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时砚有些不可思议的瞪大双眼,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这样形容他的词。
“我吗?”
他用手指着自己,有些不敢相信,难道爱干净也是一种错吗?
泡泡撅着小嘴点点头,“爸爸我现在很着急,你知不知道。”
闻时砚依旧不紧不慢的给他搓着小手,“谁让你自己玩的那么脏的。”
“我跟你说。”他抬头看着着急的泡泡,“虫子不要瞎摸。”
“你摸没有毒的虫可以,不认识的千万不要去摸。”
“好~~~~”
闻时砚听着他拖长的音调也不生气,这个年纪的孩子正是贪玩的时候。
但他看见泡泡调皮捣蛋哈哈笑的样子,感觉应该是时候让他去体会体会幼儿园的快乐了。
刚给他把小手擦干,他便像个炮仗一样窜出去了,闻时砚深深吐了一口气。
在心里默念:不生气,不生气,这是自己的种,自己不能生气,孩子就该是这样无拘无束的。
平复好情绪,他扬起笑脸出去了,迈着两条大长腿走到泡泡身边,低头询问他:
“怎么样,喜欢吗?”
“喜欢。”
奶呼呼的声音听起来舒心极了,闻时砚高兴的撸了撸他的脑门。
“你先在这研究着,爸爸上楼收拾几件衣服,有什么不懂的一会儿问我。”
“好。”
泡泡头也不抬的回答,也没去关心他收拾衣服去干嘛。
闻时砚的心情有些失落,这就是孩子长大的代价吗?都不爱跟他撒娇了,这还只是不到三岁的小屁孩。
他回到房间简单的收拾了几件衣服,眼神有些复杂的看着这间衣帽间。
现在里面已经没有那些色彩丰富的女装了,有的只是一件件裁剪得体的西装和休闲装。
他合上行李箱,默不作声的关上了门。
闻时砚拿着行李箱下楼的时候,就看着刚刚那个嫌弃自己的小屁孩,正笑容满面的对着电话手表说话。
他都不用想那头的人是谁,心里突然就有些吃醋。
故意发出很大的动静坐在泡泡身边,不是喝水不小心洒在沙发上,就是不小心发出一声低沉的说话声。
这样做也不知道是想引起泡泡的关注,还是电话那头女人的关注。
“说完了?”
闻时砚用眼睛不断瞄着泡泡的小脸。
“说完了,妈妈说她下了班就来接我。”
“不用她来接你。”
泡泡听着他的话有些不解,难道是不准自己去找妈妈了吗?
“一会儿我直接把你送到她公司。”
正好顺路去飞机场的时候带着他。
他说完,泡泡这时才注意到他脚下的行李箱。
“爸爸,你要出差吗?”
闻时砚在心里刚想欣慰的时候,就被他接下来的话给泼了一盆冷水。
“你准备出差出几天啊,你要不要多出去几天,这样我就可以一直在妈妈那里。”
闻时砚表情有些龟裂,忍不住给他比了一个大拇指,真是一个“孝顺的儿子”。
“不好意思啊,我只出差两天哦,很快就能回来了。”
闻时砚有些不敢相信他三十六度的嘴,是怎么说出那么冷的话的。
都不关心关心他三十岁老父亲的身体出差受的了吗?
他有气无力的指着泡泡,“你去收拾收拾自己,我带着你回公司。”
“好。”
泡泡蹦蹦跳跳的样子和闻时砚的死气沉沉形成鲜明对比。
“走吧,爸爸。”
不出闻时砚所料,他又抱着安安拿着一堆东西出来了,闻时砚服气的点点头。
带着一小人一小猫回了公司,一进公司的大门就有些不一样的气氛萦绕在空气中。
“闻总......”
闻时砚点了点头,面色如常的牵着泡泡走进办公室。
“喵~喵~”
安安从泡泡怀里跳出来,这里走走那里看看的,像是在巡视自己的领地一样。
闻时砚坐在沙发上慵懒的看着两个小东西玩的不亦乐乎。
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银色的百达翡丽,发现时间刚好,和泡泡说了一声,便出了门,直达楼下的会议室。
“呦~都等着呢?”
闻时砚的话单独拿出来听着是迷茫的,但以他的语调和气场说出来却是充满嘲讽。
孙祖德虽然生气,但没办法,只能腆着脸对闻时砚说:“时砚啊,你也知道叔叔家里的情况。”
闻时砚坐在椅子上面容冷淡,一只手放在椅子的扶手上随意的敲打,听着他这番话,手指停下来。
“孙副总,这话可不是这么说的,这是在公司,不是在你家的炕头。”
他着重强调“副总”二字,意思是不要和他套近乎,他们两个没有任何关系。
孙祖德深吸一口气,勉强挤出笑容,“闻总,你就看在我从小看你到大的份上饶过我吧。”
见闻时砚没有什么反应,他继续卖惨,“你也知道长丰那孩子不是个省心的东西。”
“我要是有你这样的儿子,我也不会干这种事情了。”
闻时砚不为所动,依旧懒散的翘着二郎腿。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他又不是我儿子,我又不是他老子,我又没有义务替他还债。”
“你......”
孙祖德被他怼的哑口无言,还想张嘴说什么,被闻时砚一句堵了回去。
“你知道你这次让我损失了多少吗?”
他用手比了一个三,“三亿,你就为了你那个半死不活的赌徒儿子,让我损失了三个亿。”
孙祖德急了,也不知是听见他说自己儿子还是什么,“三个亿对你闻时砚,闻总能算事吗?”
“就算再多三个亿对你来说也没什么事。”
闻时砚嗤笑一声,“是没什么事,可也和你没关系啊。”
“你都知道给你儿子谋福利,那我自然也要给我儿子谋福利了。”
“我儿子跟你儿子可不一样,他还小,用钱的地方多着呢,你儿子......。”
闻时砚轻呵一声:“你儿子就不知道有没有那个机会,来享受你给他创造的美好生活喽。”
许是这两年有了孩子的原因,闻时砚的性格发生了一些变化,让孙祖德一时忘记了他原本的面目。
孙祖德盯着看着闻时砚这副笑面虎的样子,忽然想起什么身子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呦~孙副总这是冻着了。”
“不用担心,马上你和你的长丰就不冷了。”
孙祖德捂住胸口,大口呼吸,“闻......闻总,都是我的错,请你不要为难长丰。”
闻时砚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低哑的声音说道:“你千不该万不该,竟然想把主意打到我儿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