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趟依旧有惊无险,江婉的桶也满载而归。
周清检查了一下这次拎回来的木桶,除了依旧往下滴血外,并没有什么损伤。
水下的东西并没有动手。
或许是想要蒙混猎物,又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
他站起身,声音不大但每个人都能听到:“水下有东西,不过我推测只要不惊动它就不会有事,所以你们打水的时候可以注意一下。”
其他人的脸色都变得难看了起来。
“不过这或许是我们这一趟唯一的危机。”周清晃了晃手中的麻绳,道,“下一个谁来?”
没有人有动作。
片刻后,有人发出了反对的声音:“我看你们打上来的这是……血吧?”
他表情扭曲地说出那一个字,然后就像是避讳一样,语速都快了一些:“这根本就不是水,你怎么能确定婆婆要的就是这个?”
“说不定这根本就不是我们要找的井呢?”他越说越觉得有道理,语气都变得有底气了一些,“这片森林这么大,我们应该再转一转,反正时间很足够。”
他骄傲于自己另辟生路,不过可惜,这些在周清看来,不过都是胆小者无能的自欺欺人罢了。
他淡淡道:“你查看过木桶和绳子了吗?”
那人一愣:“什么?”
周清端详了他一会儿,便无趣地收回了视线,他最后提醒道:“这两者的颜色是一样的。”
“那又如何?”那人被看的羞恼,当即呛声道,“不过是同一种漆料罢了。”
这下连江婉都听不下去了,她上前一步就要争论,被周清拦了下来。
他拽着江婉的手,冷淡地目光扫过每一个人的脸上,唇边勾出一个略带嘲讽的笑来:“所以你们都不想尝试是么?”
所以都不相信他是么?
回应他的是众人犹疑的目光,周清了然地点点头,把麻绳往地上一扔,拎起自己的木桶就招呼江婉离开。
江婉狠狠瞪了那人一眼,毫不犹豫地跟着周清转身就走,徒留一众玩家在原地面面相觑。
又不是人家爹娘,好心提醒一句别人不领情,他们也没必要舔着脸求着人家相信,又不是自虐狂。
但凡有一个人帮忙出声一下,周清都不会走的这么干脆。
都什么时候了,还能说出那样的话来,不知道该说是天真呢,还是愚蠢呢?
为什么会觉得怪物要的“水”就一定是他们所认为的那样?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江婉心里骂骂咧咧地为周清抱不平,当事人却像是无事发生一样,利索地翻过篱笆,然后把桶搬了过去。
“真是一群猪队友。”探身从篱笆那头捞过木桶时,江婉到底还是没忍住骂出了口。
周清有些好笑:“要是没有这种人,npc就该不干了。”
江婉哼哼唧唧地不说话了。
两人沿路返回,比预料中的提前了一个多小时。
离开时,婆婆正舒舒服服地躺在躺椅上,大有一睡睡到晌午的趋势。
然而现在不过十点多,两人回到小屋内却并没有看到那个黑坨坨的身影。
躺椅上空荡荡的,炉火照耀在浅色的木椅上,成了这小屋里难得的暖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