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阳还想反抗,却被身后的锦衣卫一把按住。
陈阮馨见状,吓得花容失色,哭喊道:“大皇兄!”
“带走!”
冉闻一声令下,几名锦衣卫将陈景阳和陈阮馨强行押了出去。
京城外的官道上,一辆囚车缓缓行驶着。
囚车里,陈景阳和陈阮馨狼狈不堪,衣衫凌乱。
陈景阳一脸颓丧,他知道自己这次是在劫难逃了。
而陈阮馨则不停地哭泣,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落到如此田地。
囚车颠簸,陈景阳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散架了。
他堂堂齐国大皇子,除了被老六揍过几回外,何时受过这种罪?
他恶狠狠地瞪着驾车的锦衣卫,压低声音道:“喂,你!你可知我是谁?我是当今齐国皇帝的嫡长子!你敢这样对我,就不怕我父皇灭了你大炎吗?”
那锦衣卫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冷哼一声:“齐国皇子?如今也不过是阶下囚罢了。我劝你还是省点力气吧,到了博安城,有你好受的。”
陈阮馨听到“博安城”三个字,吓得脸色苍白,哭喊道:“大皇兄,我们真的要去博安城吗?我听说那边还在打仗,各个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我们去了岂不是羊入虎口?”
“闭嘴!”
陈景阳不耐烦地呵斥道,“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你再吵,信不信我把你扔下去喂狼?”
陈阮馨被他一吼,顿时吓得不敢再哭了,只是缩着脖子,瑟瑟发抖。
陈景阳看着周围凶神恶煞的锦衣卫,心中突然升起一丝希望。
他凑到其中一名锦衣卫跟前,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容,低声下气地说道:“这位大哥,你看这样行不行?你放了我们,我回去之后,一定在我父皇面前为你美言几句,保你加官进爵,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那锦衣卫斜睨了他一眼,不屑地说道:“就凭你?一个落魄皇子,自身都难保了,还敢妄言保我加官进爵?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陈阮馨见陈景阳被羞辱,顿时火冒三丈,指着那锦衣卫骂道:“大胆!你竟敢如此无礼?你可知我们是谁?我们可是天潢贵胄,岂容你一个小小锦衣卫这般欺辱?”
“住口!”
陈景阳见她口无遮拦,连忙呵斥道,“你给我闭嘴!再多说一句,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陈阮馨被他一吼,委屈地咬着嘴唇,不敢再说话了。
陈景阳转过头,再次堆起笑容,对那锦衣卫说道:“大哥,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她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丫头片子,不懂规矩。”
“你看这样行不行,我这里还有些金银珠宝,就当是孝敬您的,您就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吧!”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塞到那锦衣卫手中。
那锦衣卫掂了掂钱袋,冷笑道:“这点东西就想打发我?你未免也太小瞧我锦衣卫了吧?”
陈景阳见状,咬了咬牙,又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递了过去:“大哥,这块玉佩可是我母妃留给我的遗物,价值连城,您就收下吧!”
那锦衣卫接过玉佩,仔细端详了一番,冷笑道:“一块破玉佩,也敢说是价值连城?我看你是病急乱投医,昏了头了吧!”
说着,他将玉佩随手扔在地上,一脚踩得粉碎。
“你……”
陈景阳看着碎裂的玉佩,心疼不已,却又无可奈何。
陈阮馨见状,急得大哭起来:“大皇兄,现在该怎么办啊?我们真的要去博安城吗?”
陈景阳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陈阮馨,心中烦躁不已。
他沉思片刻,说道:“看来我们只能求老六了。”
“什么?”
陈阮馨闻言,顿时停止了哭泣,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大皇兄,你说什么?求那个废物?凭什么?”
“他以前不过是我们脚下的一条狗,我们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现在竟然要我们去求他?我做不到!”
陈景阳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怒斥道:“你懂什么?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我们已经落到他手里了,除了求他,我们还能怎么办?”
“要命还是要脸,你自己选!”
陈阮馨看着眼前的兄长,心中满是不甘。
她紧握双拳,声音嘶哑道:“大皇兄,你知道我从小便讨厌那个废物,怎么可能向他低头?”
“而且她让我过去大婚,那里都是臭烘烘的丘八,哪有什么好男人?”
陈景阳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无奈和焦虑。“阮馨,你想想,如今我们已经走投无路,要命还是要脸,这个时候怎么还想着报仇?”
“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活下来,等蓄积了足够的力量后,再找他报仇雪恨!”
“而且你说到底也是他的姐姐,他绝地不会随便给你找个男人嫁了的。”
他的声音里全是劝解,却也带了一丝急切。
“活着……”
陈阮馨低低重复着这个字眼,目光游离不定。
她的脑海里浮现出陈枫曾经被他们兄妹百般欺凌时的样子,那是一个被踩在脚下的小人物。
而如今,这个小人物却摇身一变,成为了她们唯一能求助的对象。
“不,不行,大皇兄,这太屈辱了。”
她咬紧牙关,泪眼婆娑,声音因激动而带上了颤音。
“我绝不能对他低头,宁死不屈!”
“蠢货!”
陈景阳骤然怒喝,眼神凌厉得如同刀锋。
他一步逼近,抓住陈阮馨的肩膀,几乎是压着嗓子低吼。
“杀了你之后我独自苟活,还是两个人一起活下去,你选哪一个?”
陈阮馨身子一抖,眼泪夺眶而出。
“大皇兄……”
她看向陈景阳,眼中满是对命运的不甘和对兄长的茫然。
陈景阳终于缓和了语气,放开了手,轻轻摇着头说:“陈枫确实不再是那个人人可欺的废物,他在大炎国声名鹊起,没有他的庇护,我们在这陌生的地方举步维艰。”
“所以,现在无论如何容不得半点意气用事。”
“我,我知道了!”
这时,一名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走到囚车旁。
随后用手中的绣春刀轻轻敲了敲木栏,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
“我说二位殿下,以后啊,这密谋坏事的时候,是不是得找个隐蔽点的地方,小点声说啊?”
“咱们锦衣卫耳朵灵光,这不想听都听到了,你们这不是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