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么。''
一个男声说道。
那道声音很是虚弱、沙哑。像是将死之人的哀嚎,叹息般绵长,轻飘飘的,没有一点力气。
''真,真快呢。'',他继续说,时不时大喘一口气,让人觉得他下秒就会力竭而亡。
''嘁。找我们什么事?快说。'',弥赛亚二话不说的把我拉了起来,身上的不适感不知为何突然消失不见了,脑中只感觉喝酒断片了那样的混乱,完全忘记了之前自己在想什么:''萨麦尔,你倒是很狂啊?你的领导都没胆子这么对我哦。''
''对你?别开玩笑了,弥赛亚。'',声音冷笑着:''我只是......奉命。''
''奉命?鬼才信。''
''信不信由你了。你挑选的那个【准使者】,很抱歉,上面不允许他的存在。'',他的语气冷漠无比,和所谓【愤怒】的原罪相差甚远:''原因我不知晓,但无论如何,我们还是不要为难彼此吧?''
''就凭你还敢说为难彼此?你这种程度的【使者】,我随随便便就可以抹杀。'',魉千狂傲的捏了捏拳头 完全没把对方放在眼里。
愤怒之罪始终没有愤怒,依旧心平气和的重复着:
''这是【撒尔】大人的话。只有我一人的话,我不想,也不敢和你作对。''
''关它什么事!别干预我——!'',弥赛亚反倒先生气了,一刹那,疾风扫过,他的身体往前飞去,包含着杀意,直接下了死手。
''弥赛亚!'',就算知道不一定能够阻止这家伙,我还是焦急的跟上他,因为要是放任他杀了【撒尔】的使者......指不定【吉旱纳伯】那里会有什么反应,到那时,一定会波及到无数的人:''只说了这几句话,搞不懂你生气的点在哪里啊喂!吃错药了吗?!''
''阿兹拉尔!再多嘴就连你一起杀了!'',他停下即将落下的手,恶狠狠的回头,旋即,大腿就传来一阵抽筋的疼痛,平衡失调,跌倒在地。紧接着,魉千将注意力又放回到萨麦尔上,摆出手刀的样式,怒吼:''去死吧你!蠢货!''
我还没见过他这么生气的样子......
难不成是萨麦尔触动他的逆鳞了?
不知道多少岁的老妖精应该不会那么幼稚.......
''咻————啪!''
墙上掉落的石子四处飞溅,音爆声十分刺耳,连地板都在振动。
一只断手从烟雾中飞了出来,翻滚着落在我的眼前,肌肉颤抖着,把血液挤压出去,骨头已经肌肉的纤维被切开的很平整,如激光穿过般光滑,上面的孔洞都被血浸染,手指抽搐着,一曲一伸宛如垂死挣扎的蠕虫。
来不及了吗......
可那声音却再次传来,还是那么木然,听不出来受了什么大伤:
''弥赛亚,你知道么?所有的情绪......他们最后都会变成什么......?''
''萨麦尔,你这家伙!'',虽然看不见,但我肯定是弥赛亚在咆哮:''真的想死吗?!''
''所有的所有,纵使不是非黑即白,只要时间够久......最后总会变得纯黑或纯白。'',萨麦尔一点也不畏惧他的恐吓,慢慢吞吞的呢喃,我猛然间感到他的视线落在了我的身上:''阿兹拉尔......我知道你们人类不这么想,那只是你们的寿命太短暂,不足以见证一个混沌的物体变得纯黑或纯白......10年,100年,1000年,年,这些都太短太短,完全不足以影响混乱的本身。''
''够了!'',弥赛亚直接打断,随后就是噼里啪啦一顿乱响,射出的灰尘被加速到弓箭般的速度,打在身上居然产生了疼痛的感受,这建筑倒是很牢固,看来做工不错。
整个大厅没有电灯,光源只有侧壁上的大蜡烛,照出红色的墙纸和意义不明的壁画。脚下的地砖是打磨过的黑曜石,反射着幽幽微光与我的影子,上面附着着脉络状的白色斑纹。
此处的天花板是欧洲中世纪的风格,雕刻着赤身露体的男女,他们亲吻,拥抱,摆出芭蕾舞的姿势,一团一团簇拥在一起,在彩虹色玻璃的围绕下融化成一颗圣洁而肉欲的玫瑰,带着由大腿和躯干组成的花瓣。
顺着前方,一条黄色的地毯出现,延伸至烟雾里,单凭感觉,那里应该是一座威严的椅子,上面坐着一位威严壮硕的络腮胡男子。
''看来是完了......'',听着一下又一下的爆破,我无奈的停下脚步,慢慢靠近,叹气道。
就在气氛焦灼时————
声音戛然而止。
''大多数事物都太脆弱,还无法彻底升华或者堕落就死去了,你们没办法改变自己的内心.......即使一辈子行善,一辈子作恶,都无法成就纯粹的黑白,唯有时间久到不需要迭代就可以自我进化,才可能让自己的本性都改变,也只有这个时候,【自我】才是【真我】。''
''还没死!?'',我不禁惊讶的喊道。
不过......【真我】这套说法我好像在哪听过。
''死?哈哈,怎么会。'',他似笑非笑,又接着说:''离人类最近的国度,就是宇宙。宇宙的终点是纯黑,听过熵增吧?宇宙本身是一个不断崩坏的机器,最终让自己的全部都解开束缚,得到美丽的解脱......呵呵呵,羡慕啊,死亡能够后@*$*#@&*,能够变成@*#*#\/*#*......''
又来了......
硝烟缓缓散去——————
眼前看到的场面,
出乎我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