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通人情呢?我师傅还能晃点你不成?啊,你不知道晃点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哈?就是说,我师傅还能骗你不成?”
“孙真人当然不至于骗我一个李寻欢,毕竟骗了我又得不到什么。”
“那你在这里磨磨蹭蹭、优柔寡断些什么?明知道有一个女人他爱着你,你为何不敢去找回那个爱你的女人?你在害怕吗?害怕这一切是真的,害怕你当初的决定让这个女人受到了伤害?”
徐凤年向来都是急性子,想到什么便去做什么。 因为要取回老黄的剑匣,他可以去习武,这武还没练成就已经踏上了去往武帝城的路。
所以,对于李寻欢他有些看不上。将心比心,若是姜泥此时在别人的怀里,他是一刻都等不了的,必得将那人全家杀绝才能解心头之恨。
“这一点我弟弟倒是说的没错,家里探花既然相信我拂水房的探子,那此时此刻应该是去往江南的路上,而不是有闲心在这里吃酒。
是个男人就该直面自己的错误,不应该让一个女子买单才是。那人在江南等着你接她回来,一等十年还不够久吗?你竟一点儿都不着急。”
不同于相对冷静的徐渭熊,徐脂虎可是一个能做到有情饮水饱之人。要不然当年联姻之前也不会走上武当山询问洪洗象到底娶不娶她。
当年洪洗象若是说出娶她这两个字,说不定这位北凉大郡主真就跟着小道士私奔了。
这些年北凉大郡主折转于数家门阀之间,却对情之一字理解更深刻了些。或许是这十年之期也让她想到了自己当初远嫁江南的经历,毕竟自己身边的这个小道士也让她等了数年之久。
在孙耀看来,徐脂虎和洪洗象这样满心满眼都是对方的,才称得上是刻骨铭心的爱情吧。
这件事在孙耀身上很难发生,他或许会和某一个人出现所谓两情相悦的情况,就如他和李寒衣。
但是他没法给她全部,因为他这个人,心早就分了出去,注定不是完整的,也没办法给她完整的爱。
他能说他爱她,但没办法说全心全意。他和岳绮罗是爱情吗?也许当初不是,可多年以来,他已经习惯了有岳绮罗的日子。
他和司藤是爱情吗?当初司藤留在他身边应该也只是为了报答他的恩情吧,可走着走着却又走在了一起。
但一直相信世间的爱分为两种,一种是一见钟情,而另外一种叫日久生情。
他爱李寒衣,却没办法为了这份爱而割舍掉岳绮罗和司藤。至于说徐渭熊,他不知道二人之间到底有没有感情存在,但是他们二人从一开始便是因为利益而走到一起。
或许他们两个人之间互有欣赏,至于说爱嘛,孙耀不知道到底存不存在。
他一直感觉徐渭熊和李寒衣之间那若有若无的修罗场,是因为徐渭熊争强好胜之心太重而是造成的,毕竟是个连时光都要一争长短的女人啊。
可是最近他又觉得似乎他想错了,从武当山赶路到葫芦集的这半个月来,经历种种他总感觉徐渭熊似乎对他是有真情实意的。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孙耀也没有什么办法可以确认这件事情, 只能是选择放任自流。
“我相信探花郎会做出最正确的选择,毕竟小李探花名不虚传嘛。”
“真人不用打趣我,这件事情我会尽快去办。”
几人说话间,铁传甲已经点完了酒菜来到了李寻欢的身边。
“李爷,酒菜都点完了,咱们过去吧,小二说一会儿就上。”
“不必了,传甲你就让小二把饭菜打包咱们路上吃,一路先去江南,李园。”
李寻欢虽然做决定优柔寡断,但是做事却从来不会拖泥带水。既然决定了调查清楚龙啸云的所有事情,那么李寻欢决定立刻出发江南。
“好嘞,我这就去和小二说,顺便把马车给套上。”
“不用套马车了,今日遇到了贵人,孙真人将我这一身病灶全都治好了。你去葫芦集的马市再买一匹马,咱们两个骑马去。”
“什么?李爷你的病好了?!”
“正是,快去买马。事情紧急,我片刻也不想停留。”
“好嘞,您稍待,我去去就来。”
铁传甲说着就跑出了客栈,可就在他跑出客栈的瞬间,他和两个人擦肩而过。这两人一个人穿着一身黑,另一个人穿了一身白。两个人的腰间都突出了来一个剑柄,看样子腰带之中都插着一柄软剑。
孙耀很清楚这样的人是为了诸葛雷手中的金丝甲来的,不过事情如何发展不是很重要,有他在这金丝宝甲出不了这座客栈。
他招呼着李寻欢来自己这桌坐下,先喝一杯水酒,反正铁传甲去买马也得一段时间。李寻欢也没和他客气,坐在他的对面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就在他们喝酒的时候,碧血双蛇找上了正在吃酒的诸葛雷。碧血双蛇来的用意诸葛雷早已知晓,他很清楚自己接过这金丝甲,意味着会遭天下人的追杀。
可这托运金丝软甲给的报酬却让他十分的眼红,以至于哪怕可能付出性命,也选择了接下这一镖。
“不知二位好汉来此有何贵干?这边关苦寒,不妨一同喝杯水酒啊?”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诸葛雷这一上来就给足了尊重,本以为碧血双蛇会收敛一些,可是这两个人可不打算和他讲规矩。
“你就是金狮镖局的总镖头诸葛雷吧!听闻你这趟镖押了批红货?”
“那二位可是来晚了,镖已压到,我们正在归途。如若不信,二位可自去检查镖车。这镖车里面翻到什么,均归二位所有啊!”
“哼,镖你是押完了。可还有人让你托带了一件东西回去,这东西给我们兄弟,我们兄弟二人便于你诸葛镖头不再为难。”
“哼,脑袋丢了饭也就不用吃了,东西丢了,走镖这一行我也就不用干了。”