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华接连几次的胜仗,已经打得情绪高昂,每个都如猛虎一般以一敌二。
四周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每一次呼吸都能让人感受到空气里那股令人难受的气息。
南华士兵犹如一把锋利的匕首,直直刺入文宣士兵的队伍中,岑漪亲自领队,所到之处,敌军无不闻风丧胆,他的长剑如同死神的镰刀,收割着一条又一条生命。
仅仅片刻之间,文宣军队的防线便如同纸糊一般,被彻底撕裂,士兵们如同潮水般向后退去,溃不成军,几支精英部队更是被杀得仅剩十余人。
整个战场,此刻已是一片狼藉,硝烟弥漫,喊杀声震天。但在这片混乱与血腥之中,南华军队的士气却愈发高昂,他们知道,胜利已经近在咫尺。
那曾经十分嚣张的文宣太女,更是被文宣士兵刺伤,捂着伤口迅速后退逃命。
“大家快追!勿让其逃脱!凡能生擒或斩杀文宣将领者,本将承诺,金银财宝,加官进爵,皆不在话下!”
岑漪的声音如雷鸣般响彻云霄,她的身影在战马的疾驰下显得异常高大,眼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与威严。随着她手臂一挥,仿佛一道无形的命令,瞬间点燃了南华士兵心中的熊熊战意。
刀光剑影交错间,文宣士兵后退的地方愈发陡峭,最后竟退至一处山路,尽头则是一眼看不到底的深渊,甚至有文宣士兵勒马不及时,直接摔了下去。
若是向远处望能隐约瞧见远处的那条间隔文宣与南华的河水,这处竟然如此临近南华所占领的城池。
所有文宣士兵,退无可退。
文宣太女站在队伍的最前端,面对这绝境,她先是一阵慌乱,但很快便镇定下来,她四下张望,寻找着任何可能的转机,但映入眼帘的唯有步步紧逼的敌人与即将被吞噬的绝望。
“太女殿下,你身为文宣皇室,若此刻投降,我南华国定然以礼相待,等文宣彻底依附于我国,自然性命无虞。”
岑漪脸上染血,勒住躁动兴奋的马匹,神色冷冽。
“投降?哼!”文宣太女伤在腹部,盔甲被戳出一个洞,正汩汩地往外流着血。
就算是身后没有退路,身前是岑漪一众追兵,文宣太女依旧冷笑出声。
不等文宣太女再次开口,岑漪身后传来阵阵的马蹄声,随后是一道熟悉的声音。
“殿下!”
定远将军骑着高头大马飞快奔来,间拉近了与文宣太女的距离,身后紧随的是一支训练有素、士气高昂的南华士兵队伍,将此处山路的出口彻底堵住,形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我来支援殿下!”定远将军满面的效益,手中的大刀在地面上划出火星,面上已经浮现出即将取得胜利的喜悦。
悬崖处文宣士兵皆是举着刀剑颤抖,看着逐渐增多的南华士兵与无处可逃的地势,不禁内心一阵绝望。
但就在此刻,变故突生,文宣士兵就瞧见那后赶来的将军身后,一名面色阴郁的士兵猛地将箭搭在弓上,对着卸下防备的定远将军后心,骤然拉满了弓,下一秒就要射出去。
“将军!”
岑漪焦急地开口提醒,还来不及过多思考,她双手紧握剑柄,运足全身力气,将手中的长剑如同离弦之箭般奋力掷出。
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之时,长剑划破空气,带着尖锐的呼啸声,直奔那企图偷袭的士兵而去,速度快得惊人。
可不知怎么的,定远将军身下马匹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突然躁动,带着定远将军一个转身,那剑竟然生生贯穿进定远将军的手臂。
“呃啊!”
霎时间,定远将军惨叫出声,血花四溅,整个人被长剑的惯性带下马,重重地摔在地上。
同时那偷袭的人箭已离弦,目标竟然不是定远将军,而是营救定远将军的岑漪!
定远将军神色痛苦,握住插在手臂上的剑柄,咬牙一拔,神色痛苦,满面的不可置信,神色中还隐藏着微不可查的阴狠。
“世女殿下!你、你竟然……”定远将军的声音,虽因剧痛而颤抖,却字字如重锤,敲击在每个人的心头。
所有震惊的南华士兵,就听见定远将军说出惊雷一般的话语。
”世女殿下竟投靠文宣国偷袭于我!未曾想到,在军中屡屡泄密的人,竟然是世女殿下你!“
那原本偷袭的士兵此刻却正义凛然,搀扶起定远将军,扬声高喊。
“世女殿下投靠文宣,竟然偷袭定远将军!女帝战前有令,凡是背叛南华者,立刻诛杀!!”
众人哗然。
…………
夜里。
砚安原本正在榻上熟睡,却听见帐篷外一阵剧烈的嘈杂声,甚至是刀剑相击的声音。
他从梦中惊醒,以为发生了什么变故,刚手忙脚乱地给自己套上衣衫,帐帘一动。
下一瞬,被打得脸颊青紫的叶曲就如同尸体一般被丢进帐篷,紧接着一伙儿陌生的士兵闯入帐篷。
砚安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看着地上神志不清的叶曲,心中恐惧,下意识握紧了岑漪留给他防身的匕首。
“这、这是世女殿下的帐篷,你们怎么能擅自……”
“世女殿下?”一个士兵嘲讽开口,与几人一同上前,将砚安团团围住。
“岑漪叛变文宣,已被定远将军亲信诛杀,现捉拿其亲信,押送回京城!”
妻主…叛变文宣?
砚安一下僵在原地,没办法理解这士兵话中的含义。
妻主怎么会叛变,还被定远将军诛杀?
“不、不可能!”砚安眼睛积蓄了泪水,可他咬着唇,死活不让那泪水流下来。
砚安耳朵不断嗡鸣,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对不断靠近的士兵胡乱挥舞着手中的匕首,企图阻止这些人靠近。
“殿下怎么可能叛变,是、是你们诬陷!殿下是峥西王府的世女!你们、你们怎么敢……”
见砚安反抗得厉害,几个士兵相互交换了个眼神,略一点头,一人从榻上拽了锦被,一人从侧面靠近,劈手夺过砚安手中的匕首。
“副将只要乖乖地跟着我等回到京都,不会有……呃!“
士兵钳制住砚安的手臂,却不料砚安一口咬在她的手上,忍不住闷哼一声。
这时,另一个士兵两步走近,将砚安整个罩在被子里,限制了其行动。
“副将大人!你只要随着我们回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