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捡拾,地上的碎片基本上都已收拾干净,都各自码起来,堆叠成一座座小山。
随着上级的一声令下,士兵们开始在各个尸骨堆上点燃火焰。
火势迅速蔓延开来,红色的火苗不断升腾,熊熊燃烧。
堆叠起来的白骨在大火中烧得“哔哔啵啵”炸响,一股刺鼻的味道扑鼻而来。
之前用来塞住鼻子的枝叶完全无法抵挡这股难闻的味道,许多士兵被呛得连连咳嗽、打喷嚏,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
由于气味太过刺鼻,我们不得不撤离到较远的地方,远远地观察着火势。
火堆中冒出滚滚黑烟,这些烟雾源源不断地飘散着,并逐渐扩散开来。
没过多久,整个大地都被浓重的烟雾所笼罩,方圆几十里内都有厚重的浓烟在翻滚。
浓烟下,基本见不到太阳,也看不见十米之外的任何人,物。
停留在周边的乌鸦拼命地扑腾着翅膀,鸣叫着四处逃散。
经过数小时焚烧,这些白骨都被烧尽,变成碎块和灰。
我们去寻找一些石头堆叠在烧完的骨灰上,垒起一座座尖尖的石塔。
这样堆叠,要是有人来祭祀,也能找得到祭祀的位置。
不过,像这样的地方,一时半会,应该不会有人敢来。
可能几十年后,岁月流逝,人们渐渐忘掉关于这里的一切。
那个时候,这里青草丰茂,会有人来到这里放牧,或者再次把这里开垦成农田,石塔垮下来散落在地上的石头会被砌成田埂。
烧完这些尸骨,上级指着收集起来的兵器对我们喊:“这些兵器,你们拿回军营就有赏,拿得越多,赏得越多,谁也不许空手而归!”
听到有赏金可领,身边士兵一哄而散,纷纷朝着密林跑去,疯狂地扯出藤条、刮下树皮,迅速将它们编织成坚韧的绳子。
接着,又急匆匆回到兵器堆叠处,开始疯狂地抢。
看他们抢得如此激烈,我和梦小满也不干看着,一起去树林里弄些藤条出来,捆扎些锈剑背上。
兵友们来的时候,都轻轻松松,有说有笑。
回去时,都背着大捆沉甸甸的兵器,一个比一个背得多,一个个都驼着背,艰难地前行。
累得面红耳赤,气喘如牛!
有的士兵背得太多,绳索断裂,回去的路上,一路都有兵器散落。
我不禁笑了起来:“其实,每个人都是欲望的化身,包括我在内。”
在路上折腾了五天终于回到军营。
一个个出外勤士兵背着捡回来的兵器排队领赏。
我和孟小满领了一些,但不是很多。
其实,挺后悔的,也不是我们俩背得少,而是没有用尽全力去背更多。。
好多士兵背得多,一路呼哧带喘,但一分耕耘一分收获,人家领到的赏金就比我们多得多。
这个事情还得怪我,到楚军营这么长时间,竟然还没摸清关于军营的奖赏项目。
不过,能领到这些,我们也很知足了。
相对比那些没报名外出的士兵们,此刻,他们后悔得捶胸顿足,恨不得把自己给骂死!
领到了赏金,我问孟小满:“孟小满,对这次外出还满意不?”
孟小满紧紧攥着手中的钱袋子,既兴奋又失落嘴里嘟囔着:“满意个屁呀!早知道就不跟你学了,学人家背得多的,学你赏金都少好多。”
我有些尴尬地挠挠头,笑着回应他:“哎呀,我也有些后悔,早知道多背一些,谁知道人家来真的,说多发就多发。”
孟小满甩了甩手上的钱袋:“不过,有得发就很好了,比起那些没去的,我们算是捡了便宜。”
我点点头,掂量着自己的钱袋,附和道:“嗯,确实如此,这可是难得一次从军营里赚钱的机会啊。”
孟小满突然眼睛一亮,笑嘻嘻地看着我说:“廖哥,要不我们拿这些钱去买些好吃的吧?”
我哈哈笑了起来:“走!我也正想这么说呢......”
这些背回来的兵器大多都有缺口,有损坏,后来官家来人用车把这些兵器都拉走,估计是拉去融化了再打造新的兵器。
不过,说实话,官家也够爱惜他那些宝贝马匹的,别的不说,随便去二三十辆战车就把兵器全部拉回来了。
我们去背,又累又重,也只是背回一部分!
剩下的锈在那里真是可惜了,何况现在还那么缺铜。
还有,那些没背回来的兵器要是被别国拿去,那也是杀人利器。
可惜,我太微弱,没有关系网,要不然偷偷捡去卖,那都是数不尽的钱......
想到这,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啪......”
给自己扇了一耳光!
我还真是尝到点甜头,习惯性把欲望打开,把自己往死路上逼,想赚钱想疯了,竟然把主意打在倒卖兵器的事情上。
这倒卖兵器可是杀头大罪,谁碰谁死,要是真能卖,这三个月,民间的居民早已去捡光。
我这不是没事找死。
再说了,前次卖饼悄无声息赚了一笔,官家没有去调查已是万幸。
其实,我前次卖饼不犯法,真正问题在于没有上税,属于逃税行为。
镇上官员查出是要坐牢的,何况我还是一个军营里的兵,罪加一等。
以后卖饼还是低调点,不能出乱子。
当然,该卖还得卖,谁会跟钱过不去!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枯燥的训练。
主要是为了新招进来兵员,这次大战,国内好多强壮士兵都死在战场上,新招来士兵显得各方面都不是很好。
对于我们活下来的老兵,倒是有些闲散,上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该回家收庄稼的,一请假就批。
我和孟小满也多出一些时间到大爷大娘的面馆里帮忙。
也在他们的院子里砌了好几个灶台备用,到时候要打仗了,可以直接开始烤饼。
还有,这次跟吴联合国作战后遗症开始慢慢显露出来!
除了招来兵员质量大不如前,另一个特别明显的后遗症就是乌鸦灾害。
这乌鸦本来大多生栖于北方,它们的壮大当然少不了北边国家的不断相争,厮杀。
乌鸦这个群体对死亡特别敏感,哪里发生战乱,有死亡,它们很远就能感知得到,也不能怪乌鸦,那可是专门为吃腐肉为生的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