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币+1000】
贺时宜当然不松手。
【金币-1000】
赵绵绵使出吃奶的劲。
【金币+1000】
贺时宜去扯赵绵绵脑袋上的小啾啾。
【金币-1000】
赵绵绵张开嘴,“嗷呜”一口咬了过去。
【金币+1000】
最后贺时宜吃痛,率先松了手,他一松手,赵绵绵就抱着手里的玉佩,像只球一样,滚了出去。
“你你你你!!你怎么咬人?!果然是乡下来的野丫头,有人生没人养!!”
贺时宜捂着被赵绵绵咬红的手腕,气的直跺脚。
可毕竟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儿,再怎么娇生惯养,也说不出什么难听的话。
赵绵绵直接当做没听到,眼疾手快的把那玉佩给藏进了贴身的衣兜里。
贺时宜看到赵绵绵的动作,感觉一阵凉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他冷着脸给暖意递了个眼神,示意暖意上手去抢。
可暖意哪敢动手?!
贺时宜那是家里的哥儿,他下手顶多挨顿揍,要是自己掺和了进去,怕是不等天黑,就要被老夫人给发卖出去。
“哎哟,宜哥儿绵姐儿,你二人莫要闹了,给夫人知道了,怕是都要挨罚。”
“绵姐儿,你听奴婢一句劝,这是宜哥儿的东西,咱们还给他好不好?改明个儿奴婢再去跟夫人讨一个,比这还大还漂亮的,给你当石子玩。”
暖意不敢动手,又不敢得罪贺时宜,就打算先哄着赵绵绵,让她把东西拿出来。
可闹都闹了,抢也抢了,赵绵绵哪里愿意。
就算她愿意,涌进直播间的四千八百二十三名观众也不愿意啊!
【放她娘的狗屁,别说更大更好的了,她要是能讨个一模一样的,我当场表演倒立吃shi!】
【呵,主播,你这婢女不行啊,不维护自己的主子,尽胳膊肘往外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你那表哥院子里头的人呢!】
【呸,不能还,当然不能还!主播凭自己本事抢的,凭什么要还给他!有本事让他哭,让他去告状,我倒要看看,这小贺夫人还真能护短不成!】
赵绵绵拍拍屁股站起身来,她眨了眨眼,从贴身的衣兜里掏出那块价值一千金币的玉佩,“咚咚咚”的跑到贺时宜的面前。
就在贺时宜以为她要把东西还回来,冷哼一声,伸了手臂去接的时候,赵绵绵突然眼睛一瞪,直勾勾的看着贺时宜的身后,一副紧张而又惊讶的样子:
“舅、舅母,您什么时候来的……”
贺时宜心里“咯噔”一下,连忙回头。
可就这么一个回头的功夫,刚才还站在他面前的赵绵绵已经屁股一扭,揣着他的玉佩……
跑!远!了!!
“赵绵绵!!你给我等着!!”
**
赵绵绵好不容易硬气了一把,看的观众们热血沸腾的,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彩虹屁,直接把她捧上了天。
倒是冬竹听到自家姐儿跟那贺家的宜哥儿起了冲突,火急火燎的赶回来。
冬竹先替赵绵绵换了衣裳,又给她洗了脸,最后才取出消肿化瘀的药膏,细细的擦在赵绵绵的额头上。
“哎哟,那宜哥儿下手也真是狠,哪有人好端端的拿玉佩砸人的啊!”
给赵绵绵擦药的时候,冬竹心疼的直抹眼泪。
以前在赵家的时候,老祖宗治家严谨,家里的下人们都守规守矩的。
莫说老祖宗捧在手心里的绵姐儿了,就是府里的下人起了冲突也只敢动动嘴皮子,从未有人真的在家里动起手来。
不曾想这才来京城几天,绵姐儿的额头上就让人给砸了个包。
偏那祸祸人的又是家里的小霸王贺时宜,临岚院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了。
“啊,疼疼疼疼,冬竹姐姐,你轻点,好疼呢!”
先前赵绵绵抢玉佩的时候有多爽,这会儿擦药的时候叫的就有多响。
她一边龇牙咧嘴的叫唤,一边撇着嘴挂着泪珠儿在心里后悔。
【1000个金币换一顿砸,这买卖怎么越想越亏啊!!】
这边赵绵绵在心里后悔,那边贺时宜也悔不当初。
他被赵绵绵诓了之后气呼呼的跑进了三姐的院子诉苦,而贺叙兰听了事情的经过后先让婢女拧了一方帕子,递给贺时宜。
待贺时宜擦完脸,又灌了一大壶冷茶之后,她才不急不慢的出声道。
“先前母亲可是耳提面命过了,让咱们都不要招惹她,你前几日可是挨了板子的,怎么还这么不长记性呢?”
贺叙兰不提前几日的那顿揍还好,她一提,刚刚冷静下来的贺时宜又像吃了火药一样,一下子从凳子上蹦了起来。
“我哪里招惹她了?!是她、是她先捞了我的鱼的!!”
“她才三岁,可捞不动你的那些鱼。”
“那我的锦鲤好端端的养在外头的湖里,怎么会一夜之间跑到临岚院的小池塘里?”
“是祖父命人捞的。”
“我不管,是她就是她!要不是她开口,祖父怎么会没事打那些锦鲤的主意??”
贺时宜油盐不进,一口咬定是赵绵绵错,贺叙兰不想与他争论,索性扭过脸去,没好气的笑了笑。
不过片刻之后,她却是又扭过了头,看着自家弟弟那张涉世未深的脸,幽幽叹了口气:
“贺时宜,你莫要胡闹,今天这事儿,就算闹到父亲面前,你也占不到理儿的。”
“且不说就是几条东湖里的锦鲤,以她的身份,就是想要大哥住的临泽院,怕是父亲母亲也会马不停蹄的给她拾掇出来、让她安安稳稳的住进去的。”
“你可不要自讨没趣儿,赶趟的往那家法上送!”
贺叙兰比贺时宜大上六岁,两人自幼一块儿长大,贺时宜最是了解自己的这位胞姐。
贺叙兰端着大家闺秀的人设,从不连名带姓的叫人,一旦她连名带姓的叫人了,说明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
贺时宜心里“咯噔”一下,他皱了皱眉,脸上一会儿白,一会儿青。
就在贺叙兰忍不住要把这泼皮猴子从自个儿的院子里赶出去时,贺时宜突然一屁股坐了下来。
他十分谄媚的给贺叙兰倒了一杯茶,然后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那个,三姐,如果,我是说如果。”
“如果我砸了那个赵绵绵一下,会……怎么样?”
贺叙兰端着茶杯的手指一抖,脸色大变:
“用什么砸的?”
贺时宜撇了撇嘴:
“就先前生辰,外祖送的那个……玉。”
贺叙兰放下茶杯,直勾勾的看向贺时宜的眼睛:“砸了哪里?”
贺时宜挠了挠脑袋,仔细回忆了一下:
“好像是额头吧……”
“……”
贺叙兰不说话了。
许久之后,她微微笑了笑,那笑意让贺时宜脊背一凉,有种夺门而逃的冲动。
“我要是你,就赶紧去母亲院子里跪着。晚了,怕是要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