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他?公子你看我不打死他!”坤一咬牙切齿地磨拳擦掌道。
“你给我站那儿!”金太一皱起眉头,有些无语地道,“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要自作主张!时机未到,你现在动手只会坏了大事!”
坤一挠了挠头,一脸疑惑地问道:“那公子,究竟什么时候才是时候啊?”
金太一看了他一眼,沉声道:“庆帝想要慢慢蚕食我们,这也正合我意。看来这次庆帝是非打不可了。坤一,耐心等待,总会有机会的,但现在绝对不能暴露实力。”
坤一点了点头,应道:“是,公子。”
金太一转头对另一人吩咐道:“坤四,你去理理姑娘那里打听一下,看看笵闲现在在何处。”
“是,公子。”坤四立刻飞奔而去。
没过多久,坤四便火急火燎地跑了回来,汇报道:“公子,笵闲现在在范府。”
“好,”金太一嘴角微扬,“走,去范府。”
三人一路来到范府门前,只见朱红色大门紧闭。
“去,坤四敲门。”金太一对身后一人吩咐道。
坤四走上前去,轻轻叩响了门上的铜环。
不多时,门开了一条缝,一个门童探出脑袋,询问:“不知公子来范府有何贵干?”
坤四上前一步,昂首挺胸,声音洪亮地说道:“去,叫笵闲过来,就说我家公子来了。”
门童面露难色,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这位公子,可否告知您家公子尊姓大名?小的也好去禀报。”
金太一微微皱眉,瞪了坤四一眼,斥道:“坤四,不得无礼!你就说金太一来访,请闲弟一叙。”
坤四赶忙低头认错,又对门童说道:“小哥,麻烦通报一声,就说金太一来访,请闲弟一续。”
门童点了点头,应道:“好的,公子稍等片刻。”说完,他关上大门,匆匆向内院跑去。
过了一会儿,只听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
门再次被打开,笵闲出现在门口。
他见到金太一,脸上露出惊喜之色,笑道:“金兄,你怎么来了?”
金太一哈哈一笑,上前一步,拱手道:“闲来无事,过来讨杯酒喝。闲弟,不会不欢迎吧?”
笵闲连忙摇头,笑着拉起金太一的手,说道:“这是什么话!我高兴还来不及呢!金兄,里面请。”说着,他将金太一等人迎进府内。
一行人穿过庭院,来到一间宽敞的厅堂。
笵闲招呼众人坐下,又叫下人准备了一些酒菜,亲自为金太一斟满一杯酒,笑道:“金兄,今日难得有空,咱们一定要好好喝几杯,来,金兄,我敬你一杯,腾梓荆你也一起敬一杯。”笵闲说道。
腾梓荆慢慢地斟满一杯酒,然后双手稳稳地将酒杯举过头顶,眼神坚定且充满敬意地望向金太一,大声说道:“大将军,在此先敬您一杯!感谢您的救命之恩!”
金太一豪爽地笑了几声,然后同样举起酒杯回应道:“哈哈,腾兄弟,你太客气了!这只是碰巧遇到罢了,不必放在心上。来来来,咱们一起干了这杯!”话音未落,金太一便仰头一饮而尽,尽显豪迈气概。
“哈哈,好!金兄果然是性情中人,快人快语,小弟佩服!”笵闲满脸笑容地赞道,“不过,金兄此次前来,应该不止是为了喝酒这么简单吧?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不妨直言相告,小弟定当全力以赴!”
金太一微微点头,目光直视着笵闲,缓缓说道:“其实也没什么要紧事,就是听说林珙那小子死了,所以特地过来看看情况。顺道嘛,也想跟闲弟你喝几杯,叙叙旧。”
听到这话,笵闲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他轻轻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哎~金兄既然已经听说了,想必也有所了解。说实话,外面那些传言实在是让人头疼啊!我就想问一句,如果我说林珙不是我杀的,金兄你信不信?”
金太一端起酒杯,轻抿一口,然后肯定地点头回答:“信!以我对闲弟的了解,你并非那种心狠手辣之人。再说了,你们有没有损失,何必多此一举呢?”
“是啊,如此浅显易懂的道理,偏偏有些人就是想不通。”笵闲愤愤不平地抱怨道,“真是令人费解!”
然而,在内心深处,金太一却暗自思忖:呵呵,笵闲啊笵闲,你还真是会演戏啊!到底是谁杀了林珙,难道你心里真的没点数吗?金太一嘴角微扬,露出一抹不易被人察觉的冷笑。
“哈哈,毕竟希望他死,又不想惹麻烦的人,不往你身上引,也会往我们齐国身上引啊!”金太一意味深长地说道。
“嗯?什么意思?难道还有其他人希望他死吗?”笵闲陷入沉思,喃喃自语道。
“林相,作为百官之首,共有两个儿子。长子心地善良、纯真无邪,可以忽略不计;次子林珙则是其衣钵传人,那么你说说看,谁最想除掉林珙呢?”金太一笑着问道。
“皇室。”笵闲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哈哈,最不想让林珙死的恐怕就是我们齐国了。毕竟,南庆朝堂的动荡不安,才是我们最乐于见到的局面。”金太一笑着打趣道。
“可是,为何不直接对林相下手呢?毕竟,从威胁程度来看,林相对他们的威胁明显更大啊。”笵闲满脸疑惑地问道。
金太一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反问道:“那么,对于‘忍一时’和‘忍一世’这两个选择,你会如何抉择呢?”
笵闲毫不犹豫地回答道:“自然是忍一时。”
金太一紧接着追问道:“那么,你认为自己在林相心中究竟算什么身份地位呢?”
笵闲略作思索后,坦诚地答道:“我乃林相之婿。”
金太一微微颔首,继续发问道:“既然如此,若林珙身亡,谁将会成为林相的衣钵传人呢?”
笵闲眼神坚定地回应道:“自然是我。”
金太一步步紧逼,追问道:“那么想要促成这段姻缘,必须让谁消失才行呢?”
笵闲脸色微变,咬咬牙道:“林珙。”
金太一轻笑一声,语气随意地道:“这不就对了嘛,所以林珙必死无疑,这便是问题的答案所在。”
笵闲脸上露出惊愕之色,声音略微颤抖地说道:“这……金兄,可我如今身负嫌疑,林相绝不可能……将怀疑的矛头指向齐国,这样一来,我的嫌疑便能洗清,所以金兄方才所言,会将嫌疑引到你们身上。然而,林相真的会相信吗?”
金太一冷笑一声,缓缓说道:“正所谓一招棋错,满盘皆输。只怪林珙成了皇室手中的一枚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