蠍和迪达拉离开了。
鬼鲛收起鲛肌,盯着镜夜看了半晌,咧了咧满嘴的鲨鱼牙,“还真是出乎意料啊,镜夜君。”
握着骨刺的手一再攥紧,君麻吕僵硬的站在原地。风鼓起宽大的衣袍,他单薄的身体瑟瑟颤抖着,似乎整个人被轻轻一戳就会碎掉。
“……大蛇丸大人他……咳咳……”破碎的声音似乎含着血腥的味道,君麻吕蓦的佝偻身体,撕心裂肺的咳起来。
“冷静——”
抬手按住君麻吕的肩膀,镜夜皱起眉,用医疗忍术为他处理暴动的查克拉,犹豫着小声说,“骗他们的……大蛇丸这么麻烦的家伙,怎么可能被轻易干掉。”
“——咳。”萃冷的碧色眼珠微微转动,君麻吕僵硬的看向镜夜,似乎已经无法分辨他话语中的含义。
“只是出了点小小的意外——”
镜夜“啧”了一声,抖了抖衣袖,只见一条细细的小白蛇头晕目眩的掉出来,微炸的细鳞勾在袖口,朝镜夜嘶嘶的吐信子。
“诺,你的大蛇丸大人,”镜夜用两个指头捏起小白蛇丢给君麻吕,嫌弃道,“别养死了。”
这我就随手一丢,接不接随你的风格和先前丢戒指一模一样——
“我就随手一给,养不养随你。”
君麻吕目光呆滞的看着镜夜,下意识的接下小白蛇。
“这……”
君麻吕捏着小白蛇,只听“汪叽”一声,接着手指一麻——他被咬了。
疼倒是不疼,就……还挺痒?
倒是小白蛇被嘣到了小乳牙,甩着尾巴,整条蛇都不是很好,委委屈屈盘在君麻吕手腕上,脑袋都埋了起来。
君麻吕呆呆低头,对上小白蛇那灿金色的瞳孔,“……”
这,这小白蛇眼周微微泛紫的鳞片,倒是和大蛇丸大人有点像啊……呵呵……
一旦接受了这种设定……君麻吕猛的一震,似乎瞬间想通了大蛇丸大人为什么执着于“新的身体”,因为大蛇丸大人他,他,它……
震惊!追随多年的大蛇丸大人竟是通灵兽成精……
不……他到底是怎么良好的接受“这条小白蛇就是大蛇丸大人”这个信息的……
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鬼鲛稀奇的看了半天,抽了抽嘴角转身走了,镜夜带好斗笠跟上,一回头看见君麻吕还呆呆站在原地一副三观震碎的样子,无奈道,“走了。”
“……是。”君麻吕游魂一般飘了过来,镜夜都有点担心他到底有没有在看路。
不过……他也不是说谎吧,小白蛇就是大蛇丸封印后留下的,就算不是本人,万一是他儿子或者女儿呢?话说蛇是卵生的吧……还有卵胎生……
不……镜夜猛的打了个寒颤,然后告诉自己,大蛇丸是人,而且还是个男的……
救命……一旦接受这种这种设定就回不去了啊魂淡……
不过……
紧急叫停自己越来越离谱的脑洞,镜夜皱起眉——
他是不是又遗忘或者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既然现在大蛇丸也算是被他干掉了……
那么那家伙的“遗产”——各方基地已经被他和急于找弟弟所以干活很积极的鬼灯满月毁的差不多了。
还有音忍村,他只是打探了一番消息就匆匆赶去了木叶……所以音忍村还是有必要去一趟的。
而且……听说木叶封村了来着。
好像就是因为这次他搞的事情……咳,不能深想,木叶的事……他的确是冲动了。
但是,大蛇丸竟然敢明目张胆对佐助动手,呵。
敛去眸中的杀意,镜夜漫不经心的想——
那么,药师兜,还有大蛇丸属意准备参与“木叶摧毁计划”的音忍四人众,应该还被扣押在木叶。
又不能放着不管,果然还是得带回来,通通丢到音忍村去好了。
至于音忍村……勉强也算是一些人的栖身之地……除了叫停那些乱七八糟实验,其他还是一切照旧吧。
所以现在当务之急得回木叶一趟……不过晓这边的任务……啊嘞?!
镜夜脚步一僵——
佩恩重新派发的任务是什么来着?!
他溜号遛的太严重竟然完全不记得了?!
——
——
雨之国。
血腥的气息与阴冷的湿意一同弥漫开来,而这个国家的雨,似乎永远不会止息。
钢铁组建而成的崎岖高楼似乎要将天空割裂,男人独身一人坐在高处,风撕扯着他的黑袍,火云在空中飞扬。
唯一的亮色,似乎只有一只纯白的纸蝴蝶,穿过重重雨幕,停驻在苍白的指尖。
“佩恩,”
看着男人的背影,小南抬手抚去额前的乱发,“他来了。”
“看来是有所收获了。”男人站起身,走进阴影中,“那么,如何?”
“大蛇丸死了,”整个人都藏身于阴影之中,斑沉默了很久,道,“是宇智波镜夜的手笔。”
“……不,”片刻的沉默之后,佩恩淡漠道,“对于这个消息,我倒不是很意外。”
“他成长的速度的确惊人……”斑意味不明的嗤笑一声,不知是嘲讽还是自嘲更多一些,“时机已经成熟,那家伙也该有所觉悟了吧?
——因为,时间不多了啊。”
“那,九尾呢?”佩恩不置可否。
“你去狩猎,”斑言简意赅,“谈话到此为止,让其他成员抓紧搞定剩下的人柱力”
“我知道了。”
“就快到了……距离我们完成目的只有一步之遥——”斑一步一步走过来,与那双轮回眼对视了片刻,轻声说,
“到那时候,一切将恢复原本的模样。”
越过佩恩走进阴雨中,斑嘶哑的声音回荡在雨幕中,逐渐消失。
“无论是写轮眼真正的力量,还是我宇智波斑的野望——都将让整个世界颤栗。”
闪电撕裂黑夜,给予世间短暂的,绝望的光明。
“天空又开始哀鸣了。”小南轻声说,“真可悲啊。”
“为什么这么说?”眼珠微转,佩恩看向小南,深紫色的轮回眼中却尽是漠然,“如果他是我们前进路上的阻碍,那就是可以牺牲的一部分。”
“当然。”小南回望这佩恩,“没有什么是不能牺牲的——”
未尽的话语含默了声音,小南的身形化作翻飞的纸页重归风中,
没有什么是不能牺牲的——包括我们自己。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