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御大哥，他怎么样？”
圣院四十九峰黄龙峰上，墨清和龙御凌霄在屋檐之下交谈。
“唉，别说了，刚开始像一条疯狗一样，活力的很！”
龙御凌霄喝了一口酒后继续说。
“但是他听到大雷音寺被毁之时，就突然不说话了。”
“道心毁了？”
墨清摇晃着杯中清酒，疑惑沉吟。
“啊……”
龙御凌霄一口将半坛酒喝尽，这才看向墨清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两人起身，往地宫方向走去。
这里之前是龙御无忌关押凶兽的地方。
地宫里光线暗沉，只有墙壁上的火把在散发光芒。
前方，南宫华森被粗大的锁链绑在一根巨大的柱子上，裸露的上半身还沾染着血污。
“佛子，考虑的怎么样？”
墨清笑眯眯看着绑在地宫柱子上的南宫华森。
“唉，南宫老弟，现在大雷音寺已经毁了，你进入圣院当个九门不仅能赦免你的罪孽，还能享受圣院大把大把的资源不好吗？”
“还要考虑个啥？”
龙御凌霄也在一旁帮衬。
对面的南宫华森，低着脑袋不做回答。
他身上的伤势已经被龙御凌霄用圣药治好了，魔纹也已经隐匿，现如今就像一个失去魂魄的傀儡。
“唉，既然佛子不愿意，那本门主也不愿强人所难，只不过我听说大雷音寺好像还有一位女子跑了出去呢……”
“看来得叫师尊去斩草除根呢。”
墨清声音失落的就要往外走去。
“等等……”
就在这时，低沉沙哑的声音将墨清叫住。
南宫华森缓缓抬起了脑袋，满脸的狰狞，但声音却异常的平静。
“圣院门主，小僧愿意为圣院办事，只求放过小妹。”
墨清转过身来，示意龙御凌霄。
“那是自然，龙御大哥，还不快点给我南宫兄解绑。”
“这不好了，南宫兄，加入圣院绝对是你此生最对的选择。”
龙御凌霄连忙为南宫华森解绑，还不停的说道。
“唉，话说你的小妹好不好看，说不定你和墨老弟还有机会成为亲家呢……”
南宫华森的佛性不是被我斩了吗？怎么现在的状态这么怪呢？
墨清看着南宫华森那狰狞的面孔，心中有些疑惑。
“多谢门主！”
南宫华森朝墨清双手合十行礼。
“唉，南宫兄，你咋回事啊？怎么一副要杀人的样子，但声音那么平静。”
龙御凌霄迷惑的看向南宫华森。
“这是小僧心魔还未完全散去。”
“哪个才是你的心魔啊？”
“是那个一脸虚伪的圣佛，还是那个疯癫的？魔僧？”
龙御凌霄越发迷惑，现在他有点搞不懂眼下的南宫华森到底是哪个人格了。
“佛性和魔性皆是小僧的心魔，我因佛而乱心，因魔而乱性，一切的起源都是因为小僧的一位香客。”
南宫华森闭上了眼睛，缓缓将这一切说了出来。
那时，小僧不过是初入佛门的稚嫩和尚，对这世间的诸多道理尚在懵懂探寻之中。
而她，则是从良的风尘女子，带着过往的沧桑与故事，走进了这座宁静的小寺庙。
女施主仿佛与这寺庙有着特殊的缘分，天天都来捐香火，那袅袅青烟似在诉说着她内心的虔诚与期许。
她也天天找小僧说话，眼中闪烁着对世间的疑惑与思索。
她轻声问道：“佛门不是说，一切众生，皆具如来智慧德相，可为什么世间会有的人荣华富贵，有的人穷困潦倒。”
小僧被这问题问得怔住，心中一片茫然，那是小僧第一次对佛法产生了质疑。
日子悄然流转，女施主的目光落在小僧身上，带着一丝温柔与期待，她问道：“小和尚，你喜欢我吗？”
小僧那时并不懂什么是喜欢，只觉得女施主在自己身边的时候，那佛法的运行似乎都流畅了几分。
懵懂之中，小僧对着女施主点了点头。
自此，女施主便在小寺庙里住了下来。她教小僧欢喜禅功，小僧惊觉这与自己所学的佛法大不相同，直言这是歪门邪道，佛门怎会有如此功法。
然而，奇怪的是，小僧的佛法却在那段时间快速增进，这让小僧第二次对佛法产生了质疑。
随着佛法在欢喜禅功的助力下越发凝实，寺庙的香火也日益旺盛。
可这却引来了周围几个寺院的嫉妒与打压。
