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茹装模作样的想了大概五息,“如意院呢?”
芍药:“……!”
还不如茹苑呢。
她看出来了,她家小姐压根懒得动这个脑筋。
“要不等少爷过来了,奴婢帮小姐问问少爷吧?”
“好。”
纪茹答应的特别快。
芍药帮她把茶杯续上水,福身退下,去忙活了。
一个独立的院子,要收拾打理的地方也变多了。
纪刚夫妇带着纪凌来的算晚,在此之前,纪茹都送走了几波上门来’恭喜’她的堂姐妹了。
“你爹和你弟弟都拦着我,不让我早来。”
刘春艳里里外外,前前后后绕了一圈,一屁股坐下,生气的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口气喝完。
纪茹悄悄瞥一眼她爹和弟弟,到底不敢竖大拇指,只是憋不住笑,连忙扑过去挽住她娘 的手臂,“爹和弟弟肯定是觉得如果娘来了,能帮我安排的井井有条,他们却帮不上忙,显得太没用了。”
刘春艳:“……!”
你这鬼话,是哄谁呢?
……
没有意外,坊间又有了永安侯府七小姐新的传言。
“话说,那个纪七小姐是不是有些邪性啊?”有人忍不住想问。
“小心祸从口出。”虽然但是,有些话还是不能乱说的。
真邪性,你就不怕?
再说了,这次的事,还牵扯了三位皇子,以及江南清羽道观,哪一个是能扯到’邪性’两个字的?!
如纪茹所料,她这一次成为焦点,很快就被糊了。
华文长公主府,周病无比嫌弃的瞥一眼蒋十七,将视线落到明铮身上。
明铮:我是被强行拉来的。
周病:呵呵。
“依依啊,天色晚了,你老爹应该在等你回去用晚膳呢。”终于,周病出声打断蒋十七的话。
“姓周的,你过河拆桥是吧?想打架吗?”大名蒋依依的蒋十七气急败坏,跳起来就开始撸袖子。
周病往后一躺,开摆。
蒋十七看他那死样,翻了个白眼,重新坐下来。
“我就想知道,你对纪茹为何这么不同?你有什么目的?”
说着,他看向明铮,“明少也好奇,对吧?”
明铮,“我还好。”
蒋十七:“……!”
装死的周病侧身,以手臂枕头,问蒋十七,“你怎么不怀疑我看上她了?”
闻言,蒋十七白眼满天飞。
周病继续,“纪七长的也不丑啊……长开了肯定好看,脾性又很对我的胃口,我看上她,有什么不可能?”
蒋十七用见鬼的表情看着周病,还是扭头问明铮,“你信吗?”
“当你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你已经信了。”明铮答他。
“我……”蒋十七脸上的肌肉抽了抽。
他看了看周病,眉头皱成了铁疙瘩,斟酌着开口。
“我是觉得,纪茹那姑娘其实挺好的,也挺惨的,还是不要入周大公子的眼比较好,但是吧,周大公子要说纪茹的脾性对他的胃口,就让我有些担心是真的了。”
他是真信了,也是真担心。
周病听着没什么表情,明铮则只想让他闭嘴。
纪茹有多惨?能惨得过周病?
这小子,为什么要长一张嘴呢。
“我只好奇的是,纪茹的底气是什么?”明铮强行转移话题,“虽然她表现的很平常,但一个人有没有底气,还是不同的,何况她今天散发出来的,是一种绝对的自信。”
周病微不可见的挑眉,懒懒的说,“不能是装的?或者说,破罐子破摔?她从来就有一种这样的绝决。”
蒋十七叹一口气,“就是因为这个,她特别对你的胃口。”
周病:“……!”
明铮:“……!”
这家伙,陷进去了。
“贺延年今天给九皇子的那一下,真的不怕引人多猜疑吗?”明铮再次强行拉话题。
这个话题,蒋十七很有兴趣,“大概,并不怕人多想?”
不过,他真的很不懂,“清羽道观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呢?”
明铮更想问的是,“贺延年一回来,就将镇南将军府绑上九皇子这条船了?九皇子的优势,这几年我还真没看出来一点。”
“有些事情,往往就是这么出人意表的。”周病手臂枕累了,拖过来一个玉枕,那种清凉的触感,让他忍不住轻轻的’嘶’了一声。
明铮瞥他一眼,眉头微蹙。
蒋十七则是翻了个白眼,“都说玉养人,到你这是伤身……就不能把你府上的玉都砸了吗?”
“不能,宫里有册。”
“……!”
周病被噎了一口,撇嘴道,“那宫里会知道你有没有用吗?”
“谁知道呢?”
“……”
蒋十七这一回被噎的说不出话了。
周病翻身,仰躺着,双手交握放在胸腹前,视线直直的落在屋内横梁上。
之前他想赶赶不走的蒋十七不想呆在这里了,蹭的一下起身就要走。
“清羽道观那几个人,不要离了视线。”
身后响起周病的声音,蒋十七抬手挥一下,表示知道。
“若他们夜探永安侯府,不用管。”
“……那要是他们将剑夺了呢?”
蒋十七犹豫一下,回头问道。
周病躺着像往生了,入敛时,供人瞻仰仪容一般,这会儿连眼睛都闭上了。
“那就看看他们能不能夺走……我的意思是,看他们能不能带着剑离开永安侯府,或者,离京。”
“……”
蒋十七沉默片刻,吸一口气,什么也没说,径直走了。
明铮没走。
于是,他听到了周病含糊不清的问,“你还不走吗?”
明铮,“要走了。”
“嗯。”
“……”
明铮走了。
周病依旧那样直挺挺的躺着没动,没睁眼,好像睡着了,配合他的气色,和都不会带动胸口起伏的呼吸,像死了一样。
……
镇南将军府。
贺延年不在自己的院子,在广为他们住的客院。
此时,他们的话题,正是夺剑。
“师兄,既然证明那就是一把不错的剑而已,为什么非要夺呢?最少……不必这么急。”贺延年有些头痛的劝说。
他和广为他们其实是不一样的。
他只是记名弟子,广为他们是正式弟子。
记名弟子和正式弟子平时的区别也不大,做功课和练功都是一起的,但在一些事情上,却是不同的。
比如,同一件事,对错的评判标准,就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