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剑皱眉,要不是刚刚的拖延,他的任务都完成了。
眼前这个人,武功与自己不相上下,再加上他带的那五个菜鸡,今天要想废了那书生的双手,看来是不可能了。
他虚晃一招,飞身离去。
张小五并没有去追击,这人一看就是带着极强的目的性。
他的目标就是陶家大公子,万一对方调虎离山,那就中计了。
他回身走向陶家三兄弟。
陶凌晓急忙迎上前,拱手谢道:“多谢哥哥们救了我大哥。”
张小五微微一笑,“七公子客气了,这是属下份内之事。”
张小五是晁浩仁的贴身侍卫,自然知晓陶凌晓的身份。
自家主子的小师弟,那便是主子。
陶凌风不解的看向陶凌霄,陶凌霄兴奋的说:
“三哥被闻大儒收入门下,现在是闻大儒的关门弟子,排行七。
噢,还有二哥,也当搭头被闻大儒收入门下了,排行六。”
陶凌风闻言,心中大喜,陶家要有大造化了。
至于搭头什么的都无所谓,只要成了闻大儒的弟子,其他都不算事。
“好,好,太好了,三弟,恭喜你。”
他激动的拍手叫好,甚至忘了刚刚自己经历的生死瞬间。
“谢谢大哥。”陶凌晓回头看向神采飞扬的大哥,心里感叹:真好,这一世大哥也好好的。
“七公子,不知恶人是否会搬来帮手,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快些离开吧。”
张小五时刻观察着周围的情形,警惕心极强。
陶凌晓点头,“嗯,我们快些离开这里。”
说罢,走到离此处不远的地方捡起陶凌风丢掉的箱笼。
众人一边走一边搜寻,竟把他丢下的东西全部找齐了。
随后,他们朝大青山驿站的方向疾驰而去。
在离大青山驿站不远的地方,陶凌晓突然停了下来。
众人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他皱着眉头,手指不停的算着什么,片刻后,他抬头看向不远处的驿馆,冷笑一声。
“三弟,怎么了?”陶凌风见状急忙问道。
三弟冷笑,事必有妖。
陶凌晓指着驿馆说:“若我没有算错时间,此刻陶乐韵就在此驿馆之中。”
“什么?老子去干掉她!”陶凌霄闻言,立即炸毛,撸起衣袖就要往驿馆冲。
陶凌晓一把拉住他,“你个呆子,她身边保护的人必定不少,不要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可是,她把我们家害得那样惨,我,我就是气不过!”陶凌霄红着眼,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你们,你们在说什么?小妹他怎么了?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陶凌风听着二人的对话,一时间脑子有些转不过弯。
他们说的陶乐韵,是他们的小妹吗?还是只是同名同姓的人?
“什么小妹,大哥,她就是个白眼狼。
害得娘早产,还把我们的亲小妹差点卖给恶人,临走卷走了我们全部家当。
还,还买人打断了二哥的双腿,她就是个白眼狼、毒妇!”
陶凌霄怒气冲天的低声咆哮。
张小五对陶家的事了如指掌,自家主子在得知师父收了陶家二子为入室弟子时,就派他调查过陶家。
但刘栓五人只是普通的衙门捕快,对陶家的事也只限于他们状告稳婆和白家。
他们听了陶凌霄的话后,瞠目结舌。
吴天是这些人中最小的,他忍不住惊叹:“果然最毒妇人心。”
陶凌风难以消化这些信息,一时间愣住了。
陶凌晓看了一眼陶凌风,知道他需要时间接受事实。
他转头对张小五说:“小五哥,大青山夜间行走不安全,我们需要在驿馆休整一晚上。
但,又要避开陶乐韵一行,你有什么办法不惊动这里留宿之人住进驿馆吗?”
张小五笑道:“我还真有办法,不过,你们兄弟三人需要乔装一番,你们等着。”
说罢,他快速朝驿馆方向掠去。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人的视线看不出多远了。
陶凌晓回身来到陶凌风身边,握住了陶凌风的手。
陶凌风猛然回神,看向陶凌晓苦笑一声,“三弟,我不知道家里发生了那么多事。”
“大哥,我们也未曾料到家里会发生那么多事。
不过,总的来说,好事多过坏事。
大哥,我们有小妹妹了,小名叫乌丫丫,大名叫陶知雅。
她好漂亮好可爱,你见了一定会喜欢的。”
一向寡言的陶凌晓,头一次在陶凌风跟前说了这么多话,令陶凌风惊奇。
也让他对素未谋面的小妹妹更加好奇起来。
不过,他还是记得自己亲娘的怀孕月份的,不解的问道:“娘不是要下月才生吗?
我特意二月赶回来,就是想第一时间见证我们的小妹出生,怎么才二月初,就生了呢?”
“大哥。”陶凌霄哭唧唧的叫了一声,说道:
“你是不知道,那个陶乐韵简直坏透了。
她引导着小童奔跑把娘撞倒了,然后引发早产。
她竟然还把小妹给卖了,跟麻贼婆说咱家已经四儿一女,不稀罕再多一个。
若是女孩,就让麻贼婆卖了,若是男孩就掐死。
她简直恶毒的没边了,她……”
陶凌霄语速极快的巴啦巴啦将这几天发生的事简要的跟陶凌风说了一遍。
要是说刚刚陶凌霄三言两语总结了陶乐韵的坏,陶凌风还觉得有些飘渺。
现在听了陶凌霄详细的讲述,陶乐韵所做的事具象了。
他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陶乐韵她怎么敢?
陶家救她于水火,十年来对她如珠如宝,没想到,竟是救了一条毒蛇。
虽然陶凌霄说是他们娘亲梦到他在大青山有危险,他们才找了帮手来救他。
但他知道,事情一定不是那么简单。
肯定是家里通过什么渠道提前得了风声,又不便对外说,才只能以她娘亲做梦的形式说出来。
不然……
他抬起双手看了看,不然的话,他的双手就废了。
陶凌霄虽然愤恨激动,但也知道什么可说什么不可说。
有些事,只能关起门来自家人说,对外打死也不能说。
他们没有等太久,张小五便背着一个大包袱回来了。
他将包袱塞给陶凌晓,“七公子,这是跟驿馆里我的一个好兄弟借的。
你们换上,稍后我们以办公差路过的借口进入驿馆。”
“可是,如果那个想害我大哥的人也在驿馆怎么办,他肯定能认出我们?”
陶凌晓提出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