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那玉的是吴佑,诚意伯家的小伯爷。
吴佑从身上摘下玉扔给赵绵绵后就笑眯眯的道:“赵绵绵,他俩还小,连那马背都够不着,骑的定是还没长高的小马,丁点儿意思都没有。你不如跟着我,你要跟我去的话,这玉就送你了。”
【卧槽,你们看他那是什么表情!有钱了不起啊,有钱就能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吗??】
【就是,我们主播是那么贱的人吗?区区一块玉佩就想让她……】
【???】
【???】
公屏上闪过硕大的系统提示:【金币+5000】
接着直播间的众人就见赵绵绵十分没有底线把那碧玉塞进了自己的荷包里,然后屁颠屁颠的跑到了吴佑的面前,昂起头,一脸乖巧的道:
“好的,吴佑哥哥,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季阮平:????
梁元昭:????
弹幕:【……】
季阮平与梁元昭对吴佑这种做法嗤之以鼻,可想着若要比试的话那吴佑带着赵绵绵一个拖油瓶,定然不是他二人的对手,便也做了罢。
话语间,三人拉上赵绵绵就脚下生风的往那右边的小围场走去。
贺时宜本来正在跟身边的人说话,一回头,所有人都没了踪影。
他挠了挠头,兀自嘀咕了一句,竟也没去寻人,而是自顾自的找了个阴凉的地方,躲着玩去了。
只有站在角落的李裴宴看了看贺时宜,又看了看往那小围场去的梁元昭,皱着眉头不动声色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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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皇帝还小,内务府怕他一时兴起也要下场比试,就特地在大围场的边上准备了几个备用的小围场。
小围场的布局与大围场相似,紧邻冀平山,有林有地的,就是面积没那么大,地势也没那么复杂。
那守着小围场的侍卫见宗正寺卿家的公子与宁王家的小公子,还有那诚意伯家的小伯爷,连带着李家公子往小围场的方向来了,连忙派人去请示了一番,得了批准后才把几人给放了进去。
“我说梁元昭,你这面子也不够大啊,我瞧那内务府的毛老头可是连看了你好几眼,才把我们放进来的呢,他是不是在考虑要不要跟你爹告状??”
几人正在小围场边上的马厩里挑马,被季阮平阴阳怪气的一嘲讽,梁元昭立马就炸了。
“告状?告个屁的状,他敢告状,看我不把他的胡子给揪了!”
“哟哟哟,看把你给能的,他可是萧家那边的,要是告了状,你还真能把他胡子揪了?”
季阮平与梁元昭借着上马凳爬上了马背,吴佑年纪大点,倒用不着垫脚的马凳。
他先踩着脚镫翻身上马坐好,然后让李裴宴帮忙把人给递上来。
李裴宴就站在旁边,掐着赵绵绵的咯吱窝,一把把她给举了起来。
吓得赵绵绵一阵手忙脚乱,好不容易才在那吴佑的面前坐稳。
直播间的观众看到了,对着赵绵绵又是【哈哈哈】的一阵嘲笑。
见那吴佑与赵绵绵安顿妥当后,李裴宴转身就要离开,突的听赵绵绵扭过头,用软软糯糯的声音问他:
“啊,李家哥哥不去吗?”
赵绵绵这话一出口,那季阮平与梁元昭也停了嘴仗,朝三人的方向看了过来。
一时之间没有人说话,空气中只剩一片静谧,在场的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尴尬。
【我去,主播,你就像误闯豪门斗争的小白菜。】
【哈哈哈哈,神他妈的小白菜!】
【难道不是吗,那李裴宴是什么身份!这帮公子哥儿不带他玩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你们看平日在书院,除了夫子和几个姐儿,谁跟他说话?!】
看到飘过去的弹幕,赵绵绵也有些后悔了。
其实她也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就是见这李裴宴来都来了,竟然不上场,一时好奇,嘴贱的多问了一句罢了。
没想到竟是让大家都尴尬了。
赵绵绵一边甚是同情的瞟了李裴宴一眼,一边在心里默默给这李裴宴打了一个标记,一个要离远一点的标记。
不过对这种情况,李裴宴也是见怪不怪了。
他脸上扬起一抹苦笑,摇了摇头道:“不去了,你们且好好玩吧。”
说着转身要走,最后还是吴佑开口把人给叫了住:
“诶诶诶,别走啊,来都来了,要不要一起玩?平日里都不怎么见你说话,也不知道你会不会骑马。”
季阮平与梁元昭对视了一眼。
两人得了家里的耳提面命,知道这李裴宴的身份特殊,平日里都有意无意的避着人。
可毕竟都是小孩子,转头一想,又觉的那吴佑说的没错,来都来了,也没有让人待一边、看着他们上场的必要。
于是两人也一人跟了一句道:
“是啊,来都来了,一起玩吧。”
李裴宴看了看几人,眼睛亮了亮,认认真真的点了个头。
季阮平见他答应了就连忙招来侍卫,又牵了一匹个头较大的马来。
待那李裴宴踩着脚镫上马之后,季阮平看了看在场的四大一小,问梁元昭:
“现在四个人了,要怎么比?”
梁元昭也不是第一次来这围场玩了,对秋狝的规矩甚是熟悉。
他皱着眉头犹豫了一下,就提议道:
“要不我们分成两组吧。吴佑你马骑的好,要不就带着赵绵绵跟李裴宴一组,我呢,就跟季阮平一组吧。”
梁元昭这话听着像是征求几人的意见,可还不等另外三人发话,他就自顾自的骑着马踱到了季阮平的身边,把那红色的袖带递给了对方。
吴佑最是见不得他这种天下之大唯我独尊的作态,冷哼着笑道:
“你倒是小瞧人,你信不信我就算带着赵绵绵跟李裴宴,也能杀你个片甲不留??”
“切~”梁元昭嗤之以鼻,一边把蓝色的袖带扔给吴佑二人,一边哼道:
“你那箭射的连靶子都挨不着,还杀个片甲不留,用什么杀,用你口袋里的几个破铜板吗?”
也不知道梁元昭这话说的是有心还是无意,听起来但叫人心里很是不舒服。
就连弹幕都是一阵【卧槽卧槽】:
【几个小屁孩,加起来还没老子年纪大,说话用得着夹枪带棒的吗?】
【哈哈哈,那梁元昭虽然才八岁,可吴佑都十二三了啊,再过几年都能参加科考了呢。
再说了,古人成熟的早,又在这种尔虞我诈的环境下,难免耳濡目染,从小就开始拉帮结派勾心斗角了啊。】
【啧啧,要我说,这梁元昭是不是傻啊,他嫌弃人家吴佑浑身铜臭味,可怎么就没想过,宁王府想要拉拢朝臣、对抗萧家,最离不开的,就是那诚意伯装在口袋里的钱啊!!】
【害,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呗~】
【噗~前面的,瞧你这话说的。】
【我这话怎么了,这叫话糙理不糙!!】
【哈哈哈哈哈,是是是,不糙不糙。】
直播间公屏上的弹幕刷的飞快,只有赵绵绵看了看在场的梁元昭,看了看吴佑。
又扭过头,看了看兀自上马,在马上端坐着的李裴宴。
最后嘴巴一咧,大大方方的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