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如潮水般涌入,声音汇聚成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瞬间就撕裂这宁静的空间。
他们对着胡涂涂和胡若尘怒目而视,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不满,仿佛要将心中的火焰喷薄而出,逼迫胡玉卿现身。
我刚想看看发生了什么,身边的胡玉卿便消失不见,紧接着,一道身影如闪电般划破人群的喧嚣,胡玉卿如同山岳般稳稳站在众人面前,他的出现就像是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让人群中的嘈杂声瞬间减弱了几分。
他眼神坚定,身姿挺拔,浑身散发“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果然,人们都被他的气场所震慑,短暂的平静后,人群的情绪再次被点燃,咒骂声比之前更为激烈,像是压抑的火山终于找到了喷发的出口。
这片混乱之中,对方为首的男人显得尤为突出。
他眉心处的火纹仿佛真的燃烧起来,映照着那张剑眉星目的俊颜,就算满脸络腮胡子,也难以掩映那英俊的脸庞。
他静静地看向胡玉卿,眼中的光芒变得愈加锐利,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声音中带着几分嘲讽:“躲藏已久的乌龟,总算探出头来了……”
这话就像一根导火索,点燃了身后那群奇装异服的人们,他们变本加厉地嘲笑着胡玉卿,笑声如同海浪,一波接一波地冲击着他。
胡玉卿的神智不如往昔那般清明,但他依然能感受到来自周围人的嘲笑和不屑。
他的双拳不由自主地紧握,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仿佛要将所有的屈辱和不甘都凝聚在这紧握的拳头之中。
不待那些嘲讽的声音继续扩散,胡玉卿主动出击,动作快如雷霆,几乎没有人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
前一刻还在肆意嘲笑的人群,下一刻突然间感受到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
那泛着红光,突如其来的巨浪,狂风暴雨般无情地将他们卷起。
笑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惊恐和尖叫。
他们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被高高抛向天空,像是被抛掷的风筝,‘咔嚓’被人剪断了绳索,重重地摔回地面。
随着一声声沉闷的撞击,地面上出现了一幕令人震惊的景象——刚才还傲慢无礼的人群,此刻变成了一只只横七竖八的狐狸,毛发凌乱,狼狈不堪。
这一幕让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院子里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只剩下那些狐狸们发出的哀鸣,以及空气中弥漫着的震惊和恐惧。
胡玉卿安静地站在廊下,歪着光洁如玉的脸庞,目光挑衅地看向是为首的男人。
他的手下已经全部倒地,化作了一地的狐狸,而他却依旧长身玉立,处变不惊,宛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峰。
他的眼神微微眯起,一种深不可测的锐利,仿佛能洞察人心,不怒自威的气势自然而然地散发出来,让人不禁心生敬畏,连周围的空气似乎都为之凝固。
我站在不远处,感受着男人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气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敢动我涂山族人,找死!”男人优雅地扭了扭脖子,动作流畅而从容,随后,手中凭空变幻出了一支红缨枪,枪身雕刻着精致的梅花图案,每一朵梅花都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会从枪身上绽放开来。
他单手挑着枪,枪尖轻轻点地,另一只手则反手背在背后,姿态中透露出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
声音沉稳有力地开口道:“本仙让你一只手,省得到时传出去,说我欺负晚辈!”
这句话回荡在院子上空,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
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胡玉卿身上,似乎在等待对方的回应。
面对这样的对手,任何人都无法保持镇定,但胡玉卿却展现出了与众不同的阴郁嗜杀,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
这种久违的兴奋,就像猎人在茫茫草原上终于发现了值得追逐的猛兽。
没有丝毫犹豫,胡玉卿动作迅捷而果断,朝着那位自称本仙的男人飞身而去。
他的身影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速度之快,几乎让人看不清他的轨迹。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顿时就擦出了火花,电光火石之间,男人的手腕如同舞者般灵巧地转动,红缨枪在他手中仿佛活了过来,化作一条蛟龙,咆哮着向前冲刺。
枪尖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啸声,那声音如同战场上的号角,预示着一场激烈厮杀的序幕正式拉开。
面对突如其来的攻击,胡玉卿并未显露出半分慌乱,身体在空中做出一个不可思议的旋转,巧妙地避开了枪尖的锋芒。
他的动作轻盈而敏捷,就像是一只在林间穿梭的灵狐,有力度又不失优雅,每一次反击都是对时机的精准把握,让人叹为观止。
院里的气氛变得越发紧张,围观的人群屏息凝神,观看着一场真正的高手对决。
我走到胡涂涂身边,神色紧张地仰着头:“大姐,这位是……”
“涂山慕云的小叔,涂山晏。”胡涂涂面露愁容地开口道:“小六恐怕不是他的对手……”
我问他涂山晏到底是何方神圣,连胡玉卿都打不过他。
胡涂涂隐晦地瞥了一眼天上:“已经飞升,位列仙班的狐仙。”
这个涂山晏,向来鲜少理会人间世,他唯一的羁绊就是小侄女涂山慕云。
“没想到,我们还未去涂山家请罪,这位涂山的长辈就找上门来了。”胡涂涂担心地告诉我,她怀疑涂山晏是来拿走天狐令的。
今日之事,恐怕也只有交出天狐令,才能平息众怒了。
“可这样,胡玉卿会死的!”我不会忘记,胡玉卿能存活的条件之一就是天狐令。
“如果不这样做,受苦的就是你了……”胡涂涂握着我的手,话音刚落,一个满头银发,却鹤发童颜的老太太,被人搀扶着慢悠悠地从门口走来,冷锐精明的眼眸,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我,最后停留在我的小腹之上。
见到她,胡涂涂握着我的手猛然一颤,不可思议地瞪大双眸:“老……老太君!”
这位雍容华贵的老太君,一步一顿地朝我们走来,刚站定,手里的龙头拐杖便吐出一缕白烟,隔绝开了胡涂涂和胡若尘等人。
两个五大三粗的大妈,撸起袖子将我架了起来,脚尖踹向我的膝盖窝,我顿时就两腿发软,吃痛地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