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声悠扬,众人皆醉。
无人察觉到,墨良辰的袖口探出一个毛茸茸的白色脑袋。
它好奇地盯着周围看,看到段七时,瞳孔陡然放大。
看到顾君生后,眼珠子都要掉出来!
这两个妖孽怎么会在这里!
小九怎么还坐轮椅?他们又在玩什么cosplay吗?
哦哟,要跑要跑,要是被段七抓到,又要被她放血。
以前身子强壮,让她放点也行,现在就跟小鼻嘎一样,放不了一点!
它鬼鬼祟祟地钻出来,在人脚下找出路。
妈的,想当年虎王何等威风,长啸一声,凡人都得跪俯让路。
现在,凡人一脚就能给它踩死!
真是虎落平阳,不如狗!
“什么东西!猫,是猫!快来人!”
宫永世弹跳而起,桌子凳子翻倒一地,身边侍卫拔刀相护。
一侍卫看见地上有猫,大惊失色,大刀劈下就要砍死它。
一根筷子快速飞来打歪了刀身,寒光一侧,侍卫手一颤,佩刀落地!
躲过一劫的白猫朝着段七飞奔而去!
要死啊,差点刚来这里就死了!
段七,快来保护我,我是你最爱的王毛毛。
怀里撞进一只白猫,额头上隐约能看见一个小小的“王”字,还有那一如往昔贼兮兮的神情。
段七疑惑地喊了句,“王毛毛?”
王毛毛:“喵!”是我是我,没白献血,段七还能认出自己!
真的是王毛毛!
段七揪着它软乎乎的腮帮子,“你要是真的,你就点点头?”
王毛毛一个喵喵拳揍上段七,就是老子!
段七躲过去,激动地蹂躏王毛毛,天啊,真的是它,它也来了,那是不是还有人也来这里了?
“段姑娘,它没伤着你吧。”
墨良辰跑了过来,刚才看见侍卫劈刀,他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幸好段姑娘反应快,救了小白一命。
“没,它还伤不着我。”段七把猫塞给顾君生,“你重新养的猫?”
“有天它掉到窗台上,我看它可怜,喂了些吃食,这次也是看它实在粘我,所以才带出来的。”
墨良辰又朝四皇子赔罪,“惊着殿下,还请殿下怪罪。”
四皇子惊魂未定,“墨公子以后还是不要带它出门,若是伤着谁,公子也担待不起。”
墨良辰腰更弯了,“是,还请殿下责罚!”
萧灵儿忙道,“殿下,就让墨公子再弹两曲当做赔罪吧。”
有了台阶,宫永世也不想做的太难看,而且他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的弱点,强装镇定。
“依你所言。墨公子技艺高超,本殿下都听得入了神。”
入了神,才会没在意脚下的东西,才会被猫吓到,并不是他怕猫。
这等解释一般人会信,段七不相信,她见宫永世挠了挠脖子,上面泛起了不少红点。
他过敏?
猫毛过敏!
顾君生也发现了不寻常,见段七一脸激动,就知道她应该看出了什么,也不用自己找机会去套四皇子的话。
他低头,对上一双黑乎乎的猫眼。
这猫,好像认识自己。
“你认识我?”
王毛毛,不仅认识,咱俩还打过架,不过眼前的小九好像不记得自己。
而且他好奇怪,腿没问题,居然站不起来,似乎有一股力量压制了双腿。
顾君生也在打量它,“它叫什么?”
“王毛毛,好听吧。”段七回道。
“好听。”
王毛毛瘪嘴,好听个p!段七取名就没好听过。
王毛毛懒洋洋地在顾君生腿上转了几个圈,然后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觉。
宴会照常进行,刚才的小插曲很快被大家遗忘。
侯府的插曲却闹的沸沸扬扬。
早上段七等人离开后,顾远帆听了颜浣西的话,来看看谢立婠。
他居然在关押的房间里,发现了巫蛊之术。
他质问,发怒,谢立婠都一言不发。
顾远帆怒发冲冠,已经丧失基本理智。
“之前我还念着你为我生了两个孩子,母亲也愿意原谅你,没想到你竟狠毒至此,下毒还不够,还要咒死母亲!”
“我要是再不处置你,如何对得起母亲,对得起顾家列祖列宗!”
谢立婠苍白的双唇动了动,最终也没说一句话。
顾远帆甩袖而去,写好休书,就等着明日上朝,请陛下应允。
暗中观察的小李,偷偷跑到郡主府门口等着。
宴会散场,段七出来,他上前说了侯府情况。
“好,你的卖身契在哪?”段七问道。
“在田妈妈手里。”小李心潮澎湃,他也是做过大事的人。
“放心,我会带你一起走的。”
小李表忠心,“我都听姑娘的。”
距离晚饭还有一段时间,是时候拿田妈妈的口供。
“我们去赌坊!”
珍赌坊。
不用多想,看名字就知道是永君商会的产业,段七感叹了一句。
“永君商会还真是什么都涉及。”
顾君生很是骄傲,“他们会长比较厉害。”
“看出来了。”
段七摇头,“就是没见过他们会场,要是他有些鬼魂缠身就好了,我就能狮子大开口,狠狠咬他一口!”
“你莫说大话,等见到他,你又不敢。”
顾君生低头,压下想要坦白一切的冲动。
“我怎么不敢!”段七握拳,“一定要咬下一大块肉!”
顾君生深吸几口,声音很轻,“好,让你咬。”
段七低头,询问顾君生,“你说什么?刚才一群人闹哄哄的,没听清。”
顾君生抬眸,神色平常,“我说我们进去。”
王毛毛:聋吧段七,他说让你咬,虎狼之词都听不见,亏不亏呐你!
三人乔装打扮一番,走进珍赌坊,目标很明确,找到了田妈妈的儿子,牛大柱。
赌博这个段七不擅长,严武也不会,所以只能顾君生上。
他言语刺激,又态度高傲,加上他善察人心,激的牛大壮赌性大起!
输都抵押房产和田产还不罢手。
最后直接问珍赌坊借利钱,借了五千两,全部输光!
当时他两眼一闭昏了过去。
珍赌坊的打手带着借据找到田妈妈,告诉她明天要是不还钱就要断牛大壮的手脚。
田妈妈腿一软,跪了下来。
紧随打手而来的段七闪开。
“还没过年,田妈妈怎么行这么大的礼。”
打手临走时对段七客客气气。
“段姑娘,有时间来珍赌坊玩啊,掌柜的说,姑娘来随便玩,赢了是姑娘的,输了算咱们赌坊的。”
段七豪气笑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