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诶了一声,神色不认同:“那怎么能成……万一有个好歹,一口气没过来可怎么整……”
男人暗自一想,确实有道理,神色渐渐慌乱起来:“当真有那么严重?”
李莲花抓着他的手,安抚地拍了拍:“方才立在这里,听你说起这些……当真可怜了两家父母……”
他抱了抱拳:“在下虽然眼盲,但却是个游四方的郎中……”
“若是不嫌弃,便义诊一次,看一看你那可怜的侄儿……”
男人惊讶看着他,难以置信道:“你是郎中?”
李莲花笑着点头:“你最近可是偶尔此处疼痛?”
男人看他指的膝盖,先是一讶,转而脸色一喜:“对,你怎么知道!”
他见这个瞎眼的男人,还真的有几分本事,当即行了一礼:“在下方黑,没想到还能遇到神医!”
李莲花连连摆手,正义凛然道:“你我有缘呐,这是钱财买不来的缘分……”
他顿了一下:“事不宜迟,那劳烦你领个路?”
方黑一听,连哎了两声:“神医,你随我来!”
他一边走一边道:“我们村子在城外,虽然城门已经封,却有一条小路,能出城。”
李莲花轻啊了一声,那方多病他们,封城有什么用?
这不是白做功夫。
方黑领着几人往城西走,没多久,将一片竹子搬开,露出一个大洞出来。
笛飞声看着面前的大洞,陷入了沉思。
所以,那群江湖人大张旗鼓地说凶手一定在城里。
面前的洞算什么?
还有,城墙的高度……他轻轻松松能掠出去。
李莲花摸着洞,微微挑眉:“方大哥,这洞存在很多年了吧?”
洞口很光滑。
方黑扶着他又哎了一声,解释道:“这个洞确实存在很多年,因为这附近都是坟,杂草丛生,所以一直没有被守城的将士发现。”
李莲花撑着竹竿,感受着坡度很大:“莫非与百年前的那场水患有关。”
方黑不好意思地一笑:“这便不得而知,我打小的时候,便知道这条路……进城很近。”
张起灵环顾一周,望着数百座坟包,侧头望向洞口,附近杂草茂盛,将洞口完全遮掩住。
他顺着方黑的路线走去。
三人由方黑走小路来到村子。
“大哥,大嫂!”
没多久,从屋里走出来一位中年妇人,皮肤黝黑,应了一声:“老二,你这是?”
方黑笑着走上前:“大嫂,这是我认识的神医,来给方青看病。”
女人神色一愣,连忙婉拒:“那怎么能行,请郎中那么贵。”
她推着方黑,不肯诊治:“老二,你……花这个冤枉钱干什么?”
李莲花朝着她抱了抱拳:“这位娘子,方大哥与我们是旧相识,我们是义诊而来,不花钱的。”
女人犹豫地看着他,思索着:“这……这怎么能行。”
“春花,外面什么动静?”
话音刚落,从里面走出来一个憨厚的汉子,正是方黑的哥哥,叫方白。
方黑拉着自家哥哥,低头解释着什么。
方白脸色惊喜,不知所措地走过去:“大夫,你别站着……快坐,快坐,春花,你去烧壶茶来。”
李莲花被扶着坐在桌前,几个人进屋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他单手支起头,轻叹一声。
笛飞声好奇看向他:“你是怎么知道他膝盖疼的?”
李莲花淡淡一笑:“拍他手的时候,摸到他的脉象……”
“这人有痹症,明日应该是个雨天,自然疼痛。”
张起灵暗自打量这个院子:“你怀疑花神的死,与他们有关?”
李莲花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桌面:“只是觉得好奇……”
“为何方黑会在花神阁……其次花神姑娘,与几个人有利益冲突。”
“只是没有看见过她的尸首,不然能有新的方向。”
他听着有走路的动静,便不再提及这个话题。
“您几位别嫌弃,就是粗茶。”
“春花娘子,多谢,多谢……”
张起灵提起茶壶倒了三杯,放在两人的面前。
李莲花缓缓起身:“春花娘子,不知令郎苏醒否?”
春花娘子顿下脚步,眼底带着担忧:“尚未,大夫,你……”
他杵着竹竿,扶着张起灵:“先进去看看他的情况。”
笛飞声见他将人支走,起身往外离去,准备去花神姑娘家去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