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悠闻言狐疑地打量着秦长卿。
昨日不是他们举行大婚,办酒席的日子?
秦长卿是从哪得来的消息,知晓今日的千金阁有拍卖会。
好好好!
一心二两是吧。
大热天的,秦长卿莫名打了个寒颤。
他摸了摸微微发痒的鼻子,不敢直视容悠的眼睛。
秦长卿干咳一声:“是忘忧告诉我,千金阁不再向外提供赌石服务,专心做赌场,还有拍卖的行当了。”
一句话,出卖了远在醉楼陪客嬉戏打闹的忘忧。
容悠收回探究的目光,脸上重新多了些笑意。
很好,忘忧是吧。
吃喝嫖赌四字,他占了三样。
把忘忧列入黑名单的容悠轻哼一声,先一步进了千金阁。
秦长卿紧随其后。
知道容悠可能是生了闷气的小青雀,叽叽喳喳向自家王妃讲解他打听到的内幕消息。
有关千金阁神神秘秘,自从开业起,就从不轻易在外人面前露面的小道消息。
虽说容悠不爱瞎打听京城幕后各家老板的八卦。
可秦长卿凭三寸不烂之舌,硬生生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没办法,谁让他说的太有趣了呢。
于是容悠很给面子的停下脚,转过身,摆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殊不知,她略显清冷的容貌乖巧起来。
在旁人眼中,无疑是惹人注意,心生喜爱的存在。
秦长卿眼神暗了暗。
在路过赌徒的围观打量下。
秦长卿宣誓主权,将人拉入怀中亲了一口,随后露出挂在腰间的天牌。
这是千金阁从开业初期,送给京城达官贵人的身份牌。
按照人、地、天来区分。
据传闻,整个京城能拿到天牌的客人,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
旁边身份低微,连人字牌都不配拥有的赌徒们乍一看到天牌。
瞬间变了脸色,快速收回打量的目光。
胆小怕事者,甚至匆匆逃离了现场,跑别桌去玩了。
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的容悠:?
光天化日下,行苟且之事!
容悠伸出手,学娘亲捏父亲腰间软肉的手法,轻轻一掐面前的秦长卿。
秦长卿面色一变,吃痛地看着容悠。
从开屏的孔雀到弱小无助的青雀,只需轻轻一捏。
秦长卿也顾不上生气了。
为了保障腰间不被捏青,今晚继续和亲亲王妃快活潇洒。
秦长卿把他知道有关千金阁内部的事,原原本本给容悠讲述了一遍。
原本负责千金阁赌场生意的初代阁主,不知为何突然撂担子不干了。
没了阁主的赌阁,也就没了从西域购入翡翠料子的渠道。
导致供应不暇的赌石行当出现了缺口。
为了保障千金阁顺利开下去,大肆揽客。
新一任阁主决定每隔一段时间,就开启一次拍卖会。
据说阁主特地邀请了江湖众家承认的武林盟主,作为此次拍卖会的特邀嘉宾。
噱头够大。
所以忘忧才推荐他带着容悠过来散散心,买些看得上眼的东西。
容悠点头。
原来是这样。
早说不就好了,何必卖这么大的关子?
她放开掐着秦长卿腰间的手。
秦长卿松了口气。
带着容悠来到了第三层,属于天牌客人才能进入的包厢里坐下。
够容纳数十人的包厢外被一层半透明的白纱遮盖住。
从里能看到外头。
外头不太能看到里面人的模样。
中间摆放着看起来就很舒适,既适合坐着,也适合躺着的紫檀长联榻。
榻上的软坐垫很新。
小巧熏炉里早已被人点上了火。
随着香味飘散,容悠眸子微眯。
这香味不算太浓,恰到好处。
看来这第三层,算是被新一任阁主彻头彻尾的改为拍卖用的专用场地了。
透过白纱。
容悠看到外头各式各样,代表着不同身份和地位的包厢、座椅被倌人摆放在四处。
六个包厢。
不到百人的座椅。
容悠估摸着千金阁的拍卖场,是要走精品的路子。
这样想着,她缓缓把目光放在了中心。
三楼中心镂空的地方,早已被人用实木封了大半。
剩下镂空的地方,用透明的琉璃镶嵌着。
最中间是一个圆拱的台子,旁边的木桌上放着一把小锤,一个小铃铛。
想必这就是拍卖师拍卖物品时,才会用到的物品吧。
时间流逝,一些收到邀请的客人陆陆续续从各处的楼梯口出现在了二人的视野里。
随着三楼的人数多了起来。
负责照顾客人们的倌人依次进场。
他们同时点起六个包厢外的灯。
倌人特殊的举动,在众人眼里意味着千金阁的第一次的拍卖会,几位贵客都到齐了。
容悠眨眼。
她怎么没看到另五个包厢进了客人?
正当容悠打算伸手,掐算千金阁是否还有别的暗道。
拍卖台中央多了一名女子。
拥有冷白肤色的女子站在阳光下,笑盈盈地看着远道而来的客人。
与此同时,负责搬运拍卖物件的男丁小心翼翼捧着一个个被黑布遮盖着的东西,放在了后方的桌上。
等到众人的目光集中在此处。
旁边的倌人做好了准备,给各位客人放好了铃铛,备好了茶水点心。
女子开口道:“小女青鸾,很荣幸能担任千金阁的拍卖师。”
青鸾嗓音娇软,带着莫名的魅意。
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恰到好处勾起了众人心中的欲望。
容悠眸子一暗,她的目光被青鸾锁骨处的白丝带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
刚才,青鸾的脖子处,似乎有……
另一位天牌的包厢里。
祸青盘腿坐在榻上,单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致望着仅用半天功夫,就赶到京城的女子。
一旁摸着玄色小猫光滑皮毛的女人,此刻紧闭着双眼,口中念着晦涩难懂的古人音。
待到她感知到祸青的视线,睁开眼睛,带着丝丝的嫌弃。
“别用你的眼睛看我,当心我挖了你的眼,盘成珠子,卖给外头的人。”
祸青低声笑了:“阴阳家的媚娘,曾单凭魅术杀死过数不清的青年俊,怎么入了阴阳家后,转性了,变得正经起来了?”
媚娘闻言一双血红的指甲忍不住掐入玄猫的皮毛里。
玄猫吃痛,惨叫一声从怀中跑了出去。
媚娘丝毫不在意小畜生的离去,她愤恨道:“早知你在这,本长老就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