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水倾泻而下,药墨轩的感官在这突如其来的刺激下霎时被唤醒。
他下意识地想要举手擦拭脸上的水渍,却发现自己的双臂已经被结实的绳索绑住,无法动弹分毫。他尝试挣扎,但那牢固的捆绑只是让他的皮肤感到刺痛和勒紧的不适。
当他尝试张口质问这突如其来的屈辱,却发现嘴里塞满了一块粗糙的布,让他发出的声音不过是沉闷且无力的呜咽。
他的眼神充满了惊慌和不解,但在看到桌旁的风展云时,恐惧便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药墨轩的目光和风展云的目光在空气中碰撞,他可以清晰地看到风展云手中的天凌剑,剑尖就这样无声地对准了他的额头,剑刃之上都可以照应出他脸上的水滴,周围的空气因杀意而凝滞。
风展云的面容已经是一股杀手气息,他的语气冰冷,淡淡说道:“现在都已经酋时了,你父亲还没来。”
此时,药墨轩全身都无力地打战起来,额头上的冷汗如同被挤压的水珠,一滴滴流下。
他的眼中满是绝望与哀求,那被布塞住的嘴只能发出无助的呜呜声。他的身体在绳索的束缚下做出本能的挣扎,但每一个微小的动作都伴随着痛楚和恐慌,那绳索如同捕蛇者的手,绷得越来越紧。
“别紧张。我是为钱而来,我可不会骗你。”风展云的脸上一直都是那副表情,谁也不知道风展云到底是不是在骗人。
“我只是怕你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而已。但现在,你先听我说话。”
风展云强行地将自己演成了一个武力高但智商低的杀手,他缓缓说道:“你先搞清楚,你父亲已经放弃你了。”
“说明你们父子间的感情,也就那样。但我的目标是你的父亲,不是你。”
“所以,你看你能不能帮我。我想和你里应外合,把你父亲拿下。”
药墨轩发出呜呜的声音,不住的点着头,跟抽筋了一样。
这种情况下,不管是什么人,都知道答应是唯一选择。而风展云也只是想要一个借口,把这家伙送回去,只要人赤魔冥王潜入星守府里,他的计划就算是成功。
虽然不可能有人会想到赤魔冥王的身上,但保险一点,演戏演全套更加稳妥。
更何况,只要把药墨轩送回去,他跟药寒江说明情况之后。他们两会把风展云这种有勇无谋之人的威胁程度给看低。
届时,风展云就可以让药墨轩相反设伏围剿他,他可以利用敌人的轻敌,轻易拿下这群家伙。
“我要问你一些问题,为表诚意,我会解开你的束缚,但你不要想着逃跑!”
风展云的剑轻轻划过,解开了他身上的绳子,拿出了他嘴里的破布。
却不料计划赶不上变化。
还未等风展云开口问道,药墨轩就已经十分严肃地先开口说道:“我早就猜到了,我爹心里只有官和钱,根本没想着救我。他太怕死了,根本不会离开星守府半步。”
“既然你开始的目的就是我爹,那我们算是一路人。我也要搬到他,子继父爵。所以,我们可以好好谈一谈合作相关事宜。”
药墨轩说话之时,脸上的那股富家子弟的娇生惯养之气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老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气息。
风展云感觉,自己小瞧这个家伙了。估计这家伙也是谋划许久,一直装出一副富家子弟但却没有丝毫文凭,仗势欺人的模样来骗过他爹。
目的,就是为了扳倒他爹,继承爵位。
这官场,可真黑暗啊!连亲人都信不过啊。
而风展云也将计就计,脸上立刻露出笑容,大喜过望,连忙问道:“那你有什么计划,需要我做什么吗?”
风展云将主导权交给了药墨轩。
药墨轩心里冷笑一声,觉得风展云是个有勇无谋之辈,但其能力了得,正好可以为自己所用,便说道:“要想搞垮我爹,在星守府里,断然不可能!”
说着,药墨轩的双手动作流畅而迅速地从储物戒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张精细的地图,展开后放在桌上。
那地图纸张微微泛黄,看起来颇有些年头,但每一笔绘制都极其精准,仿佛是星守府的每一砖每一瓦都刻印在上面,无比详尽。
地图上用不同颜色的细线划分了区域,每个房间、走廊和院落都清晰可见,丝毫不含糊。
药寒江行走的路径用红色勾勒出来,固定的日常路线一目了然。那些他喜欢常去的地方—如书房、大堂,连同那些找寻不易的密室入口,都被一个小小的圆圈标注,显得格外突出。
药墨轩指着地图上的一个隐蔽角落,声音中带着冰冷的笃定:“这里,是我爹的私人密室,常人难以发现。”
接着他的目光移向地图上的守卫分布。图上用不同大小的点代表着守卫的数量,分布在每个关键的位置。各点旁边的数字标示了守卫的数量,而旁边的小字标明了他们的实力境界。
不难看出,星守府的防御如铜墙铁壁,每处要害都布置有高手,甚至还有化神境级别的强者镇守。
药墨轩顺着风展云的目光,解释道:“这里,是我爹最信任的化神境护卫洛尘常驻的位置。他紧跟我爹左右,要下手,十分的难。”
说罢,他又继续补充道:“除此之外,还有各种机关暗器,难以察觉。”
风展云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晓。但心里却不断感慨,真是父慈子孝啊!
药墨轩显然谋划久已!
风展云的眼睛紧盯着地图,眉头微蹙,仿佛在将地图的每一条线路、每一个守卫位置都牢牢记在心头。
他的目光专注,在脑海中正在快速构建起整座星守府的立体图景,为接下来的行动做出最详尽的准备和规划。
药墨轩缓缓说道:“所以说,想要拿下他,很难!必须得把我爹调离星守府,让洛尘离开他。”
“我们可以利用别的事情,比如我爹私自铸币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