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毕竟是孩子。
她的然然还不到四岁呢。
阮柠一颗心,快要被这哭声给撕裂了。
Kun.李和顾北快速将然然接过去。
陈丰泽也护着,低声说,“我知道以你的性格,不会让我们多管闲事,孩子先替你带着,别担心,一会儿停车场见。”
“好。”
等他们走了。
阮柠在人来人往的机场,随便抄起一个移动指示牌,玩了命似的,就朝得意洋洋的郑静打了过去。
郑静一愣,脑袋直接出血。
她踩着散了一地的乐高,压住郑静的胸口,便是一巴掌又一巴掌,头发都快给全部薅下来了。
八成认识阮柠的人,都想像不到,那样一个与世无争,清冷没什么欲望的阮主任。
居然会当众殴打,举动疯狂!
晚上八点,顾北走了不少繁琐的程序,才将她从警局保释出来。
身为师哥,他也很无奈,“柠柠,二十几岁,连儿子都要四岁了,你还是小孩子,可以这么任性妄为吗?”
“杀人不犯法,我能打死郑静!”
副驾驶座上,阮柠脸上也有几处伤口,贴着半透明的创可贴,倒不失美感。
谁让她真美的毫无挑剔呢!
顾北发动车子,叹气,“Kun和那位清朝贵族在你的公寓照顾然然,自查组那边也有了消息,你明天就能回去上班了。”
“我得请几天假,有一件事,必须得尽快处理。”
已经是一号了。
顾北知道一些,“陈先生跟我说了,你想帮他解决厉城渊的经济封锁?”
“德国的艺术投资项目比重很大,师哥,你很了解我,我真要是欠了一个人,这辈子都安心不了。”
与其说是为了陈丰泽,还不如说是为了自己。
为了自己能心安理得,为了不久的将来,能毫无牵挂的一走了之……
次日,阮柠把然然送回小太阳上学。
她直接开车去了盛源集团。
进大厦的时候,就发现所有的安保成员,居然都是金发碧眼的外国人。
而且这些人看起来还不是特别专业,就连阮柠一个脸生的外人,都能随便进出。
一员工从电梯里出来,还在抱怨,“哎!自从那位月亮小姐搞出事情后,咱们盛源的安保真是糟糕到了家,我前几天,又在办公室里把手机给弄丢了。”
“呵呵,这都算好的,三楼人事的卫生间,女卫生间,据说找到了摄像头。”
“啊?我的天,若不是盛源算是行业天花板,这公司,我真是一天都不敢待了。”
阮柠进电梯,去顶层。
奇怪的是,电梯的梯控好像是失灵的,想上哪个楼层,直接摁数字键就可以了。
顶层,董事长专区。
“宴小姐,你干嘛啊,这些文件都是加密的,仅此一份,您给弄湿了,我们还要派人去英国分部重新制作的!”
一小秘书拿着湿哒哒的文件,欲哭无泪。
阮柠避嫌,站在电梯间里,默默等待。
就是有一点挺想不通的。
总感觉整个盛源集团,好像对宴月亮这位实打实的厉夫人非常不待见,也不尊重。
“我也不是故意的呀,谁让你走路不长眼睛,非要往我身上撞呢。”
小姑娘端着咖啡,理直气壮。
小秘书抹眼泪,冷哼,“行,宴小姐,您死不认错是吧?我这就去找董事长评理!”
话毕,人直接用肩膀撞开宴月亮,高跟鞋踩的啪啪响,进了董事长办公室。
没一会儿,厉城渊的助理就出来了。
他跟休息室里的宴月亮说,“宴小姐,董事长说,上次您赶走了保安队长后,就不应该再跑来集团了,所以……”
“可宝宝想爸爸了呀。”
宴月亮撒娇。
助理为难的做了个请的手势,“抱歉,这是厉总的意思,请吧。”
“哼,走就走!”
