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小声嘀咕:“我是不是听错了,这年头竟有活人威胁……”
蛐蛐自家王妃的话没说完,他就收到自家王妃的眼神警告。
宣王瞬间老实了。
齐王恍惚了。
他好像回到了学堂?
当年,宣王上夫子的课,悄悄讲话被发现也是这般可怜样子。
百试百灵。
恨得他们这群学不会的皇子,暗地里直咬牙。
没办法,谁让惠贵妃太美。
美到被惠贵妃生下来的宣王,刚出生没多久就得了乳名“青雀”。
长大后的宣王,没有愧对小时候的乳名。
你看。
容姑娘也吃这一套!
偏过头来的容悠忽略了齐王的指控,继续用凶呼呼的眼神盯着古灯看。
古灯哪能看不出这丫头是在骗它?
可它敢不听吗?
它好不容易熬到了好时候,被人从暗无天日的库里拉出来给人办事做活儿。
万一做不好工作,再进去待上个几百年怎么办?
万物有灵。
而灵最容易聚集的地方,当属人多的地方。
闹事区的负面之气,当官之地的一身正气,文人书生的一肚子文气,皆为有灵之物的养分。
这也是为什么天下既有宝物,还有邪物的存在了。
古灯心里苦,古灯说不出。
含泪吃完桌子上贡品,吸收符纸里的文气和灵气。
古冥灯当着几人面,发挥了沙漠子民穷其一生都不一定能见到的梦幻场景。
灯里蓝色火光高涨。
火焰逐渐在半空形成一条约三尺长的蓝色小蛇。
小蛇吐出蛇信子,稍微恐吓一下在场众人,给自己找回点场子。
这才慢悠悠晃到紫荆身边。
火蛇先是闻了闻紫荆身上的味道,栩栩如生的蛇眼顿时充满嫌弃。
此人好脏啊!
“它这是?”
齐王血压飙升,脸红了。
旁边的宣王立马给人扇风,当做和事佬:“可能你身上太臭,抱着侧福晋沾染到了些许,导致小蛇嫌弃。”
被安抚到的齐王呼出口浊气。
紧接着,齐王瞪了眼油嘴滑舌的弟弟:“就你香,你最香,你这么香,我怎么没看容姑娘牵你手?”
“你怎么知道容……”
“咳咳。”
容悠出声打断二人,无奈道:“有事出去聊,莫要打断我等干正事。”
这齐王也是的,怎么跟青雀在一起变得有些不着调了?
等等。
容悠反应过来自己心中如何呼唤宣王名字,脸一下就爆红了。
好在屋里灯光灰暗。
站在窗户旁的两个大男人没有看见,错过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害羞的清冷神算子。
然而小蛇无法理会人类复杂情感,它只知道拿了祭品,就要给人办好事情。
为保障下一次依旧能吃到好吃的祭品。
小蛇特意围着紫荆绕了一圈,从人身体里吸收残留的毒素。
之前说过。
古冥灯长久被负面的祭品影响到了灵,即将从灵物转变成害人的邪物。
所以它对一切负面的东西有着天生的克制关系。
毒物的血也算。
吸完紫荆体内毒血的古冥灯变成了深蓝色。
吃饱喝足的它又从紫荆口中钻入体内,好好清扫一遍剩余的残留毒素。
接着它来到了紫荆的大脑,替容悠用残余的白雾,唤醒了沉睡的紫荆。
沉沦在噩梦中,感知毒物环绕身体的紫荆看到了一束光。
手持黄符的少女出现了。
紧跟其后的是她的爱人齐王。
到最后,出现的是她心心念念,甚至不惜违抗族中长老命令的儿子。
三人为一体。
面容与身影交织重叠。
最终化作了紫荆记忆中的父母。
没错。
当年紫荆母亲被害时,紫荆已有六岁。
她是没有亲眼目睹母亲在逃亡过程中,被族中人暗算致死。
但紫荆心底一直有根刺。
后来族中长老见族里新一代的女孩,没有资格成为毒王的宿主,硬生生想尽办法将紫荆关于童年的记忆掩埋。
用蛊和试炼,毒素和言语不断迫使紫荆忘记父母,忘记当年的真相。
谎言铸造出了一个苗疆圣女。
一个能够驾驭毒物,却从不被族中高层抱以信任的圣女。
“母亲。父亲。”
泪水从紫荆眼角滑落,放在腹部的手指微微颤动。
“成了。”
容悠单手掐诀,用牙咬破指尖,将蕴藏一丝功德的血滴到紫荆嘴里。
在小蛇的操纵下,紫荆吞服了血液。
一股冷风吹了过来。
紫荆睁开眼睛:“我这是在哪?”
容悠默默地看了一眼,随后笑着道:“人醒了,我等就先出去散散心,把空间留给你们了。”
“我没意见。”
容悠带着熄灭了的古冥灯出了门。
后面跟着的是宣王。
宣王见四下无人,小声询问容悠:“容姑娘,再过两日就是我们的大婚日了,你对操办婚事的选址……?”
按照以往皇子迎娶正王妃的规矩,全由男方和女方家长共同承担协商。
当事人女方只需备好嫁妆,拟好平日玩的好的大家闺秀捧个场就行了。
从来没有男方私下问女方,对婚礼有没有要求的事情发生。
至少容悠没听说过。
可她知道,这是宣王对自己不自信的表现。
同时,宣王的态度表明了很尊重她,没有想独自一人操办婚事的打算。
容悠伸出手,替宣王整了一下头发:“我没意见,全凭…夫君做主。”
宣王沉默。
宣王红温。
宣王不可置信的竖起小耳朵,指了指自身:“等等,容姑娘你刚才喊我什么?”
容悠扭过头,嘴角含了一抹笑:“我只说一次,你听不到就当算了。”
宣王傻呵呵的笑道:“没事,我听到了,本王的好王妃!”
容悠并没有反驳宣王,而是提醒道:“多注意外人送来的礼,我有预感,我们的婚礼……”
宣王伸手牵住容悠的手,打断了对方的话。
小青雀的眼神里写满了认真,一字一顿:“本王绝不会让人破坏我们的婚礼,我发誓。”
这下轮到容悠脸红了。
她思索半天,最终憋出来一个字:“好。”
既然夫君有自信摆平婚礼上的麻烦,那她安安心心待在家里,等待夫君上门就好。
不过到时候,她该不该准备好晚上用的符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