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医急匆匆地赶到延禧宫,只见德妃娘娘面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躺在床上不停地呻吟。雨蝶在一旁哭得梨花带雨,“李太医,您快给娘娘看看,娘娘这是怎么了啊!”
李太医不敢怠慢,连忙上前为德妃把脉。指尖刚触碰到德妃的脉搏,他的脸色便是一变,眉头紧锁,仿佛遇到了什么棘手难题。
“娘娘这是怎么了?”雨蝶见李太医露出为难之色,便作出一副惊慌的神情。
李太医沉吟片刻,故作迟疑道,“回禀娘娘,依老臣愚见,娘娘这脉象…像是中毒之兆啊!”
“中毒?”雨蝶惊呼一声,险些瘫软在地,“这怎么可能呢?娘娘一向谨慎,怎么会中毒呢?这可如何是好啊!”
德妃原本还只是装模作样地呻吟,一听这话,顺势一把抓住李太医的手,声音尖利道,“李太医,你…你可一定要救救本宫啊!”
李太医连忙安慰,“娘娘放心,老臣定当竭尽全力,只是…这中毒之事非同小可,老臣需得禀报皇上,请皇上定夺。”
德妃心中暗喜,面上却是不动声色,虚弱地点点头,“那就有劳李太医了。”
李太医不敢耽搁,立刻前往御书房,将德妃“中毒”的消息禀报给了轩武皇帝。
轩武皇帝听闻此事,顿时龙颜大怒,当即下令,召集太医院所有太医,务必查明德妃中毒的真相。
太医院的太医们一个个战战兢兢地为德妃诊治,然而,他们得出的结论却与李太医如出一辙——德妃娘娘,的确是中毒了!
“岂有此理!”轩武皇帝怒火中烧,“德妃身居宫中,能接触到的人很少,究竟是谁如此大胆,竟敢谋害德妃!”
李太医眼珠一转,小心翼翼地开口,“启禀皇上,老臣斗胆问一句,这几日可有什么人…接触过娘娘,给娘娘用过什么食物或是……”
雨蝶立刻哭诉道,“回皇上,几日前,靖王妃来过延禧宫,还…还给娘娘用了一种安神的香囊。娘娘就是在使用香囊后开始出现腹痛的。原本娘娘以为是吃坏了东西,可几日了都不见好,今日请李太医医治,才知道是中毒了!”
“靖王妃,韩玲玥?”轩武皇帝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怀疑。
“正是。”雨蝶添油加醋道,“王妃娘娘走后不久,娘娘便开始腹痛难忍,而后还上吐下泻,想来…想来那安神香里…定是下了毒啊!”
轩武皇帝脸沉了下来,当即下令,“去,传靖王妃进宫,朕倒要问问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传旨的太监不敢怠慢,急匆匆地赶往靖王府。
靖王府内,宇文睿刚刚将一碗燕窝粥喂到韩玲玥的嘴边,便听王德福传话,说宫里派了人前来传旨。
韩玲玥同宇文睿到了前厅,便听到太监尖细的嗓音响起,“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宣靖王妃即刻进宫,不得有误!”
宇文睿猛地将还端着的碗放到桌上,发出“砰”的一声脆响,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不去!就说王妃身体不适,无法进宫!”
那传旨太监吓得浑身一哆嗦,却也不敢违抗圣命,只得结结巴巴地道,“王爷,这…这是皇上的旨意,奴才…奴才也不敢违抗啊!”
韩玲玥接过宇文睿手中的燕窝,自顾自地喝了起来,而后淡淡地瞥了一眼那瑟瑟发抖的太监,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王爷,既然父皇都下旨了,那我便去一趟吧,也好看看德母妃究竟想做什么。”
“不去!”宇文睿一把抓住她的手,眼中满是担忧,“本王去及可。”
韩玲玥反手握住他的手,轻轻拍了拍,语气温柔却坚定,“放心,我不会有事的。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倒要看看,她能把我怎么样!”
“本王也去!”
韩玲玥放下手中的燕窝,白瓷小勺与碗底轻轻相碰,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前厅中显得格外清晰。
她抬眸,目光扫过那传旨太监难看的脸色,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公公,本王妃身子抱恙,此去宫中,自然是要王爷陪同的。”
那太监愣了愣,似是没料到她会如此说,张了张嘴,却见宇文睿冰冷的目光直直地射向他,那眼神仿佛刀锋一般,带着凌厉的杀气,吓得他腿一软,险些跪倒在地。
“王爷……”他哆哆嗦嗦地开口,刚想说皇上只宣了靖王妃一人,却在接触到宇文睿那双幽深如寒潭般的眸子时,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嗓子眼里,只能艰难地咽了下去。
宇文睿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寒意,声音没有一丝温度,“有意见?”
那太监差点魂飞魄散,连忙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奴才不敢!奴才不敢!王爷恕罪,王爷恕罪!”
韩玲玥见状,轻轻地扯了扯宇文睿的衣袖,“王爷,别吓着公公了,我们走吧。”
宇文睿这才收回目光,揽着韩玲玥的腰,转身朝外走去,再也不看那太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