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卢就此解释:
“我三岁便被生母所弃,关在冷宫至今,既然南音对我如此狠心,那何不去北水寻找生父试试,就算找不到,我还流着一半北水人的血液,投靠北水阵营也是名正言顺之事。”
“你去北水人那边名正言顺,但我是南音人,南音对我再不济,我也不会投北水的。”
“今后的事谁也说不准,没准我根本逃离不了这云良阁,又说不定北水人比南音人更加憎恨我也未可知。但只要我逃出去,我便一定会想办法赎你出来,还你自由之身,到时候你想去哪都行,好不好?”
玄英点点头。
“现在,可以告诉我去北水要塞的路怎么走吗?”
“我记得出北城门后沿江一路西行,至坟庄走南边右数第三条小路进季兰山森林,到了南音皇陵则往西拐,路的尽头是大峡谷,峡谷对面便是十大名将墓,也就是要塞所在之处了。”
“行,我记住了。”
“可是,你要怎么逃出这里?外头那么多坛主和护法,他们随便一个都能将你抓回来。”
“你愿意帮我吗?”
“怎么帮?”
“你只要帮我把朱登贵叫过来,就可以了。”
“好。”玄英听罢走到外面,四处寻找朱登贵的身影。
朱登贵自从打擂输了之后也不做法事了,蒙人的把戏被卢卢当场戳穿,搞得弟兄们对他半信半疑,整个明月盟都士气低落。
他成天躲在天心轩里喝得烂醉,常对仆人们大发雷霆,就在刚刚,他还无故扇了一个小厮一巴掌。
“朱盟主,每天为小事发怒,可成不了大事。”
“大事?你女儿当众揭穿了我,这让老子今后还怎么做大事?老子咽不下这口气!”
“咽不下?说白了你现在就是个废物,我要一个连假法事都不敢再做的废物盟主又有何用?
你要是不想干,那我就换人干。
但你要再敢碰卢卢半根寒毛,休要怪我翻脸不认人!你掂量掂量,好自为之吧!”
“你!”朱登贵拍案而走。
“上哪去?”
“撒尿!”朱登贵在红袖烟面前窝囊惯了,这次也不例外。
待朱登贵从茅厕出来,玄英瞅准时机,招呼朱登贵跟她走。
朱登贵一边摸着脑袋一边随她来到卢卢的房门外。
“你带老子来这里干什么?”
“小姐让奴婢请朱盟主过来一趟,她应该是有话想对盟主您说。”
朱登贵此刻听到卢卢就气不打一处来,他知道卢卢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进去以后难免又被逮着骂,甚至被逮着咬,再加上碍于红袖烟的威慑力,他犹豫了一会儿,转身便走。
玄英急忙拉住:“小姐可能是想对盟主您认错赔罪吧。”
朱登贵一想,如果卢卢能认错,再配合自己演一场假法事的话,那么他的号召力岂不是又回来了?
他搓了搓手,一把拉开房门走了进去。
不一会儿,红袖烟便听到隔壁传来巨大的动静,有碗筷砸到地上破碎的声音,还有卢卢的尖叫。
红袖烟不知女儿出了什么事,慌忙来看!
刚到门口,就听到里头传来朱登贵骂骂咧咧的喊声。
她猛地推开门,只见卢卢蜷缩在墙角,惊慌失措,抱膝而卧,裙子上染有几滴血迹。
而在卢卢身旁的是肚大如箩的朱登贵,正捂着半边脸大吼大叫——他的一只耳朵被咬掉了。
红袖烟警觉地掀起女儿的裙子一看,卢卢两腿之间已然淌出一丝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