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很快安排好,吴慈仁刚打算上车,一辆车停在他身边,车门打开下来一个老者,怒气冲冲的问:“吴主任,我的吴大主任,你这是搞什么?这么大的危险差点就爆发?没有任何监控预警,还得我去汇报还挨了一顿警告,咱们整个中心都要吃挂落,你今天必须给我个解释!”
吴主任关上车门,笑呵呵的看着老者,答道:“付书记好,这次是陆家谎报军情,我已经让林秘书上报处理意见了。关于当事人的问题,我打算当面沟通一下看是否能纳入中心的管理,等沟通后再制定处理意见。您看如何?”
付书记点点头:“说的倒是没错,那帮坐忘道大事报小,小事当无事发生不是第一次了,是该敲打一下咯。走,我和你一起去见见小伙子。”
吴主任同意“好”,然后扭头上车交代一句“去见苟德柱”。
两辆车前后驶向目的地。
苟德柱这边,所有人都给小阴阳鱼上完香,看着奔哥霸总在香火里揣着手看着,估计这是想看乐子了。苟德柱想着怎么整活儿呢?
得了,苦一苦泥菩萨,骂名…谁他妈爱担谁担。
他走到泥菩萨身前,看着真裂开的泥菩萨恨铁不成钢:“老关呐,老关!你说你害我做什么?你个老登不讲武德,趁奔哥霸总受到压制去骗、去偷袭我这个三十几岁的小年轻,这合适吗?这不适合!”
“我劝你尽早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好自为之,好好反思,以后不要再犯这样的错误,小聪明不长久,相处要以和为贵,要讲道德,不能窝里斗,听懂掌声!”
关自在很委屈:“是你让我露两手的。”
苟德柱看他还敢犟嘴,不乐意了:“你也修坐忘道了是吧?啊?要不是你引动我情绪,放大我的欲望,我会那么做吗?即使真要做也得先把我爹妈和小丫头接走,等我跑路了再干啊。死道友可以,贫道不能死啊。”
四周的人看着苟德柱和诡异泥像这么旁若无人的大声密谋,都麻了。
现在流行我把计划告诉你这种神奇模式吗?
关自在突然有点小兴奋:“不伤害和你有因果的人就可以做是吧?”
苟德柱理所当然的点头,补充道:“苟爷生在天地间,在乎的不过几个人而已。其他的呢,我就是个啥都没有的老光棍,与我无关的东西,我不操心,也别想我费劲儿。所以……”
还没等他说出个所以然,关自在的泥像里冒出一道黑烟奔着他面门就冲了过去,亨利贞踢踢腿就给烟踢一边去了,那烟仿佛有意识,很委屈的缩了缩,最后落在了左肩膀上,然后——
夭寿啦,苟德柱左肩膀上长脑袋啦!
吴慈仁主任和付意效书记有说有笑的进门,然后就看到了苟德柱肩膀上长脑袋的全过程,两位领导和屋里众人一样,瞬间就麻了。
“我是谁,我在哪儿,这是什么情况?”
苟德柱也有点儿没反应过来,嘴里直念叨:“诶诶诶,卧槽,这他妈怎么回事儿?泥菩萨!关自在!你要搞什么飞机呢?”
“鼋宝儿!我看见你踢祂了,怎么也不拦着点儿?还有奔哥,霸总,怎么就…这我他妈现在还算人吗?”
亨利贞自闭不说话,小阴阳鱼揣手手看乐子,苟德柱明白了:这他妈是故意的,估计祂们早勾兑好了,就自己这个当事人不知道。
没得到答复也没纠结,扭头看看新长出来的头,嗯,是个大光头,真特么丑…怎么长的这么像自己呢?
他心里哀叹:算了,累了,毁灭吧。
低头看看地上彻底完全裂开的泥像,慢慢收拾起来,谁知道那泥壳一碰就碎成了土,就留下三十六根骨质小棍,大头尽责的及时提示:“收起来,舍利子,好东西。”
苟德柱从善如流,好东西!
两位领导看着苟德柱顶着俩脑袋在地上摆弄骨头棍子,头皮有点儿发麻,现在逃离,然后上报清理队伍来清除异常,应该来得及…吧?
苟德柱收拾完了舍利子,抬头就就看见了屋里的工作人员在迎接两个人,那俩人一看就是领导,刚准备上去答话,想到自己现在的样子,好像有点不太适合与普通人沟通,顶着俩脑袋也不方便。于是扭头问关自在:“你能收着点不?”
关自在没答话,和尚头跟泄气的气球似的变成了一道纹身,就这么贴在左肩头。苟德柱撩开t恤看了一眼,别说,手艺不错,惟妙惟肖。
放下衣服,两位领导也进来了,任易祷开口介绍:“这位是非正常现象研究中心主任,吴慈仁吴主任。这位是非正常现象研究中心书记,付意效付书记。”转头向两位领导介绍:“这位是…这次的涉事人,苟德柱。”
苟德柱见到领导还有那么一丝小紧张,开口道:“领导好!”
按他为数不多见领导的经历推测,领导应该笑眯眯的说一句“为人民服务”,然后轻轻拍拍他的肩膀,然后…不是那么回事儿。
他这肩膀上有个脑袋刚放完气,那个领导拍他肩膀啊?谁知道肩膀上有什么诡异玩意儿?
付书记先是上前打量了一下苟德柱,还没等他说话,汪德法跳出来一顿汪汪汪,别说付书记吓一跳,苟德柱都吓一跳。
赶紧蹲下抱住狗子,对着狗头就是一顿猛撸,嘴里还念叨着:“好了好了,别叫了,没事儿啊。”
他撸的爽,汪德法被他撸的更爽,苟狗就这么旁若无人的阖家欢乐起来。
吴主任咳嗽两声,苟德柱听见反应过来,给领导晾一边儿了,不合适,赶紧拍拍狗头让狗子坐下,起身道歉:“自家狗没见过世面,您大人不计狗子过。”
付书记被这么一打岔,之前的受的气发作不出来,不上不下的难受,干巴巴的说:“你这个小伙子,搞大事,吓死人!”
苟德柱很是不解,他从差点儿被脑洞大开到现在,一直在地下室里被看管着,啥也没搞啊。而且他从早晨到现在水米未打牙,厕所都没上过一次,怎么就搞大事了?
不对,还真的很想搞大事。
于是,他很是心虚的问了一句:“领导,有卫生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