绀夜就一未成年的大小姐,被老谋深算的骨先森这么一激,马上就被惹得炸了毛。她喊了一句“你又懂什么!”就凌空一跃跃出天台,在空中举起手中的长剑,一道光柱从天而起朝骨先森坠落。
“年轻人就要先锻炼下脾性,这下胖次又被看光了吧。”骨先森淡定地吐槽道。
“怨灵降伏!”lancer从骨先森身后跃起,发动了自己的宝具试图封印对方的宝具。但他终究只是武藏坊弁庆的假冒者,宝具的发动失败了。
于此同时一道金光从远处直射向下坠的大小姐,而assassin的身影也出现在了大小姐的身后。绀夜在一瞬间感知到了危险,她在半空扭转身形举剑横扫,在击散光箭的同时也逼退了李书文,不过这也导致她落地时宝具已经释放完毕,失去了它的威力。
“来接受斯巴达的爱吧!”berserker微笑着从天而降砸向绀夜,绀夜侧身躲开坠落的余波,挥起剑锋与berserker战斗起来。
“她……是怎么回事?她身为一个御主,却使用了宝具?”恩雅惊讶地问道,“而且,我刚才看到了她的手臂,她为什么有那么多划令咒?!”
“绀夜家的降灵魔术,以自身为依附让英灵的灵基降临到自己身上,并让自己的灵魂占据大部分。这样可以不用考虑英灵和御主间的磨合,变相地把自己变成英灵,更随心所欲地使用英灵的能力和宝具。”骨先森抬起火枪射倒一只扑向自己的变异兽,“她很明显召唤的是saber职介的英灵,而她手上的那把剑应该就是saber的宝具,亚瑟王的誓约胜利之剑。而令咒的话,应该是她在报名的时候杀死了登记的神父,而神父保存着前几届圣杯战争御主用剩的令咒,她找到了神父用于记录令咒转移魔术的书籍学会后将神父的令咒转移到自己身上。”
明亮的光炮把berserker轰飞出去,撞烂了一排的楼房。然而没过两秒,berserker就砸开了压在自己身上的碎块,大笑着用更加亢奋的攻势冲向了绀夜。
恩雅拉着骨先森往后退了退,免得遭受波及:“berserker的宝具是一直处于发动状态的,名为【伤兽的咆吼】,可以把一部分受到的伤害转换为储存在体内的魔力。也就是说,berserker是越打越强的。”
骨先森苦笑道:“我就怕他被撑爆……那个女人可不止三道令咒。”
lancer和assassin也跑到berserker旁边,三个从者呈包围之势将绀夜围在中间。融合了saber灵基的绀夜也拥有了剑士的洞察力,她看出lancer和assassin反而被berserker大张旗鼓的攻击限制住了手脚,于是穿梭在berserker的身下,更大地限制了lancer和assassin的发挥,然后消耗一枚令咒释放宝具将berserker的腿削烂。
“哈哈哈!我将逆转取胜!”berserker的身体被庞大的魔力撑大,身形反而变得更加巨大,他蓝白色的脸上依旧是从容不迫的微笑,显得更加疯狂,攻势也更加猛烈。
在四人缠斗的过程中,光柱不断从人堆中喷涌而出,宽广的范围也波及到了远处,给正在毁灭中的城市增加了伤口。
“看来你们遇到麻烦了。”优雅的大叔音从骨先森他们背后响起,ruler走过他们身旁,“我是来还人情的。”
“看来你把所有事情都看透彻了。”骨先森笑道。
“是啊,而且从结果上看,我并不排斥。我和我的主人本身都没有什么愿望,或者说……我们的愿望已经改变了。那么把这个机会留给更需要的人,岂不是一件善事?”ruler拿出一本笔记本,像骨先森她们行了一个礼:“我的朋友在我来之前已经使用完了所有的令咒给我补充了魔力,我也满足了他最后的一个愿望。”
骨先森还了个礼说道:“一切结束后,我会去看他的,给他献上一束花。”
“那就……最好不过了。”ruler眼帘低垂,他抬起头,单手打开了手中的笔记本,手指从空中捏出一只羽毛笔:“一切推理皆为虚构,一切法则皆为妄言。”
骨先森听到ruler开始吟唱后举起手消耗了三划令咒:“archer,lancer,assassin,解放宝具。”
“血腥的凶案,却因其虚妄而成为世人浪漫的幻想。”
“用那’不可能’的手法,扩展人之思维,引入推理之殿堂。”
ruler举起手用羽毛笔在笔记本上书写着,解放了宝具名:“【名为推理之虚构】!”