那一天，天空乌云密布，狂风呼啸而起，仿佛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南宫华森穿着一身朴素的僧衣，望着外边黑蒙蒙的天空，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
“天色这么晚了，女施主为何还未回来。”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寺庙中回荡，带着深深的担忧。
“小和尚，快跑！”
就在南宫华森踏出寺庙的那一刻，一道虚弱且焦急的女声传了过来。
“女施主！”
南宫华森目光猛地一凝，脚下的土地瞬间出现一个深坑，他的身影如闪电般消失在原地。
“桀桀桀，女施主不错嘛！居然还有余力呼喊。”
淫荡的大笑声传入南宫华森的耳中，让他的心瞬间沉入谷底。
“你们！”
当他看到眼前的一幕时，双眼充血，愤怒与悲痛交织在一起。
“哟，这不是这个妓女的小和尚吗？”
“师兄们已经帮你检验过了，是个不错的货色，可以当做修炼欢喜禅功的炉鼎！”
那几个壮硕和尚齐齐哈哈大笑，言语中满是污秽与邪恶。
躺在地上的女子眼睛无神，全身血肉模糊，台阶上被拖出一道长长的血迹，显然她遇害后是被一路拖过来的。
“快走……”
女子在见到小和尚后，眼中仅剩的一点光芒也消散殆尽，艰难地吐出这两个字后便失去了生息。
“哟，这就死了啊！”
那几个和尚哈哈大笑，完全不顾及已经愣住的南宫华森。
“心，你干嘛，人都死了你还……”
有一个和尚邪笑着走向已经死掉的女子。
“你们按住那小子，我要让他佛心破碎！”慧心邪笑着对那三个和尚说。
“还得是你啊！”
那三个和尚的脸上同样露出淫笑，下一刻他们就爆发出炼神境的强大实力，强行将炼体境的南宫华森死死按在地上。
“哈哈哈，小和尚，没实力就不要抢我们的香火，怎么样，愤怒吧？”
“哈哈哈，可你又能做什么呢？”
“哈哈哈……”
南宫华森被死死按在地上，他目眦欲裂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猛地，他的眼睛突然被血色覆盖，有道道黑气在那颗佛心上钻出。
“你们……”
这时低沉沙哑且带着杀意的声音从三个和尚的下方传出，如同野兽嘶吼般恐怖。
“都该死！”
“佛！”
“该死！”
“轰！”
下一刻，雷霆声轰然响起。按住南宫华森的三人瞬间被黑气洞穿，刹那化作干尸。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慧心脸上还挂着猖狂的笑容，只是下一秒他的笑容陡然凝固，他缓缓低下脑袋看向被洞穿的胸口。
“魔……魔气！”
“噗通！”
慧心轰然倒下，随之而来的是倾盆大雨。
“佛，到底是什么？”
“佛祖，你能告诉我佛到底是什么吗？”
南宫华森无力地跪坐在地，似哭似笑地自言自语，声音里带着无尽的悲凉。
“轰隆隆……”
雷鸣不断，暴雨不歇，闪耀的雷光照亮了两人曾经的记忆。
“小和尚，你不修佛了好不好，姐姐养你。”
“小和尚，你说要是这世间人人平等多好啊！那就不会有那么多悲剧发生了。”
“嘿嘿，小和尚，姐姐来教你一门高深的佛法，肯定让你修的爱不释手。”
“小和尚，快……快走！”
“滴答滴答……”
大雨不断，一下子就将台阶上的血迹冲去，南宫华森呆呆地跪在女子身前，任凭大雨冲刷着他的身体。
“咔嚓。”佛心开始破裂，黑气疯狂钻出，有一道沙哑且带着蛊惑的声音传出。
“无能吧？”
“都怪你没有实力这才让她生生死在了你的面前！”
“来吧，来吧，让我们成为那无比强大的存在，重新定义佛的存在！”
魔气冲天而起，快速钻入满天乌云中，迅速朝四周开始扩散！
“哈哈哈……”
“你说的没错！都怪我太弱了！”
南宫华森满脸平静，但声音却笑的很癫狂，他捂着眼睛，血液不停的从手缝中滴落在女子身上。
“都怪我太弱了，才会发生这一切！”
血液遁入女子体内，三魂七魄刹那就被南宫华森用大量精血强行保了下来。
“施主，请你等小僧，小僧会给你创造出一个人人平等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