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即舟觉得很奇怪,最近的温惊竹特别的热情,三天两头邀请他吃饭......
不是吃饭的话,散散步也行。只要是能出来的理由,温惊竹就一定会邀请他。
“怎么了?”温惊竹怔住,狐疑的看向正在托着腮看着他的沈即舟。
忽然他心头一跳,顿时一阵忐忑,沈即舟该不会是发现了吧?
然而,沈即舟只是摇摇头,“只是觉得觉得很奇怪,以前约不到一顿饭的人,现在居然能天天一起吃饭。”
温惊竹说:“这不很正常吗?”
沈即舟眼底含笑,挑眉看他不语。
“我们一起吃饭的次数也不少啊。”温惊竹轻飘飘地开口。
这句话虽听起来没别的意思,但落在沈即舟的耳里便是他提及了他们以前的过往。
沈即舟此时的心情是极其的微妙,明明坐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自己明媒正娶的,但此刻彼此之间又像是隔了一道银河,让他跨越不了。
明明温惊竹也记起了以前的事......
还有半年的时间,他有些等不及了。沈即舟想。
温惊竹抿了抿唇,他怎么会不知道沈即舟的意思,只是他又不知道怎么开这个口。
明明几个月前还抵死不从,现在反倒是主动出击了,显得他有些不重视这次的婚约。
他和沈即舟不一样,沈即舟过的这几世如同一生。他则是单单靠记忆,心境还是有很大的不同的。
“距离约定还有七个月,这段时间我们还可以慢慢了解彼此。”温惊竹没话找话说着,眼神飘忽了一下,就是不看沈即舟。
沈即舟似乎是有些诧异,又像是有点疑惑,最终又化为平静,他薄唇轻启:“嗯,七个月刚刚好。”
温惊竹扯了扯唇,没吭声。
沈即舟似乎也不打算继续说下去,用公筷给他夹了块他最爱吃的菜。
“要是吃腻了阑湾,我们下次再去别的地方。”
温惊竹如同嚼蜡,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他的心思已经不在这些菜上了,但是当事人却没有意识到,反而一个劲的给他夹菜。
果不其然,每当温惊竹和沈即舟见面之后晚上都会陷入梦境,但是关于前世的梦微乎其微,即便是有,也是很短暂,他醒来后想要再续上已经是不可能了。
所以,他只能抓到一些模糊的片段。
梦境中的身影有的很陌生,有的很熟悉。
比如和他一起出行的人,有一道身影他想要想起,却总是想不起来,像是被人刻意抹去一般。
温惊竹这天醒来之后望了一会儿的天花板,再三确定自己睡不着之后,起身把灯打开翻出了史书。
史书上记载的事情都是一些大事,不然几笔带过一些值得流传下来的事情。
关于他和沈即舟之间的事情是没有的。
由此可以看出,这史书的记者要么是不知道他和沈即舟之间的事情,要么是根本不想写下来。
作者的本意是在刻画名一位青年将军,但在这期间,又有一位不是将军的人打了一场胜仗。
此仗对于见过大风大浪的人来说微不足道,但对当时生命垂危的百姓可是重中之重。
“究竟是什么......”
温惊竹的记忆里都是一些美好的画面,除了偶尔能看见战场上的场景,但血腥的一面他还未见到。
也就是说,他虽然可以恢复记忆,但也只能恢复美好的记忆,而那些痛苦得记忆,不愿被人搬出。
一个月过去了,很快也到了开学的时候。
这一个月中,温惊竹几乎要把第一世的记起来,但每次一到他浑身是血时记忆都会戛然而止。
开学的前一晚,温惊竹思绪混乱,他没忍住,拿出手机发了消息:我想问一个问题。
还不等对方回复,他直接编辑发了过去:我想知道,我第一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为什么我梦不到后面的事情了,你不是说我们一起白头吗?
消息一发,他等了很久都没有得到回复,直到他有些昏昏欲睡时,手机屏幕才亮了一下。
温惊竹赶紧拿起手机看。
xh湛然:我们一起拜的堂,一起白的头。
温惊竹拧着眉。
xh湛然:虽说是记起来,但也不能完全记得对不对?只要记得我和你之间的事情,建起情感都算是好事。
温惊竹不可否认沈即舟说的都对。
温惊竹:那你可不可以把昵称换了。
顶着这么一个昵称,温惊竹总觉得怪怪的,第一次觉得对面的人像个老古董。
xh湛然:那‘xh惊竹’?
温惊竹:“......”还不如现在这个呢。
*
温惊竹开学时当的志愿者,正在学校安排的地方等着新的学弟学妹。
他目光正在搜寻着,便被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给吸引了。
这道身影很像他梦中的那个人。
还不等他看清楚,那道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学长,请问一下金融系的营帐是在哪里呀?”
一道甜甜的声音插入。温惊竹愣了一下回过头垂眸看向刚到他肩膀处的女生。
温惊竹指了指不远处金融系的位置,“怎么了?是找不到路吗?”
女生摇摇头,道:“不是,我是要找我哥。他是金融系的,今天也在这边。”可她找了一圈愣是没看见人!
她还看了一圈,目光就紧紧地锁住了温惊竹。
在一众人当中,温惊竹站在阴凉下,身形挺拔,如夏日的一股清泉,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温惊竹温和一笑,看出她是个小路痴,一边接过她的行李和伞,一边说道:“人有点多,我带你过去吧。”
“真的吗,学长你真好!”女生笑起来极其好看,脸颊上还带着浅浅的梨涡,“我叫姚念子。你呢?”
“温惊竹。”
姚念子轻声地重复了他的名字一遍,不由得夸赞:“好听。像温文尔雅,芝兰玉树的小公子。”
温惊竹莞尔:“不敢当。”
姚念子一边和他说话,一边在伞的阴影下四处眺望。“我家那两个要是能和你一样就好了,我也就不至于天天斗嘴。”
温惊竹还没理解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身旁的姚念子猛地朝某处挥手呐喊:“姚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