光芒以ruler为中心扩散,他拿出一把左轮手枪抵住了下颚:“这次的案件,是自杀。”说完便扣动了扳机。
【名为推理之虚构】,其效果是根据牺牲物品的价值从而扭转现实。而ruler这次献祭的,则是拥有大量魔力的自己。
绀夜身上的令咒全部消失不见,破损的城墙也被修补完整。明显后者的变化是ruler最后的私心,为了满足自己御主最后的心愿。
“【以此箭击坠神明】!”
“吾乃常陆坊海尊,【弁庆佛】!”
“武之极,以一之术破敌。【猛虎硬爬山】!”
而就在这个瞬间,archer、lancer、assassin的宝具也同时展开,配合berserker【伤兽的咆吼】对着绀夜连同berserker在内一同发动了攻击。而穷途末路的绀夜大小姐,最后嘶喊着拼尽自己全部的魔力放出了最后的【誓约胜利之剑】迎向了三个宝具。
……
绀夜用长剑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保持站立,她身上的洋裙已经破烂且肮脏,皮肤也布满了灰尘和血痕。
“绀夜姐,该睡了。”骨先森走到她面前,扶起了她的手。
“不行,我还没有向这个世界报仇,我还没有将其变革……”绀夜以极低的声音喃喃着,降灵的代价就是在耗尽魔力后她也会消失殆尽。
“绀夜姐,你做的已经够多了,你真正想要报仇的,其实只有你的父亲而已。”骨先森低声说道。
“间,是你吗……”绀夜朝着虚无的方向瞪大了眼睛,念出了一个陌生的名字。这已经是回光返照的表现。
“明姐,睡吧。”骨先森轻声顺着她的意愿说了个温柔的谎言,看着她带着不甘的笑意瞑目,然后轻轻放下了绀夜大小姐——绀夜明的尸体。而尸体在几分钟后,也彻底化为了光粒,如同阳光下的浮冰一样消失。
“你……刚才和她说了些什么?你好像对她的死心存愧疚。”恩雅不解地问道。
“我对很多人都心存愧疚。一个拼命追寻根源的父亲可以为了自己的女儿闯入明显的陷阱,但是最后他还是只能伤痕累累地看着女儿在他面前死亡;一个全身瘫痪的实验品和他的从者成为了朋友从而重新对生命充满热爱,但最后他还是让自己的朋友给了自己解脱;一个上层人为了追寻虚无的许愿机,把自己的双胞胎女儿训练成英灵的容器,而对自己其中一个女儿的死毫不在意。还有一个大大咧咧的女孩子,只想着在末世看一场雪就参加到了残酷的争斗中,却死在了里面。”
“你在说什么?不过最后那一个人听着有点耳熟。”恩雅挠了挠头,“喂,最后那个是我吧?我可活得好好的呢!”
骨先森站起了身:“走吧,我们还要去做个道别。”
她们走到医疗舱,这里是这座城市在变异兽群的进攻下损伤最小的地方。她们走到512室,打开了没锁的门,名叫山田冈本的男孩躺在床上停止了呼吸,床头的仪器被人为关闭,床边放着一枝刚要枯萎的白花。
骨先森和恩雅放下另外两只从门口拔下的白花,转身离去,并带上了门。
?
天台。恩雅抚摸着berserker,berserker微笑着理解了她的意思,说了一句:“你不是压迫者,我理解你。和你在一块的日子很开心。”说完他就自己自裁了,化作庞大的魔力注入圣杯中。
“很高兴能为您作战。”lancer朝骨先森半跪说道。
“李书文,这一次我们倒没有多大的羁绊呢。”骨先森掏出一块玉佩说道,“这东西就送你了,不枉我们主从一场。”
李书文看了一眼说道:“这应该就是召唤我的圣遗物了吧,不用了,死后的物品就不再是我的了,对我也没有什么意义,更何况英灵状态下的我也有一块同样的玉佩。”
常陆坊海尊的愿望是将武藏坊弁庆的传说继续流传,而李书文的愿望只是享受武道上的战斗,这两人也选择了让骨先森用令咒命令自己自裁。而剩下的archer,则被骨先森强制用令咒自杀了。
庞大的魔力充入虚空中,化作了圣杯。
“说实话,我还是挺喜欢你的。”恩雅抱了抱骨先森。
骨先森抱了回去:“嗯。不过我终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还有自己该做的事。”
恩雅在听过骨先森粗略的解释后倒是很容易地接受了这个事实:“我会想你的。”
“那么,再会了。”骨先森朝恩雅挥了挥手,向圣杯许下了愿望。
恩雅看着空荡荡的天台,随着城墙的修补,城市里的人们终于遏制住了变异兽群的攻势,很快城里的变异兽就会被消灭干净。城市的地面满是创伤,这一夜过后,人们该怎么生活依旧会怎么生活,最后终究会遗忘这一夜发生了什么,只剩下终日血红的天空注视着这一切,还有那么一些人,永远记得这几天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