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明转头看向陶凌霄,“你,去试试吧,丢了人可不要怪我没提醒你。”
陶凌霄嘿嘿一笑,“丢了人怕什么?咱们分开之后,再无交集,你们记得我是谁?还是我记得你们是谁?”
“有意思,有意思,想不到能碰上这么有趣的少年。”马车里的人笑道。
“那是,我就是我们家的活宝。大叔您瞧好吧,保证一刻钟给您修好马车。”
“哈哈哈,好好,活宝你要是一刻钟内能修好,我便收你为徒。”男子被陶凌霄逗的哈哈大笑。
陶凌霄闻言,嘟囔道:“不认不识的,谁要做你的徒弟了。”
随后,趴在地上,将那修车的人赶到一边,便开始动手修理。
陶凌晓蹲在地上,为他擎着火把。
陶凌霄的手往哪边一动,火把便照亮哪边。
他的眼神往哪边一扫,陶凌晓便能递上趁手的工具。
两人配合的相当默契。
就连车上那儒雅的男子,此刻也下了马车。
他仔细打量着兄弟二人,发现他们两个长得很像,确定是双胞胎了。
怪不得二人这样默契。
虽然两人很像,却很好区分。
一冷一热,巧妙的互补。
不到一刻钟,陶凌霄从车底下钻出来,拍了拍手说道:“搞定。”
之前修车的那人不信,亲自钻到车下查看了番,竟然真得修好了。
而且修的比之前更巧妙、更结实耐用。
他钻出来,朝陶凌霄拱了拱手,“小公子果然厉害。”
陶凌霄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道:“哪里,哪里,碰巧而已。”
儒雅的男子也忍不住亲自趴在马车下看了几眼,起身后满意的问陶凌霄:“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呃,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快快往前走,我们真的有急事。”
陶凌霄想到对方说过要收他为徒的事,赶紧避重就轻的说道。
“在下问天,敢问小公子家住何方,姓甚名谁?”儒雅男子自报家门。
陶凌霄看了一眼陶凌晓,陶凌晓几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陶凌霄拱手说道:“小子陶凌霄,灵山县人士。”
“灵山县,陶凌霄,凌霄,好名字,不知你师从何人?”问天问道。
陶凌霄摊了摊手,“我没有师父啊,我们家很穷的,能让我们念书,还是沾了爹是夫子的光,根本没钱拜师学艺。
我会木工活,都是跟我二哥学的,我二哥可厉害了,无所不能,他……”
“咳咳。”陶凌晓咳了两声,拱手对问天说道:“问前辈,我们真的有急事,十万火急。”
“噢,那我们快走吧。”问天暂时歇了收徒的心思。
听陶凌霄说木工活是跟他二哥学的,那么他二哥应该更加出色吧。
陶凌晓转身与问天擦肩时,笑道:
“问前辈,我二哥已经有师门了,您就不要惦记了,老四嘛,您可以考虑一下。”
说罢,大步离去。
亦明看着嚣张的陶凌晓,指着他的背影,气恼的说:“主子,您看这小子,简直是目中无人。”
问天转身上了马车,才传来他的声音,“此子非池中之物。”
能一眼看穿他心思的人,可不就是非池中之物!
他忍不住摇头,自言自语:“也不知是什么样的人家养育出这样的好孩子。”
马车里一位美貌的夫人,笑问:“天哥,你这是找到心仪的继承人了?”
“可能吧。”问天笑着回道,眼神却似飘向远方。
……
由于跟了那个车队很长时间才走过那段又窄又难走的路,待陶凌晓等人赶到青山县时,已是子时。
众人疲惫不堪,随意找了一家客栈住了下来。
待第二日准备出发时,竟又见到了问天的车队。
“哈哈,小友,甚是有缘啊。”问天一改昨日的高姿态,称陶凌晓二人为小友。
陶凌霄被弄的不好意思,转头看向陶凌晓。
陶凌晓拱手,“问前辈幸会,又见面了。”
“你们这是现在就要走?”问天问道。
陶凌晓回道:“是的。”
“对了,昨天你们说有急事,在下就不耽搁你们了,你们快去吧。”
问天没有再提收徒的事,侧身让出路来。
在陶凌晓等人离开后,亦明走上前问道:
“主子,您长年隐居,此次出山,好不容易碰到个好苗子,为何轻易放他走了?”
“无妨,只要知道他住在哪里,便能找到。”问天笑道。
“灵山县啊,没想到我们跟他离得还不远,待回去之后,我便去寻访。
最好能把他口中的那个二哥也收在主子的门下,主子一身的偃术,便有传人了。”
亦明自言自语嗨得很。
见无人应声,转头一看,自家主子已经走开了。
……
陶凌晓等人紧赶慢赶,在酉时赶到了离大青山老虎崖不远的地方。
老虎崖这个地方,也是从乌丫丫的心声中得知的。
“大约再走两里地,便是老虎崖了。”晁浩仁派来的六人中负责带队的张小五说道。
晁浩仁派出的这六人,除了张小五,其他五人分别叫刘栓、张一飞、胡明、李二柱、吴天。
“小五哥,那我们再快一些吧。”陶凌晓看看时辰,心里着急的很。
“虽然是官道,但前方很不好走,大家要当心些。”张小五一马当先,对大家说道。
他们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老大,前面有声音。”这时,胡明开口说道。
胡明的耳力极好,这也是晁浩仁派他出来的原因。
“大家立即下马,吴天,你在此处看守马匹,其他人跟我来,二位陶小公子跟在我们后面。”
张小五立即做出决断。
……
此刻的陶凌风在心里把自己骂了三十八遍。
要是知道老虎崖最厉害的不是老虎,而是山匪,打死他也不脱离队伍提前走。
眼看已到酉时,他加快速度准备穿过老虎崖,尽量在天下黑影前赶到大青山驿馆,谁知被人袭击了。
幸好他精神高度集中,防备到位,在对方出现时,侥幸躲过袭击一头扎进山林里。
仗着灌木、枝条等遮挡,躲过了对方几次攻击。
他舍弃身上全部家当,对方仍然不放过他。
现在,被对方逼得退到一棵大树下,躲无可躲。
“阁下是什么人,为何非要置在下于死地?”陶凌风绝望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