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颖阴侯府。
颖阴侯灌强一脸阴沉地坐在大堂内,对着下方的家仆怒吼道:“灌贤呢?他人在哪里?”
那家仆战战兢兢地回答道:“回侯爷的话,少主人他已经被拘押起来,据说是涉及给大军投毒未遂的罪名。”
颖阴侯灌强心中一沉,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他握紧拳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为了讨上宫里那个女人的看重,他曾经派人毒杀陈蟜,想要立下投名状。然而,他万万没有料到事情竟然未遂,而且还连累到了他那前途大好的儿子。
颖阴侯灌强坐在椅子上,身体微微后仰,脸高高扬起,缓缓地闭上双眼。他的眉头紧皱,心中充满了懊悔和自责。他知道这次的事情做得太过莽撞了,现在他最担心的就是这件事会不会牵连到自己。毕竟,给大军投毒可是重罪,如果最终罪名落在他头上,以当今皇帝凉薄阴狠的作风,一定会抄了颖阴侯府,用来平息西征大军的怒火。
颖阴侯灌强的手紧紧抓住椅子的扶手,指节发白,手背青筋突起,显示出他内心的慌恐和不安。他思考着下一步该如何应对,怎样才能保护自己和家人。
颖阴侯灌强突然睁开双眼,眼神凶狠。他深知不能坐以待毙,必须采取行动。他看着家仆,语气严厉地问道:“灌十一找到没有?”
那家仆连忙答道:“回侯爷,尚未找到。”
灌十一就是颖阴侯灌强派往西征大军,给陈蟜投毒之人。只是几天前灌十一回来后,颖阴侯灌强想杀人灭口,却不知道灌十一发现了什么马脚,居然逃出了颖阴侯府,藏了起来。
颖阴侯灌强眉头紧皱,坐在那里,仿佛屁股下面扎满了针一样难受。
他心里清楚,如果不能尽快找到灌十一,那么他所有的努力都将白费,而且还有可能会被人发现他的阴谋,导致事态进一步恶化。
想到这里,他的心情愈发沉重,额头上也不禁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就在这时,他突然想起了一个办法。于是,他立刻吩咐身边的手下:“你们赶紧去把所有能调动的人手都派出去,务必要找到灌十一!另外,灌十一的老母亲现在还在府上,我听说灌十一很孝顺,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来引他回来。”
接着,颖阴侯灌强又补充道:“对外就说灌十一的母亲生病了,想见见他。这样一来,灌十一一定会担心他母亲的安危,说不定会主动现身。”
颖阴侯府的线人,得到颖阴侯府的吩咐迅速行动起来。他们开始四处寻找灌十一,并将消息散播出去,希望能够通过这种方式让灌十一知道他母亲的病情,从而自投罗网。
与此同时,颖阴侯灌强也在焦急地等待着,希望能尽快将灌十一灭口。
巍峨的皇城,庄重肃穆的上宫。
“启禀皇后娘娘,西征大军已经抵达霸水桥边,隆虑公主早早地就等候在了霸桥之上,准备亲自为驸马陈蟜卸甲接风洗尘呢。”上宫大长秋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双手插在袖子里,腰弯得很低,头垂得很深,语气轻缓地向卫皇后禀报。
梳妆铜镜里清晰地映照出卫皇后优雅端庄的身姿,她正静静地坐在那里,细致地梳理着自己乌黑亮丽的秀发,动作轻盈而又有条不紊。
陈蟜安全无恙地回来了,这意味着颖阴侯灌强精心策划的阴谋彻底破产了。真是令人失望至极,这个家伙简直就是一块扶不起的烂泥巴,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机会,实在是太不争气了!
陈蟜此番回朝,必须要当机立断与颖阴侯断绝一切关系,以免给自己招来不必要的麻烦,惹火烧身。
卫皇后微微皱起眉头,轻声询问:“我记得数十天前有个人出宫去了颖阴侯府,那个人是谁来着?”
上宫大长秋心中猛地一跳,想到了什么,后背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但他还是故作镇定地回答:“回娘娘的话,那个出宫的人叫小圆子,他负责管理宫中的物品采购事宜。”
卫皇后轻叹了一口气,眼神中似乎流露出一丝无奈,“唉……小圆子突然得了一场怪病,不幸暴毙了。不过,小圆活着的时候,毕竟还是有些忠心的,就多给他的家人送去些银钱吧。
“是,老奴这就去办。”上宫大长秋再次向卫皇的行了一礼,转身出了房间。
天空晴朗,万里无云,阳光温和的洒在了大地之上。上宫大长秋却心冷似铁的站在一所小房间门外,房门在他的身后紧闭,里面传出了痛苦的呻吟声。
“小圆子安心的去吧!你就不要怪干爹了。谁让你命不好了呢,第一次给皇后娘娘出宫办差就办砸了。”上宫大长秋对着屋内轻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很快就被冷漠所取代。
屋内传来一阵绝望痛苦的哭喊:“不,干爹,我不想死啊!这不是我的错,干爹,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把事情办好!求您救救我……”
上宫大长秋面色冷漠,声音冰冷:“已经太迟了。你也别怨干爹无情,出了这样的差错,就算是我,也得拿命来赎罪。
时间不长,房间里折腾的声音消失不见了。上宫大长秋仔细听了听门内的声音,一点动静也没有了。
他打开紧闭的房门,就见小圆子蜷缩成一团躺在地上,面目狰狞,眼睛,鼻孔,嘴角边全是血渍。
他拿出手帕,把小圆子脸上的血渍擦净,轻声说道:“小圆子,你就安心的去吧,干爹会给你家里多送些银钱——”
不一会儿的功夫,进来两个抬着担架的小内侍。他们面无表情,动作麻利的把小圆子的尸体放到担架上,上面又盖了一层白布。便抬起小圆子的尸体,出了房间,迅速远去消失不见了。
大长秋把染血的手帕点燃,烧成了灰烬。看了一眼小圆子死去的房间,低头咳嗽一声,迈步出了房间,顺手把房间的门关紧。他佝偻着身躯,缓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