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听一阵急促而有力的脚步声在走廊回响,紧接着,李二狗那略带谄媚的声音穿透门扉,响彻整个厅堂:“操守大人驾到!”
林啸,一身鲜红如火的指挥同知官衣,带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威势,大步流星地踏入厅内。
他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哈哈,兄弟们都到齐了啊,真是热闹!”
厅内众人纷纷起身,武官们抱拳行礼,文人们则优雅地作揖,整齐划一的声音响彻云霄:“见过大人!”
林啸摆了摆手,笑容可掬:
“都免礼吧,咱们都是一个堡的兄弟,不必如此客气。”
他的目光在人群中穿梭,最终定格在齐天良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齐兄弟,你也来了啊,这些日子过得可还顺心?”
齐天良心中一暖,眼眶竟有些湿润,哽咽道:“小的很好,多谢大人挂念。”他望着林啸的背影,心中暗自庆幸,大人心中果然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林啸又与林武寒暄了几句,随后大步流星地走到上首,稳稳当当地坐定,又示意众人各自落座。
他缓缓扫视了众人一眼,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诸位都是从镇河堡起就跟随我的老弟兄,咱们辛辛苦苦几年,积攒下了不少兵马钱粮。
可看看如今的大明,风雨飘摇,兵祸连连,咱们保安州的未来,可得好好谋划一番。”
厅内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听着林啸的每一句话。
林啸继续说道:“为了适应将来的发展,咱们州城的官将布局,得好好调整调整。”
他看向镇河堡的张大勇、小石头、夏民等人,语气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张把总、刘把总、夏把总,我打算让你们三人以后专心管治手下的军马,那些俗务俗事,就不用再操心了。你们觉得如何?”
小石头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张大勇和夏民却已经站了起来。张大勇恭恭敬敬地说道:“大人这是为下官着想,说起来,下官领兵打仗还行,领着手下的军士,只管剿匪杀敌,倒也自在清闲。
至于那屯田的职务,下官实在是力不从心,大人另择贤能,那是最好的。”
夏民也深施一礼,恭敬地说道:“大人安排便是,下官无异议。”
小石头这才恍然大悟,急忙站起来附和道:“确实如大勇所说,我们这些将官,只管领军杀敌便好。
让下官领着全堡军士练兵营操,下官也确是头疼不已。”
林啸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的光芒:“我打算以后镇河堡的营操及屯田事务,都交给刘定边大人来打理。”
“刘大人,你的担子可不轻啊。”林啸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却也透露出对刘定边的信任。
在林啸的计划中,刘定边不领具体的军士,也不出外出战,但他的任务却异常繁重。
他要负责新兵的训练和培养,设立专门的教官制度,将练兵体系化、具体化、细致化和长期化。
还要挑选优秀的军士进入护卫营和夜不收小队,以后各军官的护卫都由该营所出,彻底杜绝各将官培养私兵的机会。
屯田方面也是如此,刘定边要挑选优秀的屯田骨干,编练教材农书,形成专门的制度。
除此之外,他还要管理镇河堡诸多的厂矿畜场,事务繁多得令人咋舌。
然而,刘定边却像是一头勤恳的老黄牛,精神抖擞地站了起来,大声说道:“大人放心,有下官在镇河堡一日,定会给大人源源不断地操练出强壮的兵马,让堡内粮米满仓!”
林啸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信任的光芒:“林大人的能力,我是信得过的。“
随后他又对林武道:“林大人,你可知我为何让你多往镇河堡去吗?那可是咱们的后花园。
刘大人那边,你可得给我盯紧了,咱们州城还有那些堡的屯田大事,我可就全指望你了,别让我失望哦!”
林武心中一热,仿佛被一股暖流击中,林啸这番话,无疑是将他当成了自家人。
虽然他心里明白,镇河堡似乎是个特例,独立于州城的屯田体系之外,但能跻身林啸的核心圈子,林武已是喜不自胜,暗暗发誓定要肝脑涂地以报知遇之恩。
林啸沉吟片刻,眉宇间透露出深思熟虑:
“说起来,咱们保安州这摊子事儿,日后可不得了啊。各总兵马,我看都得新增个辎重队,建个大仓库,军需粮草啥的,得有人专门管着。
镇河堡嘛,更得是个大本营,负责协调各路军的供需。
不过现在人手紧,这事儿咱们先记着,以后慢慢来。”
他话锋一转,看向刘定边,眼神里带着几分戏谑:“刘大人,我这儿有个好主意,想不想听听?
齐天良,我看挺靠谱,不如让他给你搭把手,管理堡里的粮草军器,怎么样?你这老搭档,应该不会拒绝吧?”
刘定边一愣,随即笑道:“哈哈,齐兄弟那可是出了名的稳重,有他帮忙,我求之不得呢!”
提到镇河堡的管理,林啸可是费了不少心思。
银库、粮库、军工、畜牧,这些可都是他的心头肉,特地让刘定边精挑细选了一批实诚吏员看守,账本嘛,自然是内外有别,小秘密还是要藏好的。
至于齐天良,这可是他精心培养的未来辎重营队长,先让他历练历练。
齐天良一听这话,眼眶都红了,激动得差点没跳起来:“大人,您放心,我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一定把您交代的事儿办得漂漂亮亮的!”
一番商议后,镇河堡的大小事务基本敲定。
夏民、王军、刘石三人调往州城,各自管理麾下军士。
至于那些文书琐事,自然就落到了令吏冯昌等人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