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点点头,依旧不容置疑地道:“我这身体还需要静养,但是定国公府若大家业,始终交给一个填房管着,终归是失了体统。
我虽然身体未愈,但是如今星月回来了,很多事,都可以由她带我打理嘛。
今天召集大家来,不是与你商量什么,只是通知继老夫人,在三日之内,将账本和库房钥匙,给本夫人送回来。
一应交接事务,你们与星月说就行,她以后全权代我打理定国公府?”
林氏一番话,把二房人的鼻子都气歪了,这不还是等于朗星月管家吗?
其实林氏后面那番话,是朗星月提前告诉林氏的。没议事之前,她就已经猜到二房会说些什么了。
如果今天她不能直接掌管中馈。那也要让林氏把管家权从二房手里拿回来。至于拿回来之后怎么管,那还不是由自己说了算。
大夫人一锤定音,二老爷子和三夫人都纷纷表示同意。二房人就算一个个铁青着脸,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堂屋内的众人散了之后,二房的人,都聚集到老姨娘的院子里去商量对策了,不为别的,就这两年来,他们亏空的账目,就得想办法解决了。
四皇子府
魏景池的伤情恶化了,他的那点月例,根本请不到好大夫给他医治。再加上他心存死志,对自己的腿能否好起来,也不上心。
时间一长,就连李嬷嬷也不怎么过来了,就剩松柏还忠心地为他忙里忙外。但是松柏毕竟不懂医术,根本不会照顾卧床的病人。
以至于时间一长,魏景池不仅常常伴有低热,被打板子的地方还开始生褥疮了。而且就算松柏伺候得再勤快,也拉尿在床上,身上的味道就别提多大了。
这会儿,松柏一边给魏景池擦身子,一边跟他禀报道:“殿下,咱们手里的银子已经花光了,您看这接下来抓药的银子……”
魏景池转头看着松柏,见他给自己擦屎擦尿,一点都没有露出嫌弃的样子,面对他的神情倒是柔和几分。
这个小厮他以前是没看在眼中的,总觉得他脑子不灵光,做事也不懂变通,还经常说些自己不爱听的话。
现在他发现,自己以前认可人的方式似乎错了。星儿也是这样默默付出,从来不像苏婉晴那样,特别会卖乖讨巧。
可是会说的人,始终也只会动嘴,而肯真心实意待自己的人,嘴上却不一定那么讨巧。
四皇子府东院
苏婉晴躺在贵妃榻上,一边吃着丫鬟喂到嘴里的葡萄,一边抚摸已经隆起的小腹。别提多惬意了。
自从她与魏景池成亲以后,每天都过得战战兢兢,生怕他对自己施暴。后来,幸亏她身边的嬷嬷出了个主意,让她买了四个丫鬟,一起伺候魏景池。
否则前一阵子,魏景池没日没夜的发疯,折腾死的岂不就是她了。她可还记得,那四个丫鬟浑身的恐怖伤痕,个个都只剩一口气了。
她对魏景池都有心理阴影了。只要看到魏景池,她就吓得双腿打颤。
不过现在好了,魏景池残废了,现在整个四皇子府,就她一个主子了。苏婉晴眼波一转,对着身边的护卫勾了勾手指。
那护卫马上眼含笑意的向她走来,屋内侍候的丫鬟们,立刻识相的低头退了出去,然后将们带上,都站在门口守着。
屋内的二人,一阵云雨过后,便说起魏景池的事来。
“依我看,与其整日担惊受怕,还不如将他给……”阿城用手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苏婉晴摇摇头道:“不行,太明显了,魏景池只是挨了一顿板子,正常是不可能死的,如果他真的就这么没了,我也会被父皇冠上一个照顾不周的罪名。
而且只要有他在,我们的孩子才有更光明的前途。他就像现在这样瘫着就行,也妨碍不了我们什么。”
阿城摇摇头道:“你别忘了,四皇子府上,还有一个李嬷嬷呢,我们来往多了,自然就会被他们发现,如果有一天事情败露。我倒不要紧,你和孩子就危险了。”
苏婉晴闻言。眼中闪过一股狠厉,语气渗冷地道:“那就把李嬷嬷弄死,反正她岁数也大了,腿脚不好,失足落水什么的,不是再正常不过了吗?”
阿城勾起苏婉晴的下颚,看着她的眼睛道:“还是婉晴聪明,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我今晚就送她上路!”
定国公府
经过前几天的博弈,朗星月顺利的接手管家权。她收回二房手中的所有,公共铺面,公共地产,收回母亲贴补在公中的嫁妆。
然后,变卖了府中一大半的下人,表面上是把人卖,其实是送到究查司大牢去了。朗星月相信,以溪纪舟的手段,定然能撬开他们的嘴。
然后,又从从青影卫中,抽调五十名女暗卫,打扮成丫鬟,安插在各房。又调来一百名男暗卫,扮成下人,小厮,马夫等。
如今的定国公府,就是飞过一只蚊子,朗星月都知道是公是母,现在消息网已经撒好,就等那些山猫野兽现行了。
由于朗星月狠狠地缩减了二房的用度。他们很快就开始熬不住了。所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吃惯了山珍海味,突然变成青菜萝卜,一时间,竟然感觉糙得无法下咽。
朗二爷一直在外养着外室,外室给他生了一儿一女。就凭他那五品闲职的微薄俸禄,都不够外室桌上的一顿饭。
果然没几天,断粮的外室,就派人找上门来。只是,朗二爷不知又去哪鬼混了,派来的丫鬟跑了四五趟,都没见到人影。
二房的两个妹妹,平时花销都大手大脚,就算有二夫人贴补,还是不够用的。这会儿只剩月例银子,那就更不够用了。
而且,两个妹妹之前在外买衣服,打首饰,挂的可都是国公府的账,这边供给一断,那些铺子的伙计纷纷拿着欠据找上门来。
但是让朗星月没想到的是,继老夫人是先坐不住的人,她觉得二房最近的一切倒霉事,都是在朗星月回府后才发生的。所以若想他们以后有好日子过,必须得收拾住了朗星月。
她准备将自己养在外宅的侄子,找进府来。那是个比朗二爷还混的小子人,磋磨女人的手段花样百出。
如果能让他将朗星月拿下,以后别说府上这点钱了,就是朗星月与林氏的嫁妆,都得进她的腰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