两路,江颂程和谢烨送安可欣回家,江佑安被池川缠着要去周围散散步。
此时,A 城已经进入了初夏,空气里都泛着夏季的燥热。
夜晚的城市灯火辉煌,繁华热闹。两人漫步在街头,感受着夏夜的喧嚣与宁静。
两人的手紧握着,肩并着肩沿着饭店的周围散步。
江佑安把自己刚刚的事情告诉了池川,他担忧地看着池川:“小池哥,我感觉妈妈有事情瞒着我,她是不是生病了,我怎么感觉她越变越憔悴呢?”
池川怔愣了一下,随即宽慰道:“安阿姨可能真的是累了,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而且,还有那件事,毕竟那是他的丈夫。”
江佑安垂下眼睫,思考了一下,觉得池川说的对,但是心里还是放不下,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池川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挣扎,嘴唇蠕动了一下,仿佛有很多话要说,最后还是咽回了口中。
“你也别太担心了,阿姨也许只是需要一些时间和空间去处理这些事情。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给她足够的支持和关心。”池川轻轻地拍了拍江佑安的肩膀,试图让他放松下来。
江佑安点了点头,但眉头依然紧锁。他们继续默默地走着,心中都充满了忧虑。
突然,一阵风吹过,带来一丝凉爽。池川停下脚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吐出来。
这还要从他把安可欣接回来的那天说起——
池川看着她痛苦的样子,心疼地说道:“可是,如果不去尝试,怎么会知道一定没用呢?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安可欣沉默了一会儿,缓缓睁开眼睛,眼中满是绝望和无奈,“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去尝试了,与其让自己受那么多苦,不如就这样安静地离开。而且,我不想让安安看到我病成这样,他会难过的。”
池川轻轻握住她的手,试图给她一些温暖和安慰,“安阿姨,您别这么想,安安肯定希望您能好好活下去。不管怎样,我们还是应该试一试,说不定真的会有奇迹发生。”
安可欣静静地看了池川一眼,眼中流露出一丝无奈与哀伤,然后轻轻地叹了口气,声音低沉而微弱:“不了……我累了,而且化疗太疼了……”她的目光缓缓垂下,仿佛承载着无尽的疲惫和痛苦。
沉默片刻后,她再次开口,语气中充满了担忧和不舍:“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安安和颂程,尤其是安安,我知道他这十年来一直活在江延的控制之下和对我的愧疚之间,他太辛苦了。”
说着,安可欣抬起头,眼神中闪烁着泪光,感激地看着池川:“小池,可以这样叫你吗?”
池川连忙点头,轻声说道:“可以的。”
“小池,真的很感谢你,感谢你来爱安安,当我离开后,他除了颂程这个哥哥外,身边就只剩下你了……江延曾经给我看过你们的照片,从照片中可以看出,你将安安照顾得无微不至,而且安安也非常喜欢你,所以,阿姨想拜托你一件事好吗?”安可欣的声音微微颤抖着,带着一丝恳切与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