宴月亮拿着包,气呼呼的进了电梯间。
事发突然,阮柠来不及躲了。
她只能装出一副刚出电梯的模样,当宴月亮不存在,从她身边经过。
小姑娘却偏要找事,“阮姐姐,你来找城渊哥的?为了陈哥哥吗?这都回京港市了,若是Kun哥哥知道你那么为陈哥哥操心,他会不会觉得你水性杨花啊?”
“厉夫人,我魅力大,总有人想追求我,我也很苦恼的,这一点,你应该体会不到的。”
阮柠其实是低调,但对于自己的自身魅力和容貌,还是有一些自信的。
宴月亮被气的差点没原地升天。
她熟视无睹,进了厉城渊的办公室。
小秘书已经离开。
许是因为加密文件被毁,男人还在气头上,连头都没抬,直接低吼,“出去,我现在不想听你的解释,自己好好反省!”
“厉总,您这是让您的宝贝妻子去反省吗?”
阮柠还是有点惊讶的。
厉城渊不是将宴月亮奉若神明一样供着嘛!
这怎么,也有闹脾气的时候?
听到阮柠的奚落,厉城渊正在敲击键盘的手猛得一顿。
“你没有预约,怎么进来的?”男人眼皮不紧不慢的掀起,语气挺淡漠的。
阮柠耸肩,“如今的盛源集团,就跟唱空城计一样,大门敞开,估计一只狗都能自己溜达进来,难道厉总你不知道?”
“阮柠,注意你的言辞!”
厉城渊被损的,还是破防,生气了。
她开门见山,“说一个条件,你怎么才肯放过陈丰泽?”
“陈丰泽?阮柠,看来你对这个非遗还真是挺感兴趣的!都上赶着到这种地步了!”
厉城渊关掉电脑,人往后一靠,长腿叠加,双手十指交扣,落在大腿上。
那姿势,仿若一个面试官,正在以审视货物的眼神,来衡量面试者的可压榨利益……
阮柠苦笑,不惧不怕,就那么直勾勾与他对视,“厉总,陈丰泽是人,不是物品,怎么就成了非遗了?还请您尊重,免得让人觉得您很没有素质底蕴。”
“阮柠,这么护着,陈丰泽答应给你多少好处?还是愿意立刻娶你,让你当王妃?”
最后两个字,极尽讽刺之能事。
阮柠死死揪住裤脚线,喉咙发紧,心口的位置,也跟灌了铅一般,坠的生疼。
她问他,“厉城渊,是不是在你看来,我无论做什么,说什么,都只是为了攀龙附凤,勾搭有钱男人?”
“不然?”
他浓眉微挑,薄唇勾出一抹戏谑的弧度。
阮柠噗嗤一声,捂着嘴,笑了,“厉城渊,我要真是那么爱钱,那么虚荣,五年前,还能有你这个穷小子什么事呢?嗯?”
“阮柠,你……”
很好,她成功把他刺激到了!
她顺势而为,“开条件吧,咱俩都别在这瞎耽误时间。”
“我让你去死,你也去?”
厉城渊负气。
阮柠莞尔一笑,笑的灿烂,“好啊,我去死。”
话音未落,人都已经把窗户推开,爬上去。
男人一双强而有力的臂膀,从后面紧紧缠住她,将她扯下来。
厉城渊低吼,“阮柠,你就那么喜欢陈丰泽?为了他,低三下四来求我,还想自杀?”
“厉总,您是不是搞错了,不是您让我去死的?”
阮柠根本没想死,无非是进一步刺激这个大男子主义过分强大的男人。
她还想继续。
办公室的房门,却被宴月亮从外面敲响,“城渊哥,你在里面吗?我要进去了哦~咱们中午一起去吃日料吧!”
房门嘎吱一声,打开一条缝。
阮柠是不在乎的。
可谁知,厉城渊居然一把摁住她的脑袋,将她塞进了办公桌……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